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田玉斷然說,“我家王爺絕不會謀朝篡位!”
林小肖說:“你怎麼知道不可能?你怎麼知道他不貪戀這萬里江山?你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我當然瞭解王爺!”田玉又激動起來,“我從小跟着王爺一起長大,他待我如同親兄弟一般,他在想什麼我都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更清楚!”
“好吧,好吧!”林小肖點點頭,“這段時間他不在你身邊吧?那你又怎麼知道他沒有得到藏寶圖,沒有招兵買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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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王爺真要謀反,田玉我是肯定也要跟着王爺的!我對王爺的心蒼天可鑑,王爺也瞭如指掌,所以他做什麼事情都絕不會瞞着我!”說到這裡,田玉頓了一下,望着林小肖,說,“更何況,我家王爺接近納蘭姑娘根本就不是爲了什麼藏寶圖,我們此前也不知道納蘭姑娘有什麼藏寶圖。”
“那,黑衣人都承認是他派來了,難道人家還會冤枉他不成?”林小肖反問。
田玉激動地說:“如今既有人陷害我家王爺,說他要謀朝篡位,納蘭姑娘又怎知不是那些人要嫁禍給我家王爺?試問如果那些人真是我家王爺派去的,又怎會向姑娘承認他們是辰王府的人?”
這……林小肖張口結舌,這到是啊!
除非顧奉天囂張到了極點,不然的話,他的人怎麼敢承認是辰王府的人作的案?
“那他爲什麼老跟着我?”林小肖又不解地問。
田玉問:“納蘭姑娘對我家王爺,難道就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林小肖一愣。她爲什麼要對顧奉天有印象?
“半年多前的一次廟會,我家王爺私自悄悄前去遊玩,誰知皇太后有事要召王爺,我便派人去找王爺,王爺躲着不見,便是那次,王爺邂逅了納蘭姑娘你,從此魂牽夢縈……”說着,田玉又將懷裡那幅懸賞啓示拿了出來,展開,指着上面的畫像說:“這上面的畫像便是畫師根據王爺爲納蘭姑娘畫下來的肖像臨摹而來。”
什麼?林小肖大爲震驚,怎麼,原來之前顧奉天真的見過納蘭雪俏?廟會、追趕、躲藏……
呃,這一切,不是在她的夢裡出現過嗎?
在望西山石洞裡的那個晚上,她夢到自己置身一個廟會,並且遇到了顧奉天……原來那不是一場夢,而是納蘭雪俏殘餘的記憶在她的心裡重現了?
啊啊,真暈!
難怪她老覺得顧奉天看她的眼神似有深意,原來不是她敏感,而是因爲他根本就喜歡納蘭雪俏啊!那麼納蘭雪俏呢?她喜不喜歡顧奉天?
林小肖猜,納蘭雪俏一定也是喜歡顧奉天的。說不定,從廟會回去以後她就對顧奉天陷入了相思之中,否則的話,她的記憶怎麼還會重現在她的夢裡?
那麼,納蘭雪俏寧死也不肯嫁給上官小劍,原來就是因爲顧奉天嗎?因爲她心裡有了人,所以不願意嫁給那個壞蛋上官小劍嗎?
呃……如果真是這樣,才真是悲劇。
林小肖嘆了口氣,古代爲情而死的人似乎不少,唉……
還以爲顧奉天是對她有意思呢,原來,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原來,他之所以在關鍵時刻出現在她身邊保護她,甚至爲了救她寧願一起摔下絕命谷,並且甘心給她當肉墊,在危險的時刻揹着她或者抱着她逃生,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對她的這副軀殼的原主人動了心,原來,他要保護的人根本就不是她林小肖,而是納蘭雪俏!
汗,林小肖又嘆了口氣。真笨!這一點自己早該想到的,可她還自作多情這麼久,不這在擔心他的生死,還在等着他來接她,她怎麼就這麼傻
呀,暈!
如果顧奉天知道,一定會笑她是個大笨蛋吧!
如果顧奉天知道,他所鍾情的這副身體裡藏着的是一個陌生的,與納蘭雪俏無關的靈魂,那他會怎麼想?
“納蘭姑娘,這回你該相信我家王爺了吧?你可以告訴我他在哪裡了嗎?”田玉着急地問。
郎昆傑也在一旁等着林小肖給答案。
林小肖悶悶地說:“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裡。”
田玉立即急的,就快要哭了。
林小肖真見不得這小夥子的眼淚,靠,跟個水龍頭似的,說來就來嗎?
她趕緊又說:“不過,他說過,讓我到漠西國求助於漠西王子,到時候他會來接我的。”
“真的?”田玉大喜,不過,他眼中的驚喜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可是,斯諾王子也逃亡在外,誰還能幫得了我們?”
“他讓我來找的人就是斯諾王子嗎?”林小肖問。
田玉點了點頭,“對!當年斯諾王子到中原求藝學武,曾與我家王爺有過交往,他們言談甚爲投機,因此惺惺相惜,斯諾王子還將自己的一隻玉佩送給了我家王爺,便是納蘭姑娘此時佩戴的這一塊,是天底下獨一無二,漠西國皇帝專門爲斯諾王子打造的。所以我家王子纔會讓姑娘持玉佩來求見王子,相信王子見玉佩定會明白姑娘與我家王爺的關係。”
“原來如此!”林小肖臉一紅,心想,看樣子,顧奉天真把納蘭雪俏當成自己的女人了。難怪他口口聲聲說他是她的丈夫,又說她是他的妻子……
林小肖把玉佩取下來,遞給田玉,說:“既然你是他的管家,那我就把玉佩還給你吧,等你們找到了他,你再替我轉交給他。”
“這不行!”田玉連忙擺手,“那次廟會之後,王爺對納蘭姑娘魂牽夢縈,可是卻不知道姑娘的身份,找不到姑娘,心中甚受煎熬。王爺與帝師之女的那場婚姻也是皇上主辦,並非王爺心願,因此王爺十分抗拒,連堂都不肯去拜,也不肯前去洞房。但是不知道回事,納蘭姑娘竟然以王妃的身份出現在王府,姑娘逃走之時正好被王爺撞上,王爺十分吃驚,可等他反應過來時,姑娘已經逃走了。王爺無奈,才四處張貼了這懸賞告示,想將姑娘找回王府,沒想到,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才導致了今天的這番局面……”
“你說什麼?”林小肖吃了一驚,“我不是你們王府的人抓進王府當王妃替身的嗎?”
