寧珊洛來到落花居的時候,時柒正拿着毛線球逗大胖,花朝朝坐在鞦韆上,微微擡頭看着桃花樹。
見到寧珊洛,時柒迎了上去。
寧珊洛顯得有些侷促,最終還是進了落花居院門。
花朝朝看着她,覺得她有些面熟。
細一想來,前幾天來的那個寧君洛和她有幾分相似。
“她是我妹妹,我們是雙胞胎。”
寧珊洛說着,眼瞼下垂,淚水滴落下來。
“有什麼事慢慢說,你妹妹她不是已經放下了,回去了嗎?”
花朝朝說話聲音一向溫柔。
“其實,我是想找個地方贖罪。”寧珊洛說着,眼神變得黯淡:“因爲,溫柔是我害死的。”
時柒吃驚地差點兒把大胖丟在地上。
倒是花朝朝,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她來過你這裡,所以你也知道,我媽媽是一個十分強勢的人。”
“我從小就怕我媽媽,哪怕我只比寧君洛出生早那麼半分鐘,她都會一直跟我說,‘你是姐姐,你大一點,你讓着點弟弟’之類的話。”
“我真的受夠了,但是我不敢反抗。”
寧珊洛說着,眼淚止不住的淚。
她們的媽媽王麗是一個思想十分封建的女人,以丈夫爲尊,一直想生個兒子給寧家傳宗接代。
懷孕的時候她一直以爲是龍鳳胎,沒想到生出來兩個女兒。
她還躺在產牀上就哭得驚天動地。
所以後來她就把寧君洛打扮得像個男孩子,讓寧珊洛叫她弟弟,以至於寧君洛養成那樣的個性。
後來寧君洛和溫柔玩得十分要好,王麗看不下去了。
她說,寧君洛只能和男生玩。
其實寧君洛也是怕王麗的,但是她也不想放棄她的好朋友。
就這樣母女兩人之間開始了無聲的戰爭。
寧君洛走到哪裡,王麗都悄悄地跟在後面,寧君洛不堪其擾。
後來她悄悄和溫柔約定,兩人一起去外省打工,逃脫兩個家庭,也逃脫這個小鎮。
她們只是十分要好的好朋友而已,爲什麼要受到他們的約束和不堪入耳的語言攻擊。
寧珊洛一直受到王麗的漠視,所以她一直想讓王麗看見自己。
在她無意間聽見寧君洛和溫柔打電話要一起走的時候,她向王麗告密了。
王麗沒收了寧君洛的身份證銀行卡,手機,電腦等,把寧君洛反鎖在屋裡。
任憑寧君洛在屋裡大喊大叫,摔東西,王麗坐在沙發上無動於衷。
但是不一會兒,王麗就變了神情。
“珊兒啊,媽媽知道你也疼弟弟,也不想弟弟誤入歧途對不對?你也想幫助弟弟對不對?”
面對王麗接近癲狂失迷的神態,寧珊洛害怕極了,她只能硬着頭皮點點頭。
隨後,王麗就讓寧珊洛去找溫柔,因爲她害怕她能關寧君洛一時,關不了她一時。
她要永絕後患。
寧珊洛按照她聽見的地址,來到公園小樹林河邊。
溫柔正焦急地等着寧君洛。
寧珊洛看見溫柔,她不知道怎麼開口。
溫柔也看見了她。
“你是阿君姐姐吧!”溫柔率先開了口,語氣柔柔的。
“經常聽她提起你。”見寧珊洛沒說話,溫柔又說了一句。
“你自己走吧,她不會來了。”寧珊洛說完就準備走。
“不,是你們不讓她來的,對吧?”
溫柔說話好聽,聲音很小,但很肯定。
“纔不是,你不要自己不是個好東西,就拉着我弟弟一起去變壞。”
寧珊洛幾乎是吼着說出這句話。
“弟弟?阿君她是女生啊,你們纔不是爲她好的人吧!”
溫柔笑得極具諷刺,寧珊洛覺得她就是一個善於用柔弱甜美的外表欺騙人的女騙子。
“她是我的家人,我肯定是爲她好,但是你呢?”
寧珊洛說完轉身就走了。
直到第二天,有人說那條河裡淹死人了,後來寧珊洛才知道是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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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寧珊洛看着花朝朝,似乎想要花朝朝能認同她的說法。
但是花朝朝只看着她,一句話不說。
寧珊洛後退一步,雙脣顫動:“是媽媽,肯定是媽媽,我回去的時候正好遇到她出門。”
“真的嗎?”花朝朝彷彿一眼能看穿寧珊洛的靈魂。
面對花朝朝的凝視,寧珊洛一直後退,直到抵到圍牆退無可退。
“真的嗎?我好像看見,我弟弟也出門了,她跟在我媽媽的後面,悄悄地,跟着我媽媽,我不知道她們兩個是不是去和溫柔爭吵了。”
“那我們一起去看看真相。”
花朝朝說完,時柒用食指輕輕畫出一個圈,花朝朝拉着寧珊洛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