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拜吃驚地望着吉麗江和顧奉天遠去的背影,生氣地大喊:“吉麗江,吉麗江!”
林小肖更是吃驚地推着田玉:“快點,庫爾森被帶走了,怎麼辦?怎麼辦?”
田玉對林小肖說:“別擔心!我去把庫爾森帶回來!”
說着,田玉一把抓起濤拜:“快上馬去追他們呀!不能讓吉麗江把庫爾森帶走!”
“哦,對!”濤拜如夢初醒,“走,上馬!”
兩個人上了馬,也跟着朝院門外疾奔了出去!
望着這一幕,馬兒目瞪口呆!老王頭說:“看,你的機會來了!”
“什麼機會?”馬兒不解。
“吉麗江姑娘還是捨不得庫爾森,如果她真把庫爾森帶走了,那以後你不就有機會了嗎?”老王頭說着,轉身回廚房繼續和麪去了。
馬兒怔怔地望着林小肖,林小肖正急得團團轉,“怎麼辦啊,吉麗江把庫爾森搶走了,怎麼辦,郎叔?”
郎昆傑沉着冷靜地說:“別急,田玉一定會把庫爾森帶回來的!”
“萬一帶不回來,那怎麼辦?”林小肖着急地問。
郎昆傑沒有說話,他走到院門口望向馬蹄聲消失的方向,大聲叫了一聲:“馬兒!”
“郎叔,什麼事?”
“給我牽一匹快馬!”郎昆傑吩咐。
馬兒立刻牽來一匹快馬,郎昆傑對林小肖說:“納蘭姑娘,我跟上去看看。”
林小肖趕緊點頭:“好,郎叔,你一定要把庫爾森帶回來呀!”
“放心吧!”郎昆傑點點頭,雙腿猛一夾腿肚子:“駕!”
胯下的坐騎如閃電般疾馳了出去。
見林小肖急得團團轉,馬兒連忙上去安慰:“田姑娘,不,納蘭姑娘,他們肯定會把庫爾森帶回來的,放心吧!”
他還是習慣叫她田姑娘啊!
林小肖看了馬兒一眼,感激地說:“謝謝你,馬兒哥!”
馬兒臉上微微一紅,心想,巴不得庫爾森跟吉麗江走了纔好!
“對了,”馬兒有個疑問,“剛剛認識的時候納蘭姑娘不是說自己姓田嗎,怎麼後來又變成了納蘭?”
“哦,因爲我本來姓納蘭,我哥哥田玉是我爹收養來的,他姓田,所以那時我就說自己姓田了。”以前說過自己有個收養來的哥哥,還好林小肖沒有忘記。
“原來如此!”馬兒誇讚說:“我說呢,難怪納蘭姑娘長得跟田總管不太相似!”
“是啊,馬兒哥。”林小肖說完,指了指屋裡,“我要回去屋去了,有什麼事你叫我啊,馬兒哥。”
“好,你去吧!”馬兒點點頭。
原來那個田玉不是納蘭姑娘的親哥哥,難怪呢,田玉對他態度怪怪的。馬兒想,難不成,田玉這個非親哥哥喜歡他的非親妹妹不成?
那這樣一來,自己想要獲得納蘭姑娘的芳心豈不是難上加難?
不對!馬兒回想起田玉第一次到商隊來的時候曾經說過,納蘭姑娘是他主子的心上人,這麼說來,難不成爲庫爾森就是田玉的主子?不然的話,田玉哪能容許納蘭姑娘與庫爾森這麼親近?
可是,庫爾森不是西草原上來的人嗎?他怎麼會是田玉的主人呢?
馬兒百思不得其解了。
京城,將軍府書房。
一個手下將一隻信鴿捧了進來,交給秦沉言。
“將軍,西草原來的信鴿。”
秦沉言接過信鴿,取出綁在信鴿腳上的小布條,對手下揮了揮手:“好,出去吧!”
“是。”
展開布條。只見上面寫着一行小字:“疑似顧奉天出現在漠西王城,同行者辰王府總管田玉及納蘭雪俏。”
什麼?
秦沉言一愣。
正好蘇瓏出現在書房門口,見狀,問:“怎麼了,大師兄?”
秦沉言眉頭微蹙:“顧奉天竟然出現在了漠西王城!同行者還有辰王府總管田玉及納蘭雪俏!”
“什麼?”蘇瓏吃了一驚,“田玉逃出辰王府,居然與顧奉天會合了?那個納蘭雪俏,怎麼也會跟他們攪在一起?”
書房外一個身影聽了這話,愕然地停下了腳步。
秦妙齡本來是想來求哥哥想辦法幫助風若飛儘快醒來的,若再這樣躺下去,只怕風若飛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可是,聽到哥哥與蘇瓏說的話,秦妙齡不由吃了一驚!
讓她她吃心的倒不是顧奉天,而是納蘭雪俏這個名字!
納蘭雪俏,不是風若飛念念不忘的人嗎?之前,風若飛爲了納蘭雪俏酗酒喝醉,她聽蘇瓏說,可能是因爲納蘭雪俏已經死了,所以風若飛纔會這麼傷心。可是現在,居然還有納蘭雪俏的消息?
吃驚過後,秦妙齡轉身匆匆奔向風若飛的房間。她要把納蘭雪俏的消息告訴風若飛!
或許,聽到這個消息風若飛會醒過來也不一定呢?
