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你的想法太偏執了!”
“大師兄!你到底是站在那邊?”
木無邪嘆氣,“我並不是替顧行深說話,我只是擔心你。因爲這個孩子對其他人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她是你的骨血,你觸手可及,血脈相連,要親手殺了他,最痛苦的莫過於你自己!”
“何況,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墮胎。”
這也是他反對的很重要的一個原因。
“就算我瞎一輩子,這個孩子也不能要。”宮小喬的態度卻異常堅定。
怕她情緒太激動,木無邪只好哄她,“那也不急在這一時啊!一個星期後,我給你安排好不好?”
宮小喬沉默着,沒有說話。
不是等不了這幾天,而是,我只怕,越等……就越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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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時間裡,沒想到就發生了變故。
顧行深居然找到了她這裡。
冷透的人從美國傳來消息,木無邪根本就不在那邊,顧行深立即起了疑心,一路追查到了這裡。
這幾天,他們住的是木無邪一個病人家裡,鄉下農舍,後面臨靠着一座大山,木無邪匆匆把她藏到山上,然後下去把人引開。
小喬一副顧行深來了就會殺了她的樣子,他絲毫不敢馬虎。
木無邪離開後,小喬一個人呆在山上,背靠着一座大樹,木無邪臨走前丟了一件外套給她蓋着。
耳邊是風聲穿過枝葉和灌木發出的簌簌聲響,偶爾傳來幾聲鳥獸的啼叫。
現在是黑夜,頭頂的月亮很大,還有城市裡看不到的星星,可是她都看不到。
不管是黑夜還是白天,對她而言都沒有區別。
即使此刻是豔陽高照,木無邪一離開,留給她的也只有黑暗和恐怖。
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所以一丁點的聲響在她聽起來都異常的可怕。
那聲音,是風吹動樹葉的聲音,還是人的腳步聲?
那聲音,是鳥獸的叫聲,還是有人說話的聲音?
她絲毫不敢放鬆警惕,豎起耳朵注意着每一絲聲響,整個人縮在木無邪的外套裡。
上面殘留着的他體溫也漸漸開始消失……
她是一隻瞎了眼睛的小獸,被剝了殼的軟體動物,在這樣未知且絲毫沒有防範智力的恐懼裡,她覺得整個人快被逼瘋了。
顧行深,你到底要怎樣……
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無意中,她將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忽然感覺到那裡有什麼蠕動了一下。
她繃緊了神經,屏住呼吸,用力去感受。
不是錯覺,真的是在動,就像是有一股氣流,從左邊到右邊,從右邊到左邊。
她忍不住挪動着手指跟隨他的行跡。
隔着一層肚皮,她的手竟然能碰觸到裡面生命的運動,感覺真的很神奇。
大師兄說四個月左右就會有胎動了,她從來沒有注意到過。
想不到第一次居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她靠着身後的樹,極輕柔地撫摸着肚子裡對她而言新奇活潑的生命,以一種保護的姿態。
心裡莫名覺得暖暖的,甚至覺得自己強大了起來。
母親,真是一個勇敢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