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小槐心目中,炎博又蒙上了那麼一抹神秘的色彩。
而炎博,雖然很想再和童小槐多待一會兒,可看看時間,卻已經不早了。
爲了保持自己在未來岳父母良好形象,他,該撤了。
“不早了,我們都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炎博手扶上她後腦,頭湊下來,在她脣上輕輕啄了一下。
親完,便十分紳士地站了起來。
童小槐嗯了一聲,也站了起來,把他送出門口。
“好了,你不用送我過去了。”炎博在門口摸摸童小槐的臉,示意她回房去。
童小槐站定,目送他走出幾步之外,才又想什麼,開口叫住他。
“你明天要早起晨跑嗎?要不要一起?”
就算他出國留學之前在特種部隊待過,好身材也不可能保留這麼久,也就是說,他平時都有良好的鍛鍊習慣。
炎博轉站定,轉過身來,眼裡帶着欣喜,“我六點起,你要一起嗎?”
童小槐點點頭,朝他揮揮手,“那就這麼說定了,六點十分客廳匯合,我帶你到處轉轉,晚安。”
“晚安!”炎博朝後退着朝她揮手。
因爲約好了明天一早晨練,童小槐也沒敢多折騰,回房之後衝了個澡,爬上.牀掀過被子就睡。
不知是這些天實在是累得可以,或是因爲想到炎博就在不遠處的客房裡睡着,童小槐這晚入睡得格外地快,也睡得格外地沉。
……
再睜眼,已是隔天清晨。
微弱的曙光從窗簾縫隙透進來,童小槐時間都沒看,一個鯉魚打挺直接從牀上蹦了起來。
啪地亮了燈,一看時間,五點五十分。
嘖,這生物鐘可比鬧鈴還準時!
童小槐讚了自己一句,鑽進洗漱室“唰唰唰”地一輪衝鋒,六點零五分,她梳洗好換了運動服走出房間。
本以爲可以去客房那邊找炎博耀舞揚威一番,哪裡料到,她腳步還沒來得及向左轉,就聽到了一聲清朗的招呼,“早!”
童小槐擡起眼一看,走廊裡倚牆而站的高大男人,不正是炎博麼?
“早!我還以爲你沒起牀呢!”
童小槐跟上炎博的腳步,倆人並肩朝門口走去。
“我怎麼好意思讓你等呢?再說,我昨晚興奮得睡不着,看着時間差不多,就爬起來等了。”
童小槐半信半疑地瞅着炎博,雖然,他這人在她面前還算誠實,但他這話,總覺得不太可信。
他這般淡定的人,會因爲這樣一件小事睡不着覺?
騙小狗呢!
“你呢,你睡得好不好?”
炎博側着頭,垂下眼來打上下打量着她。
童小槐得瑟地朝他拋了個媚眼,“當然睡得好!睡得可香呢!”
炎博苦起臉,“看來,只有我一人飽受相思苦呢!”
童小槐瞪他一眼,“什麼鬼?”
炎博擡手揉揉她的頭,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算了,你還是小丫頭,說了你也不會懂!”
童小槐又瞪了他一眼,炎博已經打開了大門,扶着她的肩膀把她輕輕推了出門。
清晨的氣溫稍低,一陣陰風衝過來,童小槐一下子沒適應,“阿嚏阿嚏”連打了兩個噴嚏。
炎博一把將她運動服裡的帽子掀了起來戴到她頭上,“戴上吧,彆着涼!”
被小看的童小槐手一揚把帽子朝手掀了,白了他一眼,“別小看人,我纔沒那麼弱!”
炎博好笑地瞧着她,“那剛纔是誰連打兩個噴嚏?我麼?”
“那是正常的反應,你不是高材生嗎?這都不懂?”
童小槐被他惹得有點惱了,擡腳踹了他一下。
炎博不躲不避,結結實實地被她踹了一腳,卻也不惱,只是笑眯眯地擡起手,在她頭上胡亂撲棱了幾下。
童小槐矮矮身子,想要避開他大手的荼毒,他的手卻像是粘在她的發上一樣,無論她怎麼躲身閃,就是一直在她頭上亂揉。
“炎博,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的頭髮被你揉成雞窩了!”童小槐炸毛了。
炎博還是笑,手勁又加了一些,“雞窩沒這麼小,鳥窩差不多。一會跑着跑着,說不定就有隻鳥來落腳了。”
童小槐拿他沒辦法,乾脆不理他,頭一甩甩開他的手,擡起腳朝前面跑去。
炎博在原地停了一下,笑着搖了搖頭,邁開大長腿,幾步就追了上去。
童小槐跟他鬥氣,卯足勁朝前跑,想要把他甩開一段挫挫他的銳氣。
可是,他像是在身上綁了個同步儀一般,她跑快,他便跑快,她慢下一些,他就隨着她的步伐也慢了下來,總之,就是像粘在牛尾巴上的牛皮糖一般,怎麼甩也甩不掉。
童小槐就這樣賭氣一般繞着童家村跑了大半圈,眼看要進入操場了,童小槐的呼吸開始有點亂了。
“炎博,你是專門跟我過不去的吧?”
童小槐本來心情挺好的,還想着一大早帶他慢慢跑一圈,再跟他好好介紹介紹村子裡的狀況。
炎博的氣息卻是一點沒亂,甚是輕鬆地朝她咧嘴一笑,“我哪有,我這應該算是最盡職盡責的護花使者了。”
炎博越來越發現,偶爾逗她玩玩,是件挺愉快的事。
而她,也只有在這種時候,纔像個小丫頭。
童小槐沒見過他這麼厚臉皮,這下很是無語,抿着嘴擡腳跑進了操場上。
“小槐,你以前,是不是天天跟着童叔在村子裡繞圈子?”
有些事,炎博其實不用問也能猜到,但此刻,他卻忽然想要她親口告訴他,她曾經,多麼地辛苦,或者說,多麼地想要擺脫那樣的生活。
童小槐愣了一下,沉默着朝前跑了一段,才悶聲悶氣地應了他一聲,“嗯……”
炎博眼裡閃過一抹心疼,加快腳步朝前跑了幾步,然後,倒着身子看着她跑。
“以後,我陪你!”
童小槐擡起眼皮瞟他一眼,嘴脣皮微微動了幾下。
粗喘的氣息一下一下地噴薄出來,她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跟着他的節奏朝前慢跑,目光卻一直盯着他,如此數十秒,卻沒有給他任何答案。
炎博也不着急,就那樣,用沉沉的眸光與她對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