打開房門,撲到風若飛的牀邊,抓起風若飛的手激動地說:“若飛哥,快醒醒吧,若飛哥!有納蘭雪俏的消息了,你知道嗎?納蘭雪俏她沒有死,她還活着,她還活着!我親耳聽到哥哥和蘇瓏姐姐說的,你聽到了嗎,若飛哥?”
“你快醒醒啊,若飛哥,納蘭雪俏她還活着!她還活着,而且她的處境可能有些危險,她可能需要你,所以你不能繼續睡了,若飛哥,你快醒醒呀!”
秦妙齡用力地搖着風若飛的手,可是,風若飛卻仍是靜靜地躺在牀上,一動也不動。
風若飛一動也不動。
秦妙齡終於安靜了下來。失望的淚水掛滿在她長長的眼睫毛上。
難道說,即使得到了心上人的消息,也不能刺激到若飛哥的思維嗎?他還是一樣什麼都感覺不到,還是一樣毫無知覺躺在牀上,像個活死人一樣嗎?
“若飛哥……”秦妙齡傷心地打開風若飛的手,將自己的臉輕輕地貼在風若飛的手心上。“你醒過來吧,好嗎,若飛哥……”
“你不是很牽掛納蘭雪俏嗎,若飛哥?你以爲她死了,所以你爲她痛不欲生,對嗎?可是,她沒有死哎!她還活着,得知這個消息你應該很高興纔是啊,對嗎?”
“哥哥收到飛鴿傳書,說她現在就在漠西國的王城,她和叛國謀反的辰王在一起,她一定很危險,若飛哥,難道你就不想醒來去見見她嗎?”
秦妙齡喃喃地說着,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往下掉。
若飛哥真的不會再醒來了嗎?除了呼吸和心跳,已經沒有一樣跡象能證明他還活着了。
可是,他也只剩下呼吸和心跳而已。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他始終沒有睜開過眼睛,他……是不是再也不會醒來了?
不……
秦妙齡搖了搖頭,她不想讓風若飛死去!
在
這世上,除了哥哥以外,便只有若飛哥一個人待她好了,雖然現在她已經知道,若飛哥對她只是像對待自己的親妹妹一樣,並沒有其他特殊的感情。可是,這依然不妨礙她對若飛哥的感情……
她不願意看着若飛哥永遠地這樣沉睡下去!
“若飛哥,醒醒吧!”秦妙齡輕輕地撫摸着風若飛的額頭,聲音溫柔得就像春風拂過:“若飛哥,醒醒吧!你不是很牽掛納蘭雪俏嗎,若飛哥?她還活着,她真的還活着啊,你醒來吧,我陪你去漠西國找她!”
“醒來吧,若飛哥!納蘭雪俏她需要你,你不能一直這樣睡下去啊……”
聲音是那麼的輕,那麼的溫柔。
秦妙齡將自己的臉貼在風若飛的手心裡,淚水一顆一顆地跌落。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命苦!
十年前,父母含冤死去,她和哥哥頓時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後來哥哥上了戰場,浴血奮戰,從一個小將升任大將軍,一直忙於軍事的哥哥對她疏於照顧,她就像一葉小舟孤單無依;好不容易長大成人,與她有指腹婚約的上官小劍卻毀婚另娶他人,令她顏面失盡,無法做人;如今,她的全部心思寄託在風若飛的身上,可是他現在又發生意外,昏迷在牀久久不醒……
爲什麼,她究竟做錯了什麼,上天給她這樣的懲罰?
正落淚間,突然覺得風若飛的手指在她臉上動了一動。
秦妙齡一愣,立刻停下哭泣,激動地望向風若飛:“若飛哥,若飛哥?”
可是,風若飛還是一動也不動。
秦妙齡失望地嘆了口氣,剛纔,那一定是她的幻覺吧!
若飛哥他在牀上都躺了一個多月了,怎麼可能還醒得過來呢!
正頹然傷感間,風若飛的手指又微微地動了一下。
這一回,不是幻覺!
秦妙齡驚愕地望着風若飛的手,風若飛的手指又輕輕地動了一下。
秦妙齡大喜!她抓住風若飛的肩膀用力地搖了起來:“若飛哥,若飛哥,你醒了嗎?你醒來嗎?醒了就快睜開眼睛啊!”
“妙齡……”風若飛咳嗽起來,聲音虛弱地說:“你快要把我搖散架了!”
驚喜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秦妙齡一把抹去眼淚,驚喜地撲到風若飛的身上,摟住風若飛:“你醒了嗎若飛哥?你醒了嗎?”
“我……”風若飛又咳嗽起來。
秦妙齡慌忙從風若飛身上起來,輕輕地給他拍着胸口:“怎麼樣啊,若飛哥?你感覺怎麼樣?”
“別拍我了……”風若飛聲音微弱地說,“我覺得我整個身子都快散架了……全身都痛……”
秦妙齡流着驚喜的眼淚,“啊,我不拍了,我不拍了!你是睡得太久了,所以睡得全身都痛,好了就好了!”
風若飛的眼睛這纔算全部睜開了,望着秦妙齡,有氣無力地綻開笑臉。
秦妙齡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她又哭又笑:“你怎麼還有心情笑啊,若飛哥……”
“我醒來了,難道你不高興嗎?”
“我高興,我當然高興!”秦妙齡用力地點頭。“不過,剛纔你眼睛都沒睜開,怎麼就叫我的名字?”
“雖然眼睛睜不開,但是我能聽到你的聲音啊……”風若飛咳了兩聲,說,“雖然我怎麼也睜不開眼睛,但是你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