“這怎麼可能呢?”田玉也很吃驚,“王爺對姑娘日思夜想,怎可能去驚嚇姑娘,委屈姑娘?”
“那……”林小肖怔怔的,“你說,我逃走的時候他看到我了?”
“是啊!王爺當時若是知道姑娘要逃,定會將姑娘攔下啊!那夜半三更的,姑娘一個人逃出去,多危險啊!”
林小肖怔怔地回着,那天晚上她要逃走時,東張西望地尋找後門,當時的確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前面走了過去。當時她還以爲那個身影是王府裡的下人呢,上去拽了他就問後門在哪兒,原來,那個人竟然就是顧奉天?
原來當時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難怪他給她指了方,說:“後門就在那邊啊!”
呃……想不到,原來在那時她和他就相遇了。可笑,可笑,她竟然什麼也不知道!
可是,“他真要找我,爲什麼要用懸賞捉兇的方式?你們知不知道,那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林小肖有些生氣。
田玉滿臉歉意:“的確是的,王爺也考慮到了。只是,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若是直接懸賞尋找王妃,這又不合事實,因爲真正的王妃是帝師之女;既然
帝師之女找來納蘭姑娘當她的替身,正好納蘭姑娘是王爺的意中人,王爺便想將錯就錯,把納蘭姑娘當成王妃便是。所以,王爺要找姑娘,不能以尋找逃婚王妃的名義,只能以捉拿女飛賊的名義,只要最終能找到姑娘,這目的也就達到了,也算是曲線救國。”
沒想到,顧奉天對納蘭雪俏如此癡情,如果田玉所言不虛,那顧奉天真是用心良苦啊!
林小肖嘆了口氣,可惜,這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那他是怎麼找到我的?”林小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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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玉說:“那日有一個人來舉報姑娘的身份,正好又聽聞納蘭老爺子的噩耗,我家王爺估計姑娘可能要回府與自己的父親道別,所以我們就藏在姑娘的府上等候着。結果看到姑娘跟一個男子出現了,又看到上官小劍設下了埋伏要捉姑娘,我家王爺出手將姑娘救走,又將姑娘送出了城。第二天是因爲皇上要召見我家王爺,我不得已找了王爺回來,王爺見過皇上之後,他擔心姑娘的安危,所以又趕出京城去找姑娘,此後,王爺便與我等失去了聯繫,直到王日前,聽聞王爺謀反的消息……”
田玉說到這裡,好不着急:“姑娘與王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王爺讓姑娘一個人前來漠西國向王子求助?”
“我……”林小肖覺得,如果顧奉天有事,那自己真是罪魁禍首!如果她早知道他的身份如此尊貴,不管怎樣也不能讓他再回去赴險啊,暈!
“他,爲了救我,我們一起摔下了絕命谷,”林小肖有些不安地說,“後來落腳在一個石洞裡,誰知道那個石洞裡住着一個奇怪的老頭,老頭說,他是六年前被摔下望西山的,他有個仇家在朝廷位高權重,他想讓我們幫忙引他的仇家出來,讓他報仇,所以,我們就被困在石洞裡不能脫身。”
“位高權重的人?”田玉與郎昆傑一愣,“老頭的仇家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啊!”林小肖說,“他不肯透露他仇家的姓名,只是要我們到京城放出風去,說六年前望西山的一場大火燒死了一家人,但是有一個人活了下來,正準備回京城尋仇。老頭說,只在我們這樣說了,他的仇家就會到絕命谷來找他。”
田玉驚奇地道:“原來這件事情也與你們有關?”
“你都聽說了?”林小肖問。
田玉點了點頭:“是啊,當時京城到處都在傳啊!那老頭的仇家出現了嗎?”
“出現了!”林小肖說,“那天晚上老頭的仇家來了,老頭讓我和你家王爺走,結果你家王爺把我送到商道旁,要我一個人到漠西國來找王子,他就回去望西山去了!”
田玉身子猛地一震,臉色“刷”地白了:“是不是望西山石壁崩塌的那個晚上?”
“望西山石壁崩塌?”林小肖的臉也白了!她呆呆地望着田玉,“這麼說,顧奉天這麼久沒回去,他可能是被崩塌的山石壓死了?”
“不!”田玉激動地站了起來。
林小肖一愣,以爲田玉說顧奉天還活着,正要驚喜地問他現在在哪兒,田玉卻激動地說:“不,王爺不能死,王爺他不能死!”
望着顧奉天,林小肖想起來了,其實田玉根本也不知道顧奉天在哪兒,不是嗎?不然的話,他剛纔就不會不斷地向她打聽顧奉天的下落了!
完了!難道說,顧奉天那傢伙真的被崩塌的山石壓死了?不然的話,爲什麼這麼久了,他都一直沒有出現?他既沒有到漠西國來找她,也沒有回京城去……
這麼說來,他真的死了?他根本就不可能再到漠西國來接她了?
林小肖的心緩緩地往下沉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