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淺影的身體,因爲陳靜搭配科學的膳食料理、再加上炎大少爺幾天貼身的悉心護理,恢復得比她自己預想要好。
而小小那小丫頭,穿着小哥哥特意爲她挑的白色連衣衫,小小的一團,頭上戴着頂可愛的小白兔帽子,一邊吸吮着小拇指一邊舒服地躺在嬰兒籃子裡,由她小哥哥提着走出醫院大門。
竹淺影由炎少攙着,跟在小傢伙和幾位長輩身後慢悠悠地走,她的身體雖然恢復良好,但傷口和身體的完全恢復,卻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好比她現在這般走了一段路,身上的傷口受到牽扯,隱隱作痛。
不過,這些疼痛,全在竹淺影預知及可忍受的範圍內。
而炎少,見她越走越慢,便也放慢了腳步,關切地垂眼看着她。
“寶貝,是哪裡不舒服嗎?”
貼身伺候了竹淺影幾天之後,她的許多細微小動作,都能讓炎少洞察到背後的內情。
竹淺影知道瞞不住他,唯有點點頭,“嗯,傷口有點痛……不過不厲害……”
炎少擔憂地看着她,“要不,你在這站着,我去推輛輪椅過來。”
這個提議,炎少還在病房時就提過,不過,被竹淺影否了。
“醫生說我要適當運動一下,從這走到停車場,不遠。”
這下,炎少有點後悔信了竹淺影的話。
竹淺影一把扯着已經轉過身去的炎少,“不用,沒剩多少路了。而且,痛得不嚴重。”
炎少站定,半信半疑地盯着她。
如果換了從前,他會二話不說,直接把她抱起來就走,但她現在的情況,他那麼一抱,只怕把她折騰得更痛苦。
“走吧,你老婆我沒那麼弱,這點痛都忍不了的話,還怎麼生孩子?”
竹淺影笑着扯了扯炎少的手臂,示意他別磨嘰。
炎少只好跟了上來,這下,扶着她的手更加小心。
竹淺影和炎少才坐上車,便聽見車上的仔仔正輕聲細語地給小小說着什麼,仔細一聽,居然是給小小普及汽車的知識。
“小小,這是汽車,它有四個輪子,平時我們吃飯吃肉,它吃汽油,它比我們跑得可快得多了……”
仔仔也不管妹妹能不能聽懂,反正,從小小出生到現在,凡是看到的什麼東西,他都耐心地給小小科普一番。
而小小這小丫頭,似乎很喜歡聽小哥哥給她說這些,這下,亮閃閃的大眼睛睜得大大盯着她的小哥哥,小拇指依舊塞在嘴巴里,吧唧吧唧吸得很有味兒,粉.嫩的小拳頭上全是口水。
炎大少爺一見,潔癖症又犯,趕緊拿了專門伺候寶貝女兒的棉紗巾,小心翼翼地給小小擦拭着小拳頭。
小丫頭似乎也早習慣了爹地的墨跡,小拇指一直塞在嘴裡,照舊吸吮得起勁。
竹淺影看着炎大少那一連串條件反射一般的動作,不由得揚起了脣。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總是有一大幫人伺候着的炎少,這下伺候起寶貝女兒來,卻是比起任何人都要盡心盡力,而且伺候得比誰都仔細。
衝奶粉的水永遠要調到最佳溫度,水和奶粉的比例一定要剛剛好,尿布一溼總是立即換……
就連生他養他的炎老夫人,也不相信自己那位囂張得要死的兒子,會爲了小孫女做到這等地步。
當然,炎大少爺不僅僅對小小這位小公主如此殷勤周到,對竹淺影這當媽咪的,同樣如此。
竹淺影剛生完孩子那兩天,隨便動哪都能牽扯到傷口,因此,除了上廁所是竹淺影自己去的之外,擦身這種活,全部由炎少一手包辦了。
原本,院長給配備了幾個高級護工,專門伺候炎少夫人。
可第一晚,這一個二個護工就被炎少統統打發走了。
“你生仔仔的時候,我啥都沒幹,現在,你就讓我把所有該幹不該乾的,全乾了吧!”
炎少說到這份上了,竹淺影也不好再堅持什麼,只好由着他伺候。
別看炎少一開始笨手笨腳的,不過幾天時間,各種伺候竹淺影和小公主的活,他已經做得無比純粹。
在病房裡的娛樂不多,經常,竹淺影便靠牀背上,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嬰兒牀邊,大大的手掌貼在小丫頭的屁.股上,利落地給小丫頭換上尿片。
他的動作非常快,卻極輕,小丫頭基本不受驚動,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去,總之,是十分安心地由着她老爹給她折騰去。
給小丫頭換好尿片,炎少抱着吧唧吧唧吃着奶奶的小小坐到牀沿上,微傾着身子,讓竹淺影清楚地看得到小丫頭的樣子。
“我們家小小真好伺候……”炎少看着小丫頭的樣子,像是看到了全世界一樣。
竹淺影瞧瞧他那一副滿足的模樣,又瞧瞧安心地窩在他手臂裡吃着奶的寶貝女兒,心裡涌起陣陣的感動,她擡起手,朝他勾勾手指。
炎少的眼裡,明顯寫着問號,卻還是聽話地靠了過來。
竹淺影環上他的脖子,把他拉下來一些,輕輕地,在他脣上親了親,含笑道。
“那是因爲她有個愛伺候她的老爹……”
炎少在她脣上狠狠親了幾下,良久,才捨得鬆開她。
聽着他深深地吸着氣,竹淺影摸.摸.他的臉,知道他這段時間憋得實在辛苦,又湊到他耳邊,跟他說句什麼。
炎少笑眯眯地斜眼看着她,“你確定?”
竹淺影點點頭,“當然,有小小寶貝做證呢!”
炎少瞪她一眼,“別教壞小小!”
竹淺影又笑了笑,“炎大少爺,這陣子,麻煩你忍忍了!”
炎少哼了一聲,“五年我都能忍,這幾個月的,算什麼!”
……
竹淺影坐在往家的方向疾馳的車上,眼裡看着炎少賣力地伺候着小小,腦子裡浮起在醫院這幾天的炎少與小小寶貝的種種,情不自禁地,浮起了一抹幸福的笑意。
炎少給寶貝女兒擦乾淨口水,直起身,擡眼便看見一臉淺笑的竹淺影。
他微微頓了一下,然後,湊過去在她揚起的脣角啄了一下,用低沉而沙啞的嗓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