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小喬自顧自地開始講了,“有個麪包走在路上,突然餓了,就把自己吃了。”
顧行深:“……”
宮小喬:“有一天一隻兔子不幸掉進一個箱子,結果出來的時候變成了一隻鴨子,你知道爲什麼嗎?”
顧行深:“……”
宮小喬:“因爲箱子裡放着的是變壓器。”
顧行深黑了半邊臉:“……”
宮小喬:“唔,我再說一個劍客的故事吧!話說,顧行深,我覺得這個劍客跟你真的很像噯!荒城,狂風,斜陽如血,那位劍客臨風而立,他的劍很冷,眼神很冷,心也很冷,所以,他冷死了!”
顧行深整張臉都黑了:“……”
宮小喬眨着眼睛問他,“顧行深,你有沒有覺得很冷?”
顧行深一張臉已經全黑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宮小喬雙手合十,“好冷哦,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顧行深已經言語不能了。
“不可以。”
一起睡?光聽着這三個字他就有點把持不住了,更何況是實踐。
“唔~好過分,喝醉了就發酒瘋抱着人家不放,醒了就翻臉不認人……”宮小喬期待的目光頓時湮滅,耷拉着腦袋,可憐兮兮地抱着個大白枕頭碎碎念着一步三回頭地往外挪。
挪到快看不見的時候又轉過頭來用被拋棄的小獸一樣的目光瞅着他,一張小臉別提多哀怨,聲音粘膩得滴水,“顧行深……深哥哥……深深……”
顧行深揉了揉眉心,“過來。”
宮小喬立馬扔了枕頭撒丫子撲過去,三兩下鑽進被窩裡,拖了他的手臂過來做枕頭,毫不客氣地上上下下把他摸了個遍。
“嘶——”顧行深被冰得直皺眉。
他就知道放這丫頭進來就等於引狼入室。
“我沒穿衣服。”顧行深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我知道,我不介意。”宮小喬厚顏無恥地回答,一雙冰涼的小手毫不客氣地貼在他的胸口,柔若無骨的小貓咪一樣融進他身體裡每一處溫暖。
“再亂摸就出去自己睡。”
“噢……”
“還摸。”
“小氣。”
等她睡着了,顧行深才坐起身子點燃了一支菸。
是做噩夢了吧,所以纔會主動跑來找他。
剛纔分明看到她的雙頰有淚痕,卻沒有揭穿。
四年前,高考當天,她瘋了一樣放棄考試跑去機場找秦堯,結果追在後面的媽媽橫穿馬路不幸被一輛貨車撞倒……
從那時候起,她害怕一個人睡覺,每晚都要他在身邊陪着才能睡得安穩。
可是突然有一天,她卻不再讓他陪着了,甚至提出要住校,他以爲她只是隨便說說,想不到她卻倔強的絕食抗議。
這麼刻意的疏離,他又怎會感覺不到。
她終究還是在意的吧!怪他瞞着秦堯和筱柔在一起的事,怪他讓她最後一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