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博送給童小槐的禮物,是和童媽的絲巾用料及做工一致只顏色相對來說豔麗活潑一些的真絲絲巾。
童媽和童小槐很開心地在一邊試着絲巾,從倆人的神色來看,炎博這兩份禮物送得十分合她們心意。
至於一直哼哼唧唧,對炎博這裡不滿那裡看不慣的童老大,此時正抱着那一套完整的連環畫,如獲至寶一般摸來翻去,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喂,你怎麼知道我爸喜歡這種連環畫啊?”
童小槐一邊把絲巾換着做型繞在脖子上,一邊撞撞炎博,低聲問道。
炎博也不隱瞞,“上次你帶我參觀書房,我看到書架上有好多連環畫,發現少了好幾套經典的,恰好我有認識的朋友正好收藏有不少,我就去拿了一套。”
童小槐並不知道這套連環畫的矝貴,童媽卻是知道的。
“小炎,你也別太慣着你童叔,這套連環畫,他找了十幾年,開了天價出來都沒人拋售,你這是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吧?”
童媽對這個未來女婿,是真的越來越喜歡,不僅對自家寶貝女兒體貼入微,對他倆個長輩,也是孝順如親生兒女。
最難得的是,他還肯花思去捉摸他們的喜好,這在他這個本該還是浮躁的年齡,實屬難得。
炎博卻淡淡地笑了笑,“童嬸,不瞞你說,無論是絲巾還是連環畫,我都沒花一分錢。”
炎博這樣的身份,加上他那聰明的頭腦,隨便幫人解決一兩個在別人看來棘手得很的難題,於他來說,卻並非難事。
因此,他說沒花一分錢,是一點沒摻假。
童媽的拈着絲巾的手滯了滯,大概是這些年爲童老大擔驚受怕得多了,這下,很自然地往不好的方向想了。
“小炎,這絲巾……”
她的手,下意識地要把絲巾取下來。
炎博一手按着她的手,嘴裡連忙解釋。
“童嬸,我是沒花一分錢,但我是用勞動跟他們換的,他們一點不虧,你放心吧,這是公平且合法的交易,沒有見不得人的事。”
童媽的顧忌並沒有因他的話而輕易被打消,臉上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小炎,這絲巾我們雖然喜歡,但並不是非擁有不可,如果你爲此要受不少苦,我們寧願不要了,你童叔那套連環畫也一樣。”
炎博便也十分正經地保證,“童嬸,我幫他們做的,並不辛苦,只不過,現在國內沒幾個人懂這個,我懂,順手給他們解決了問題,按市場價折算,他們也不虧。”
童嬸依舊半信半疑,一直沒機會說話的童小槐,便也幫着炎博安撫老媽,“媽,炎博是名校畢業的高材生,許多他懂的,我們都一無所知。放心吧,他不會做打腫臉充胖子這種蠢事的。”
在這一點上,童小槐是真的相信炎博。
畢竟,他這人一身正氣,爲人有擔當得很。根本不需要也不屑爲這種小事而撒謊,更不會爲了討好自己的父母而去勉強他自己做什麼。
在炎博和童小槐的解釋及安撫下,童嬸總算接受了炎博的說法。
等炎博吃完早餐離開之後,童嬸跟童老大在花園裡散步消食,邊走,邊聊起炎博的事。
“雲翔,小炎家家境是不是非常殷實?我看他無論談吐還是衣着,都像是大戶世家出來的世家少爺。”
直到這時,童老大還不曾把炎博的真實背景完全告之童媽和童小槐。
“你不用擔心,你那絲巾和我那套連環畫,就算他要買,也付得起。”
童媽瞪他一眼,“就算他付得起,也沒必要花這麼大一筆錢!他那公司不是纔開業大半年嗎,要花錢的地方多着呢。”
童老大卻是知道,炎黃公司手頭的資金有多雄厚。
當然,跟他童老大是沒法比,但對一個才二十歲,全憑在國外打拼幾年賺來的錢投資進去的這一筆錢,可說是相當的巨大。
反正,即使童老大不願正視,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二十歲時,根本不可能有炎博這樣的成就。
“這點你也不必爲他擔心,他可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毛躁小子,什麼地方該花什麼錢,他心裡清楚得很,哪會因爲送個禮就讓公司資金週轉不寧呢。”
童老大受炎博的禮物,受得那叫心安理得,他甚至還想着,等下次炎博過來吃飯,讓炎博幫他搭搭線,他還有幾套近乎絕跡的連環畫找不到呢。
童媽無比鄙夷他的同時,卻又發現跟他沒法說到一塊去。
不過,細想之下,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話都是有理有據的。
炎博那人,確實不像是爲了人情而誤了他自己事業的人。
不過,即使是這樣,童媽在散完步回到家裡的時候,還是跟童小槐交待了一下。
“小槐,小炎那公司資金週轉順暢嗎?如果他有時週轉不暢,你讓他跟我說,我手頭上還有些現金。”
童小槐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聽老媽這麼一說,微微皺起了眉,“媽,你聽誰說他公司資金週轉不暢?”
如果他真的要用錢,她自己也有啊。
童老大是個非常小心的人,他知道自己整天都在生死邊緣遊.走,這些年,陸陸續續把手頭上的現金和物業都轉到老婆和女兒身上,因此,別說童媽,就是童小槐自己,也是個大富豪。
“沒有,我只是說,如果出現那樣的情況……”
童小槐半信半疑地看了幾眼老媽,終是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中午,童小槐自個坐在辦公室裡給炎博打了個電話。
第一句便是,“炎博,你現在很需要錢嗎?”
正在開會,聽着下屬彙報着跨城別墅進程的炎博,愣了一下,目光掃過在場的屬下。
“誰說的?”
跨城別墅那邊的進程似乎有點落後,資金壓着,最近確實有點吃緊,但還不至於揭不開鍋。
只是,她到底是從哪裡知道自己手頭緊了?
莫非,是狄旭?
炎博的探究的視線,讓狄旭心裡發毛,擡起頭看着他,眼裡清楚地寫着,“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