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你來幫我看看我的辦公室這樣佈局合不合適?”
程燁叫竹淺影的時候,竹淺影正在開小差,她在想,下午是在菜館熬些湯還是直接在家裡熬比較方便炎寒回來喝。
“程,室內設計是你的強項,我可不懂這些。”被打斷的竹淺影,擡頭看着自己的上司。
程燁大學學的專業,正是室內設計,雖然,後來轉行開了珠寶店,但底子還是在的。
“有些審美,是天生的,跟所學專業無關。”
程燁執意把筆記本電腦推到竹淺影面前,竹淺影只好認真看了一下他在總店那裡的辦公室佈局圖,給出幾個關於細節之處的小建議。
竹淺影在珠寶店裡這邊忙碌,卻不知道,菜館這邊,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還沒找到工作的白芍,現在基本整天都窩在菜館裡幫忙收收款,接待一下客人。
菜館裡每天接待的客人,不乏達官貴人,所以,當她看見這位看起來四十來歲,一身休閒打扮的中年男人進來時,習慣性把他歸類爲客人。
“先生,請問你有預定好位置嗎?”
男人並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用審視的目光環視了一下四周。
白芍本能地對此人戒備起來,“先生,請問你有預定位置嗎?”
男人總算收回視線,對着白芍笑了笑,“我沒有預定,不過,我是來找你們老闆娘的。”
白芍愈加地戒備,重新上下打量一下這男人。
她沒見過竹之洲,但竹之洲的惡行,她卻知道甚多。
可眼前這男人,看起來斯斯文文溫和有禮,怎麼看都不像是渣男啊!
而且,竹淺影口中的竹之洲,從來是又老又胖的市儈商人模樣,不該是眼前男人這般的有魅力纔對。
白芍剛回國,對陳靜的人際圈子並不熟悉,也怕自己的冒失得失了陳靜的朋友。把男人打量了一番之後,便十分有禮貌地問道。
“先生,請問,如何稱呼你?”
“我姓洛,從r市過來看看她。”男人大大方方地自報家門。
白芍招呼他坐下,又讓服務生給他端上茶,這才走進廚房去找陳靜。
“靜姨,外面有位從r市過來的洛先生找你。”
這下,還沒到午飯時間,陳靜在廚房裡一邊準備材料,一邊給兩位廚師傳授一些經驗。
現在,這兩位廚師已經正式拜陳靜爲師,聽了白芍的話,趕緊推着陳靜出去,“師父,你快去招呼你的朋友,廚房這裡的事,交給我們就行了。”
這兩位廚師年紀雖輕,但人聰明,且勤快好學,從陳靜這裡學到了一些竅門,便想着找機會實習一下。
陳靜很是驚訝,“小芍,你說洛先生?”
說着,脫下帽子,解開制服的扣子,把制服脫了,這纔跟着白芍走了出去。
待看清那個坐在那安靜地喝着茶的人後,陳靜才相信白芍沒騙她。
“洛先生,你過來辦事?”
被稱爲洛先生的人,正是早些日子樂彤介紹陳靜認識的洛逸凡。
洛逸凡笑着站了起來,“不是,我聽彤彤說你的店開張了,生意還不錯,就專程過來取取經!”
陳靜受寵若驚地忙招呼他坐下,又扭頭吩咐白芍去廚房拿些茶點出來,自己,也坐了下來,用桌上放着的功夫茶具泡起功夫茶來。
陳靜手腳利落地泡了一道茶,注滿杯子,遞到洛逸凡面前。
“洛先生,你就別埋汰我了,我這是摸着石頭過河,自己還懵着呢,現在看着生意不錯,也全賴洛先生當初的許多提議,說起來,我真要請你吃頓飯好好感謝你一番。”
洛逸凡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茶,再次環視一下四周。
“我的經驗,未必人人適用,而你這裡,無論是佈局還是格調,都跟一般的私房菜館有很大的不同,難怪,網友們對你這店的整體評分如此高。”
洛逸凡的稱讚,讓陳靜很不好意思,也很惶恐。
要知道,洛逸凡是以特色菜館起家,他的店,無論經營模式還是裝潢,都跟傳統的餐館有着許多的不同,但偏偏,許多地道的菜式,他的餐館卻又比別的餐館要做得更地道更原味。他從事餐飲業二十多年,大店小店開遍了大江南北。
若說鳴軒集團在l城是餐飲業老大,那洛逸凡在國內的特色菜館行業,也算是行業老大了。
被這麼一個行業楚翹如此稱讚,對於陳靜這個曾經活在自卑裡的女人來說,說是惶恐也一點不爲過。
“洛先生過獎了,一會如果有空,賞臉留下來嚐嚐我的手藝,再給我點意見,如何?”
陳靜這些日子確實聽到了不少肯定的聲音,但那些是網友,是食客,與眼前這位專業人士,畢竟,是不一樣的。
“阿靜,難道你以爲我大老遠趕過來,就是來看看你的店鋪裝潢?我說了,我是來偷師學藝的,這頓飯,就算你不請,我自己掏腰包也是要吃的。”
洛逸凡比陳靜年長近十年,不過,只從外表來看,看起來卻不比陳靜大多少,倆人坐在一塊有說有笑,在外人看起來,便多少帶了些曖昧。
“白姐,那人是老闆娘的男朋友吧?”
這時還沒到午飯時間,服務生有點閒,一邊整理餐具一邊偷偷瞄向老闆娘和那看着挺帥氣的中年男人,看那倆人說得眉飛色舞,不由得便跟白芍八卦起來。
回來這陣子,白芍還真沒聽竹淺影提過陳靜有男朋友。
別說這陣子,是自從離開渣男竹之洲之後,一直以來都沒有。
“別亂說,應該只是朋友而已。”
白芍心裡,對服務生的說法多少有些排斥。
她四五歲時被白向東撿回家,記憶中,老爸從來沒交過女朋友之類的,所以,當她知道老爸與陳靜是兒時舊鄰時,心裡,隱隱生了些希望。
對陳靜,說句說裡話,以前,她是不喜歡這個懦弱又無能的女人的。因爲,如果不是她,自己好友就不用吃那麼多苦。
但現在的陳靜,經過這幾年的獨立生活磨礪,顯然,已經脫胎換骨成了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