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我也沒多少時間來騎馬。”
刑柏倫他們幾個,一直是自己的馬的,買了下來,放在馬場裡寄養。
竹淺影自然不能跟他們比,只不過,從前她說不賣,大家都能理解,現在她說不賣,刑柏倫便有點無法理解了。
“這馬應該不貴,我幫你去問問。”
不等竹淺影再說什麼,刑柏倫執意又轉身跑回管理那邊。
竹淺影只好在原地等他,眨眼功夫,他便跑了回來,說了個價格,並道。
“我已經幫你付了款,你一會想想,給它起個名字,下次過來,直接讓工作人員把它牽出來就行了。”
竹淺影只好道,“嗯,我轉頭把錢打你帳上。”
分紅那張卡,她給了白芍,這下,看來得從炎少給撫養費那張卡里拿錢了。
這麼久了,她除了第一個月從裡面拿了五千遠出來之外,一直沒去查詢過這卡的餘額。
希望裡面的錢夠吧,不夠的話,只能開口問她的“老公大人”拿零用錢了。
程燁最大肆擴張國內的市場,資金一直吃緊,竹淺影已經連着兩個月只拿基本生活費。當然,這是她自己主動提出的,其他的部分,讓程燁留待他資金週轉回覆正常再出。
平時的她,花錢並不多,所以,只拿點生活費,對她沒什麼影響,現在買了這馬,花銷各方面都是筆不小的開銷。
想想,竹淺影便覺得頭疼。
可又不能怪刑柏倫自作主張,因爲,他肯定猜不到她這麼窮。
竹淺影說要騎着馬散散步,刑柏倫便也陪着她慢悠悠地在草地上踱,齊消他們幾個,則老早跑得沒了影。
幾年沒來,這裡的景緻還中從前一樣,沒什麼變化。
只是,湖邊的柳樹長高了,山坡那片桃花林,也長茂密了不少。
五年前,她在這湖邊拍婚紗,而刑柏倫在山坡那片桃花林下摔斷了腿……
一切,恍如昨天,但事實,卻已經匆匆過了數年。
“影兒,你現在,過得幸福嗎?”
刑柏倫從遠處山坡那片桃花林收回視線,顯然,他想的,跟她是同樣的事情。
竹淺影對着他鄭重地點點頭,“是的,我很幸福!”
如果刑柏倫早兩三個月問她這個問題,她或許會猶豫不決。
但現在,她是真的不帶一絲猶豫地點頭。
因爲,她確實很幸福。
只除了,他,還沒找到屬於他的幸福。
刑柏倫長長吐了一口氣,目光從她臉上移到碧波微漾的湖面。
“你幸福,就好!”
竹淺影卻是看着他,“亞倫,你也要幸福。”
馬兒大概是察覺到了主人的心思,在湖邊駐足,任由主人長時間地看着湖面出神。
竹淺影便也牽着馬繮,在他身邊而立,也靜靜地,看着湖面,由着心湖下面波濤洶涌,表面,卻是平靜如鏡。
微風拂過臉龐,耳邊有細碎的嗚咽聲,垂柳輕擺,撩起湖面串串微波,偶有魚兒浮上水面,張着小.嘴吸着氣。
畫面,憩靜而唯美。
倆人在湖邊駐足了好幾分鐘,終於,刑柏倫的視線收了回來,扭頭,對着竹淺影爽朗一笑。
“走吧,他們恐怕等得不耐煩了。”
從前,也這樣,他倆時常落在隊伍最後,而大夥兒,每次都會在山坡那邊的亭子等他們。
然後,又會不約而同地揶揄他倆。
這一次,大夥兒仍舊在亭子裡等,只是,誰也沒有說一句多餘的話,只嘻嘻哈哈地吵着鬧着,說要比試一場。
……
從馬場裡回來,竹淺影便鑽進了廚房爲大家準備晚餐。
炎少回來的時候,是海叔過來幫他接過包包和外套。
“影兒呢?”炎少探頭看看客廳那邊,臉上,微微有些焦灼。
其實,他自己心裡很清楚,竹淺影對他,已經毫無保留,但他,還是忍不住煩躁,亦控制不了自己在會議上一次次地走神,爲她而胡思亂想。
原來,所謂的患得患失,並非爲未諳世事的小女生所專擁,即使像他這樣成熟而成功的大男人,在感情.事上,同樣逃不過這個“她愛我,她不愛我,她喜歡他,她不喜歡他”無聊卻魔性的旋渦。
“在廚房裡準備晚餐,明明說是去騎馬,應該挺累的,讓她休息一會,卻非要鑽廚房裡。”
炎少“嗯”地應了一聲,彎身換了鞋,遞起手一邊解着衣袖的扣子,一邊往廚房那邊走了過去。
“影兒!”
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後,從後面環腰一把抱着她,下巴擱她肩上,在她耳邊輕喚了一聲。
隨即,輕柔的淺吻落在她耳尾。
“回來了?”
原本他是想要嚇嚇她,但她的反應非常平靜,丁點被嚇着的樣子都沒有。
“是啊,有沒有覺得很開心,很雀躍?”
炎少笑着探着過去,在她嘴角啄了一下。
“啊啊,很開心,很雀躍!”竹淺影笑着配合他即興演了一段。
炎少擰擰她的腰,“好假!”
竹淺影也不辯駁,頭微向後仰,用臉蹭了蹭他的臉。
“老公,跟你說件事!”
炎少心裡咯噔一下,總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爲何同是情敵,程燁的存在,威脅力卻遠遠不及刑柏倫。
也許,是因爲刑柏倫與竹淺影有着太多共同的愛好?
也許,是刑柏倫曾經在竹淺影青春期佔據了太重要的位置?
“嗯,說吧!”
如果換了平時,炎大少爺多數會涎着臉回她一句,“只要你想要,老公什麼都給你。”
但今天,這句話,他不會說。
因爲,怕說了,會讓自己掉進自挖的深坑裡。
“我買了匹馬兒,亞倫幫我給的錢,我沒錢了,你一會幫我把錢還給他!”
竹淺影說得很平靜,嘴裡說着,手上嫺熟的動作絲毫沒受影響。
炎少心頭的大石倏地放下,但依舊,有點不太放心。
“就這事?”
竹淺影側頭看他,“還有啊……”
炎少心裡倏地一緊,不會是,好戲在後頭吧?
“這馬寄養在馬場裡,平時的費用,你也記得幫我付了!”
竹淺影說得非常坦然,而炎少心裡,亦是一片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