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燁的話,讓竹淺影一頭霧水。
“這是我新的設計圖啊,不傳給你傳給誰?而且,這些設計似乎有很多顛覆了我從前的風格,所以,我得讓你先過過目,看看你能不能接受!”
程燁默默地聽完她一番話,然後,又沉默了一會,才定定地看着她。
“影子,炎少沒跟你說?”
竹淺影愈發地被他的話給弄糊塗了,“程,這是我的工作,是我和你之間的事,關他什麼事。”
程燁道,“看來,他沒跟你提過。”
“提什麼?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嗎?”竹淺影有種被人賣掉的感覺。
程燁深深地看她一眼,“這事,你自己問他吧!”
看也的樣子,像是受了極大的傷害一般。
竹淺影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踐和程燁匆匆道了別之後,拿起手機找出那個“英明神武的老公”,按了視頻通話。
電話照舊響了一兩聲便被接起,炎少帶笑的臉面出現在電話裡。
“寶貝,這麼快想我了?”
竹淺影白他一眼,“你和程燁搞什麼鬼東西,你昨晚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他剛剛問我爲何把圖發他郵箱,他是我老闆,我是他公司的設計師,設計圖我不發他郵箱裡,發誰郵箱裡?”
即使竹淺影的語氣有點衝,便炎少臉上的笑意依舊。
“然後呢?”
然後,他居然還厚着臉皮笑着問。
“然後?”竹淺影感覺自己就快被這倆男人繞暈了。“然後他又嘀嘀咕咕地問我,‘炎少沒跟你說?’我問他說什麼,他又讓我自己來問你。你倆行行好吧,我本來就不聰明,真被你倆繞到第三世界裡,在那裡餓死了那可就無辜了!”
竹淺影是真的着急,畢竟,這事不僅關係到她的工作,似乎,還關係到炎少主程燁。
一個是她老公,一個是認識多年的好上司兼好朋友。
傷了誰,得失了誰,她都不想。
炎少卻似乎覺得被他逗急了的竹淺影非常好玩,又笑看着她好一會,真到她着急得快要炸了,他才笑道。
“我說出來,你不許生氣,不許罵我!”
如果炎少此時就在眼前,竹淺影大概會抽他幾下。
還不許生氣,她已經生氣了好不好?
就沒長眼睛嗎?
還不許罵?那條法律規定,老婆受了委屈不能罵老公幾句出出氣的?
“快說,不說我就離家出走!”
竹淺影說得太快,居然,把仔仔小少爺平時用來要挾她和炎少的話說了出來。
說完,自己都差點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炎少卻是沒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來。濃眉眼梢脣角,全都染滿了笑意。
竹淺影有些尷尬,但她只能強繃着臉,冷眼看着炎少好不容易止住笑,瞅着他,靜等他的回答。
“你真要離家出走?記得帶上我!這日子我也有點膩了啊,天天忙天天忙,什麼時候纔是盡頭啊!”
對他的感慨,竹淺影無動於衷得很,把電話擱架子上,抱着雙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等炎大少爺好不容易纔止住笑,竹淺影才直起身來盯着他。
“說,不說以後再不給你做什麼吃的!”
一提吃的,炎少趕緊舉手投降。
“我說我說……求女俠放過我!”
竹淺影懶得聽他再胡扯下去,“不說嗎,那你今晚去陪兒子睡吧。”
說到了份上了,炎少當然不可能再藏着掖着。
“這程燁,分明是想要讓我當壞人吧!”
竹淺影不明所以,鑑於他剛纔的坦白態度非常差,她挑挑眉,沒有接他的話,只靜等他說下去。
“你還記得錢老闆嗎?”
炎少這問題,竹淺影只以爲應該跟她想了解的事無關。
“嗯,京城那個加工場老闆,他怎麼了?反悔了?”不得不說,竹淺影想得有點多。
可除了這樣想之外,她是實在想不出那位中年男人跟今天的事有什麼聯繫。
而炎少和程燁,到底,私下揹着她做了什麼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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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燁當時跟他談加工的費用時,錢老闆貌似獅子開大口,加工費要得非常高,這事,你應該是知道的。”
這事,竹淺影當然知道,畢竟,這事她給牽的線搭的橋。
“知道,這事不是你幫的嗎?”
“是啊!”炎大少爺十分爽快地承認道。
聽到這裡,竹淺影腦子裡終於有了些眉目。
“所以,你是用這事爲作爲交換條件,先幫了程燁,然後,讓他和我解除僱傭關係?”
如果事實真如她所猜測的這樣,那炎少不止再吃不到她做的飯菜,還得好一陣子滾去陪兒子睡。
大概是感受到了竹淺影的慍怒,炎少臉上的笑容終是收了起來,“影兒,這事是我不對,先斬後奏,但我覺得這是最好的結果。”
竹淺影微微皺了皺眉,強壓下怒火問。
“所以,現在程燁不再是我的上司?以後,我再也不用回ying珠寶上班?”
若真是如此,這事,玩得有點大了!
別人怎麼想怎麼看和竹淺影不知道,反正,她接受不了!
“是,也不是!影兒你別生氣,這事說起來有點長,你慢慢聽我講完再罵我!”
炎少一直不說,是覺得這事由程燁那邊提出來比較好。
這樣,竹淺影的心裡會好受一些。
可程燁現在卻把難題扔給他,這事由他嘴裡說出來,多少有點欺負人和錯覺,但他發誓,他是真沒欺負程燁的想法。
他只是,習慣了不做虧本生意罷了。
再者,以他對竹淺影的瞭解,如若他不出手做點事,她大概,一輩子也不會開口向程燁提離開。
但事實上,那樣子的話,對她也好,對程燁也好,都不一定是好事。
“影兒,你依舊在ying珠寶工作,只不過,你和程燁的關係,從以前的上司與下屬的關係,變成了合作關係。”
竹淺影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你入股到ying珠寶在了另一個老闆?”
炎少搖頭,“當然不是,我對珠寶沒興趣。除非你想當ying珠寶的老闆,不然,我不會做多餘的事。”
炎少說得冠冕堂皇,但事實上,在竹淺影看來,他已經做了多餘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