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剛纔說給他配套鑰匙,現在又靜靜退了出去,這當中,代表着什麼?
炎少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
脣角不由得浮起一抹笑意,抱着藥箱重新彎下~身,在裡面找出一支去瘀的噴霧劑,揭開蓋子,對着竹淺影大~腿上那片紅腫的地方噴了上去。
突如其來的冰涼感,讓竹淺影“嘶”地低呼了一聲,垂眼,看看自己的大~腿,又看看炎少手裡的噴霧。
“嘖,看你造的孽!”
語氣,倒沒多少責備的意思。
剛纔開門時的怨惱,似乎,已經消失了。
她這脾氣,還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是啊,都是我造的孽!”炎少一語雙關地道。
修長的手指伸出來,在紅腫的地方輕輕按~壓揉搓~着。
竹淺影垂眼看着他的手指在滑動,不知,在想着什麼。
炎少擡起眼皮,見她入定一般作凝視深思狀,怕她想起些什麼不該想起的東西來,便說。
“影兒,給我配套鑰匙吧,我保證,不亂用。”
其實,陳靜既然說了那樣的話,明天,肯定會跟竹淺影提起這事。
這樣,他便少了些麻煩。
可他轉念想想,他一個大男爺們,屁大的事要躲在岳母身後,算什麼事?
與其讓她給得不情不願,不如,自己直接問她,她認爲該給,他便高高興興收下。
若她不給,則證明自己還有些什麼做得不夠,讓她沒法放心。
並不抱多大希望的炎少,意外地,聽到她“嗯”地應了一聲。
炎少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不太確定地問了句,“真給我?”
竹淺影瞪他一眼,“不要?那就算了!”
炎少趕緊點頭,“當然要,下次再撞一次,怎麼辦?”
竹淺影哼了一聲,“痛的又不是你!”
“我會心疼的!”
炎少說得一本正經,竹淺影直直地盯着他,良久,才咬牙切齒地嘣了一句,“心疼死你活該!”
他們倆,曾經,掉進一個怪圈裡。
明明喜歡着甚至愛着,卻誰都不自知。
一個,肆意妄爲,任意傷害。
一個,明明在意,卻硬要裝作不在乎。
炎少正想要好好檢討一下自己過去的種種不良行爲和,卻聽到她緊接下來的低喃。
“我也是活該!”
“嗯?!什麼?”
炎少再一次懷疑自己的聽力,今天,怎麼老是出現幻聽?
“沒什麼!”
竹淺影似是從某種虛幻的場景收回了神思,甩甩頭,用下巴點點自己的大~腿。
“不是給我搽祛瘀藥嗎,你倒是利落點啊,我還要修圖呢!”
對於眼前這丫頭趾高氣揚的模樣,炎少居然沒半點不滿,聽話地輕輕揉搓了一會,又擡起眼,滿臉關切地問。
“痛嗎?”
竹淺影點頭,“當然痛!”
其實,誰都不是誰肚裡的蛔蟲,她不說,憑什麼強求對方能懂?
炎少眼裡的憐惜又濃了幾分,手指的力度,卻是適當加重了一些。
“嗯,明天應該就沒事了,下次小心點!要不,在這桌邊包上點軟墊?”
炎少考慮得也是周到,想着她專注起來的時候,哪來的小心可言?
竹淺影臉一紅,訕訕地道,“我又不是仔仔……”
炎少瞥她一眼,“仔仔可比你小心多了!”
當然,炎少這話是有點斷章取義之嫌。
反正,仔仔在他眼皮底下是沒受過傷,但她,受傷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竹淺影想想自己最近的遭遇,確實,是她顯得更冒失一點,可被炎少如此直接說她連一個四五歲的小屁孩都不如,心裡多少會有點不爽。
心裡不爽,腳下的小動作便多了起來,“踢嗒踢嗒”的連着幾下踢到他的小~腿上。
炎少也不阻止她,眸光卻漸漸變得深沉起來,手指,亦在不知不覺間,從紅腫的地方往上挪了不止一點半點。
等竹淺影察覺的時候,那手指,已經快要爬到她腿~根的位置。
竹淺影臉騰地紅了,手趕緊按下去,一手壓着他的手一手扯着他的手腕,試圖制止他的偷襲。
“炎寒,你幹什麼?”
竹淺影頂着一張紅得跟熟透番茄的臉,即便語氣嚴厲,卻根本沒有威懾力。
炎少好笑地挑起眉看她,甚是無辜地道。
“我在迴應你啊!”
“胡扯!”
炎少指指她那雙不安分的腳,“誰胡扯,你剛纔,難道,不是在撩我?”
竹淺影這下,真想把自己那雙不安分的腳給砍下來。
“我是在踢你,誰要撩你!”自知理虧的竹淺影,卻死不承認,擡腳加重力度,在他小~腿上重重踢了兩下。
炎少丁點反抗的意願都沒有,隨她愛怎麼踢就怎麼踢。
反正,他皮糙肉厚,踢不壞。
再說,比起老孃那種不留情的踹,竹淺影這種,充其量,只能說是按摩。
等她踢完解了恨,炎少才站起來,猝不及防地湊到她面前,“你不撩我,我撩!”
說着,半點緩衝的機會都沒給,脣便直直堵了過來,兩隻手,一手扣着她的後腦,一手環着她的背,即使她想避,也無從逃避。
淡淡地薄荷氣息從脣~間逸進她的嘴裡,脣被輕柔地碰觸着,明明,他是如此突然地親了上來,但她,卻感覺不到絲毫強迫的氣勢,只感覺得到他微暖的脣溫柔地舔~着她的脣角脣~瓣。
竹淺影僅有的那麼點經驗,全部來自於眼前這男人,大概,是有些驚訝,或者還有點無所適從,反正,她雖然沒有抗拒他的親吻,卻是眨着眼看着他的臉。
炎少臉皮雖厚,被她這樣盯着亦有點不太自在,總覺得這樣吻起來感覺很怪,扣着她後腦的手收了回來,一把覆在她的眼上。
如此,竹淺影便只能全心全意感受他的觸碰和氣息。
大概是嫌彎着身子累得慌,炎少有力的手臂,不知何時把她環腰抱了起來,脣仍在她脣上舌間纏~綿地親吻着,雙手卻是抱起她,邁了幾步走到牀邊,彎身,把她平放在牀~上。
竹淺影像是待宰的魚一般仰躺在牀~上,而炎少,一手撐在她身邊,一手摟着她的脖子,繼續着未完的纏綿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