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槐被炎博抱着舉在半空,既尷尬又心暖。
她的理智告訴她,應該要從他身上跳下來,可從小就難得享受到這種被無下限寵愛的童小槐,卻怎麼都捨不得捨棄這份溫柔到極致的縱容。
而高處的枝杈上,顯然有着更多又大又熟的桔子,在陽光的照射下黃澄澄的,甚是誘人。
“上面的桔子是不是更大更多?”
炎博雙手舉着她,視線掃過提籃裡的桔子,比起她原來採摘的那些,剛剛摘下來那幾只桔子很顯然要更熟更大一些。
“是啊,看得我眼花繚亂。”
炎博的手穩穩地舉着她,“那你慢慢摘,不急。”
童小槐起初還怕自己的重量讓炎博難以負荷,畢竟,她雖然不胖,但她的身高擺在那呢,就算瘦得皮包骨,也不會在太輕。
她心裡還惦記着他早上逗弄自己的事,這下,免不了有報復的心態在。
“你真能行?不行記得說,別把我給摔着了。”
童小槐說着,不怕死地特意顛了幾下。
炎博臂力確實驚人,哪怕童小槐刻意發難,他依舊牢牢地抱着她,在她在同一棵樹上摘了幾個大桔子下來後,又抱關她往前挪了十來米,轉戰另外一棵桔了樹。
童小槐被盡心盡力地伺候着,卻又有點意猶未盡之感。
“唉,想想還真懷念從前騎我爸肩膀上的感覺,那時總認爲自己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現在是想要坐我肩膀上?”炎博帶笑的嗓音從下面傳上來,弄得童小槐覺得臉上臊得慌。
炎博見她不答話,手一垂把她放回平地,沒等她反應過來,雙手便從她的腰部移到了腋下。
這姿勢,還真是標準的要把人舉肩膀上的姿勢。
童小槐慌了,趕緊拍打着他的手,澄清道。
“炎博,你來真的啊?不要啊?我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屁孩。”
炎博在她一番掙扎下放開了她,手環過她脖子,頭從後面湊前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只要你想,我可以把你當成小屁孩一般來寵啊,半點妨礙也沒有。”
童小槐臉還沒有那麼多,十八歲了,還像個小屁孩一般騎肩膀上?關鍵是,她還不是嬌小型的女生。
“我說笑呢,你還真當真!”
臉有點掛不住的童小槐,掙脫了他的環抱,提着半提籃桔子邁着大步朝前走去。
“我們去摘楊桃……”
炎博趕緊追了上來,別說摘楊桃,就算她說上天摘蟠桃,只要他有那本事,他也會陪着她去的。
“你喜歡吃楊桃?”
這段時間,關於童小槐的喜好,炎博已經捉摸.到不少。
不過,那些多數是飯桌上的菜餚品種或是甜酸苦辣之類的喜好,水果方面,一直以來都沒捉摸清楚。
童小槐沒有立即回答他,直等到他追了上來跟她並肩而行,她才說,“我不愛吃楊桃,不過,我爸愛吃。”
炎博無從考究她這話的真實性,一手接過盛着桔子的提籃,一手牽着她的手。
而他的那個提籃,早就不知扔哪裡去了。
童小槐看着易主的提籃,挑了挑眉,甚是得瑟地問他。
“你的提籃呢?棄權了?認輸了?”
炎博深深地看她一眼,大大方方地點頭承認。
“是的,我棄權了,我認輸了。”
他不是大男人主義者,在他看來,只要戀人高興,他認一下輸,並沒什麼不可以。
童小槐臉上的表情甚是生動,“唉,真後悔,剛纔怎麼沒有說清楚,以什麼來作爲賭注呢。”
炎博捏捏她的手心,一臉寵溺地凝視着她。
“沒關係,賭注是什麼,你可以慢慢想,隨時都能兌現。”炎博說着,忍不住低頭,用脣蹭了蹭她的發頂。
童小槐仰起臉,額頭不經意地與他下巴相碰,微微帶着粗礪感的下巴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細微的刺痛感夾雜着酥.麻感,讓童小槐想躲,卻又想要繼續與他蹭蹭。
微妙的快.感若有若無地從額頭的皮膚一點點蔓延開去,讓童小槐失了一會神。
等她從這莫名的繾綣感中清醒過來,炎博的額頭,正抵着她的額頭,倆人極近距離地深深對視着。
童小槐爲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垂下眼簾,躲開他灼灼的注視,嘴裡喃喃開口問道。
“什麼都可以嗎?”
炎博湊過來,在不知是彆扭還是害羞的她那微紅的鼻尖上親了一下,十分鄭重地保證,“是的,什麼賭注都可以。”
話間,捏着她的手環上了她的腰。
“那期限呢?”童小槐腦瓜裡不知在想着什麼。
又或者,根本什麼都沒想,單純,只是想要逼他破功。
她其實不太相信,這個男人真的能給予她無下限地容忍和縱容寵愛。
炎博狀若深思地歪着頭想了一下,“嗯……那多少的年好呢?”
童小槐不自覺地捏緊他的手,她其實,還真怕他說一分鐘,或者,甚至更短一些的時間。
其實,她和大部分女孩一樣,虛榮、而且貪得無厭。
即使明知他對自己已經足夠好,卻仍然會渴望更多。即使明知沒有一份感情真的能夠天長地久,但她就是想要從他口中聽到類似的保證。
然而,她卻比誰都清楚,自己和他,只不過是戀愛一個多月的情侶,說感情有多牢固,那是騙人。
說彼此能給對方一個天長地久的未來,其實,都是空話。。
可戀愛中的人,不都是這樣嗎?
明知對方給自己構建的,或許只是海市蜃樓,卻不帶一絲懷疑地選擇去相信,去託付。
炎博沉吟着,思索了良久。
而童小槐的心臟,在等待的過程中,緊張得仿是要跳出胸膛一般。
最終,是童小槐耐不住,掀起眼皮對上他深沉如潭的黑眸。
“算了,我不爲難你……”
有些殘酷的答案,即使是明知道,但在對方沒說出口之前,很多人都寧願自欺欺人地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此時的童小槐,就是如此。
“是啊,你確實不該爲難我,我給你的期限不長,三萬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