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孃公然搶人的行徑,炎大少爺表示很氣憤,同時,也很無奈!
他對寵物的最大容忍度,就是目前這般,偶爾摸摸它的頭,幫它順順毛,至於像老孃這般無下限的讓寵物入侵自己的地盤,他自認,目前來說,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真的嗎?那太好了,謝謝奶奶大人!”
小傢伙毫不吝嗇自己的謝意,嘟着剛啃完可樂雞翅沾滿油的嘴脣在炎老夫人臉上亮響地“啵”了一下。
炎老夫人一點不嫌棄臉上那一個油膩膩的吻印,還甚是得瑟地挑釁一般朝兒子擠了擠眼,此時的炎少,便不止是羨慕嫉妒恨這麼簡單,還有點恨起自己那貌似是天生的潔癖來。
於是,飽食一頓之後,小傢伙便開開心心走去後花院把今天看起來精神好了很多的星星牽進了屋裡。
炎少下意識地皺皺眉,擔心被寶貝兒子看見了嫌棄他,趕緊又舒展開眉頭,可他,還是以商量的口吻跟小傢伙商量道。
“仔仔,不如先送它去寵物店洗個澡,好不好?”
仔仔仰起小臉,朝他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爲什麼啊?奶奶不是說不用洗嘛……它感冒……洗澡會着涼的!”
小傢伙說得一本正經,讓人很難質疑他的可信性和權威性,潔癖症發作的炎大少爺最後決定不問不看,直接,就要上樓去。
“影兒,你上來,我們聊聊。”
竹淺影卻坐在客廳裡一動不動,手指朝那邊指了指,“那邊說吧!”
炎少愣了一下,“到書房裡說不行嗎?”
竹淺影亦甚是堅持,“露臺那邊說吧,空氣比較清新。”
炎少就算再遲鈍,也知道她有意無意在抗拒再踏足她和他曾經共處過的私人場所。
想再說什麼勸勸她,卻見她已經起身朝露臺走了過去,無奈,只好跟着她後面追了上去。
炎博夫婦的注意力卻不在他們身上,夫婦二人陪着興致勃勃的仔仔和他的寶貝小星星上了臥室,而累了半晌的陳靜,亦由海叔帶去客房休息。
竹淺影和炎少在露臺外的椅子相對坐下,“炎少,什麼事?”
竹淺影率先開口問道,如果她沒猜錯,估計,是關於早上被跟蹤和竹家的事?
“影兒,早上跟蹤你們的那些車子,經查,是朱家那邊的人指使的,至於他們接下來還想要做什麼,我們現在還沒查清楚,安全起見,這段時間,你和媽先搬過來住幾天,好不好?”
炎少一改慣常所用的命令口吻,很是婉轉地徵求着竹淺影的意見。其實,這於他來說倒是省了不少事。至少,接下來除夕及春節假期,就能名正言順地一家人一起過了。
竹淺影一時無語。
說實話,她並不想在炎家住下。
但想想m國發生的那些事,如若她們不在炎家住下,她和老媽帶着仔仔住在外面的話,別說外出成問題,就連平常呆在家裡的基本安全都沒法保障得了。
炎少見她低着頭猶豫不決,隱約能明白她的擔憂,便又說。
“這裡客房很多,你們住下完全沒問題。如果你們不願住這幢,也可以在其他幾幢隨便一幢住下,反正,讓海叔安排人去收拾一下就是了。”
作爲付出一方的炎少退讓到了這份上,竹淺影自然無法再推辭。
因爲她也明白,她非要回公寓那邊住,炎少是奈她不何。然後,肯定會安排大批的人員保全她們一家三口的安全,那樣,她不僅欠下他更大的人情,同時,亦會給他和他的屬下帶來更大的麻煩。
而住在炎家,則省下他不少人力物力,雖然,那樣她將不得不與他天天見面,但總的來說,這卻是最安全且最佳的解決辦法。
一番權衡之下,竹淺影終是點了頭,“好吧,我和我媽先在這邊住幾天,風聲過了我們再回家,至於住處,在三樓的客房給我們安排一間就是了。”
只要不和炎少住一間,住哪裡都沒關係。可她的體貼,卻沒得到炎少的認可。
“客房多着呢,沒必要倆人同住一間,再說,仔仔如果想跟你一塊睡呢,三人睡一張牀未免太擠了。”
“行吧,你決定就好!”
既然大方向已經決定,竹淺影便不願在這問題上多糾結。
“嗯,那我讓海叔再收拾多一間客房,至於你的生活用品,是我幫你拿上去,還是你自己回臥室裡拿?”
炎少苦於沒法把她騙回臥室裡一趟,這下總算逮住了機會,嘴裡不動聲色地問着,心裡可是高興壞了。
他哪能料到,竹淺影卻奇怪地看他一眼,然後淡淡地道。
“那些都多少年了?舊了,沒法用了,扔了吧。我和我媽一會出去一趟,買些新的回來就行。”
這話,竹淺影似是說得很隨意,可聽在炎少耳裡卻極爲刺耳。
尤其是那句“舊了,沒法用了,扔了吧!”,聽得他想哭!
他甚至懷疑,她這話裡所指,除了日用品,其實也包括他!
“還能用啊,不需要買新的吧?”
炎少問得全無底氣,因爲,若換了他,五年前的日用品,肯定也得扔了,那還會當成寶貝一樣保管着?
只是,她那些東西,他一直當寶貝一樣保管着,因爲他堅信,終有一天,她會回來。那麼,這些東西,或許能夠勾起她關於過往倆人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
可他卻忽略了,那些他這麼多年來無法捨棄掉的,恰恰正好是她苦苦想要割離的東西。
而對現時的她來說,即使住在這裡,也只是客人的身份而已。
至於主臥那些東西,是曾經的那個竹淺影的物品,跟今時今日的她,已經再無瓜葛。
“算了,就算能用,也不要了,使用習慣和品味變了,那些東西,我早已經不需要了。”
竹淺影一再堅持,炎少心傷失望之餘,卻找不到足夠的理由去說服她,最後,無奈地順應了她的意願。
“行吧,晚些我陪你們出去買。”
說完,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在她面前,他似乎,只有節節敗退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