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溫凌怎麼能忍?
她滿腔怒火剛要發作,忽然門鈴響了,劉婉蘇想着是物業來修水管的工人,便叫盧子傑去開門,一邊安撫着這對父女。
盧子傑打開門,發現門外站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看臉竟還有幾分眼熟——
“打擾了,今天答應陪小凌回家吃飯的,可是公司有事耽擱,我來遲一步。”周則森兩手提着禮物站在門外,聲音不高也不低,恰能讓屋裡的人聽得清清楚楚,劉婉蘇和盧江正的臉色當即就變了。
“我能進來吧?”周則森繞開盧子傑走進屋裡,劉婉蘇很快回過身,笑盈盈地招待他。
盧江正抽走了溫凌手裡的文件,壓在書櫃的一沓報紙下面,面色從容地警告溫凌:“這是咱們自己家的事,少跟外人多嘴,明白嗎?”
溫嶺仍然沉浸在怒火裡,忽然有雙大手捏住了她的腰肢,周則森親暱地湊到她耳邊,話中含着笑意,“發什麼愣?要開飯了,坐下。”
溫凌板着一張臉,說出的話更是冷得像冰塊一樣,“我可不是來吃飯的,我要拿媽媽的遺物,可惜不太順利。”
劉婉蘇正盛飯的手抖了一下,與盧江正交換了個眼色,兩人都有點心慌。
周則森從鏡子裡瞟了那兩人一眼,話裡話外像是給他們施壓,“拿遺物有什麼不順利?坐下,我也有公司的事情要和爸談,順便吃個晚飯。”
溫凌不情不願地瞪了他一眼,卻被他壓着肩膀坐到椅子上,回想起兩人昨晚的事她忽然心有餘悸,縮着身子躲開了。
周則森笑笑,滿不在意。
有了周則森的出現,盧江正一家子規矩了不少,再不敢提什麼放棄遺產,也不敢對溫凌惡言相加,連盧子傑夾菜時都是戰戰兢兢的,飯桌上只有劉婉蘇拉着溫凌閒話家常。
溫凌三句不離遺物的事情,直到周則森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劉婉蘇纔不情不願地說:“你媽媽那些東西,早在下葬後不久都燒了,沒留下什麼。”
剎那間溫凌震驚又氣氛,夾菜的手停在半空,好一會才緩過神來,“都燒了?”
周則森探過半個身子,一隻手搭在溫凌的椅背上,以保護者的姿態出現在她身後,疑惑道:“怎麼不在電話裡說清楚?小凌今天就是爲了這件事才跑一趟。”
溫凌垂眸冷笑,“鴻門宴你沒聽說過?”
盧江正把筷子重重插.進米飯裡,厲聲提醒溫凌說:“溫凌,好好吃飯,不要胡說!”
溫凌倒也不絲毫不給他面子,把筷子一摔站了起來,語氣狠了幾分,“既然遺物都燒了,我也沒必要留在這裡,飯誰愛吃誰吃吧!”
說完轉身就走,絲毫不理會一桌人難看的臉色。
周則森垂眸淡淡一笑,似乎早預料到了會這樣,隨後他也站了起來,跟溫凌一前一後離開。
盧江正給劉婉蘇使了個眼色,後者放下筷子追出去送人,誰知周則森走到一半忽然回頭,劉婉蘇差點撞在他身上,嚇了一跳。
“對了爸,小凌剛剛回國,未來您有什麼安排?”
“隨她自己去吧。”盧江正漠然道。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讓她自己做些喜歡的事。不過我還是要照顧她一些,免得像三年前,再被有心人鑽了空子。”
周則森的話像錐子一樣戳進了盧江正的心裡,他和劉婉蘇的臉色唰一下白了,夫妻兩個默契地愣在了那裡。
周則森脣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轉身離去。
他前腳剛走,盧江正氣得摔了筷子,現在倒來了脾氣。
“你不是說周家的人都看不上溫凌嗎?怎麼周則森這麼寶貝她?”劉婉蘇解下圍裙,聲音也恢復了尖細刻薄,“人都走了你才生氣,有本事當着周則森的面說啊?”
“你還說什麼風涼話!周則森今天是示威來了,有他在溫凌動不得!”
“動不得就先不動了。”劉婉蘇愛憐地撫摸着盧子傑的頭,“現在最重要的子傑高考,他要是有出息了,名校歸國博士生,將來還愁不能繼承家業?”
周則森在公寓樓下尋到了賭氣離開的溫凌,冬夜的風寒冷刺骨,溫凌兩手揣在口袋裡凍得渾身發僵,最後很沒骨氣地坐進了周則森溫暖的車裡。
“你今天怎麼來了?”
“來救人,怕你們家發生人命。”周則森不以爲然地笑笑,調高了暖風。
溫凌翻了個白眼給他,“我自己也能應付,別以爲這樣就會感激你,婚照樣得離。”
周則森略一挑眉,目光幽幽地盯着她,“再折騰一遍昨晚上的事?”
溫凌陡然一怔,身子縮到了車門邊上,冷笑瞪着他,“別做美夢了!”
周則森沒說話,緩緩發動了車子。
“我家住新慶大街,你停在路口就可以。”溫凌報出了住址,男人像是沒聽見似的,油門踩到底猛地超前開,一路飆離了市中心。
過快的車速讓溫凌心裡打鼓,尤其是離她家的方向越來越遠,她警惕地瞪着周則森,“你要帶我去哪?”
“回家。”
“我家在反方向!”
周則森置若罔聞,車子一路開到了市郊的別墅,就是溫凌上午離開的地方,她再也坐不住了,“我要回家,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這就是你家。”
溫凌不肯下車,周則森便硬拉着她下車,手上的力道大得可怕,語氣也狠了幾分,“我同意離婚之前,你沒得選擇。”
兩人拉拉扯扯進了別墅,溫凌被他的語氣惹怒,竟然自暴自棄地笑了,“是不是我什麼都聽你的,你就肯離婚了?我還得多獻身幾晚,讓你玩夠了——”
說着她兩手撕扯襯衫的扣子,鬆鬆垮垮的毛衣掛在肩上,露出白.皙的肌膚,即使別墅一片黑暗周則森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勾引。
“怎麼樣,你還有什麼條件?”
周則森眼底的情.欲漸濃,怒火亦愈發收斂不住,他抓着溫凌的肩膀,低聲問:“你就這麼想離婚?拿着家產和紀凱遠走高飛?”
“反正那個男人不會是你!”溫凌尖牙利嘴地頂撞他。
男人怒極反笑,竟鬆開了禁錮,粗.重地喘.息幾聲,退遠了幾步。
溫凌疑惑,但不忘拉好自己的衣服。
“離不離婚要看你表現,取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