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霖衝到酒店門前,看見周益用被子包着什麼走了出來,他心裡閃過一絲僥倖,或許……周益救了她,對不對(暴君獨寵:汐奴)。
他想要衝過去,想看看格格是不是還好好的,立刻兩管烏黑的槍口對準了他。
“別過來!”周益的話同他的表情一樣的冰冷。
金霖望向他的懷裡,鮮血模糊了格格大半張臉,她的臉腫得厲害,似乎被人狠狠的扇了巴掌,這羣混蛋!金霖握緊拳頭,渾身的血『液』似乎凝固了一般。
樓梯上一路的血跡慢慢延伸過來。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身下的被子被血潤溼了,還在一點一點的滴着血,金霖麻木的站在那兒,這是他做的?
答案那麼殘酷……是的,都是他乾的,他是個喪心病狂的東西!
“如果你還有良知的話,永遠不要再見她。”周益咬牙,“我想過要起訴你,真的,不要『逼』我那麼做!”
金霖彷彿失去了視覺和聽覺,直到周益抱着格格走遠,他才瘋了似地衝進房間,滿屋的菸頭,香菸將地毯燙出一個個大洞。
牀單和沙發被弄得凌『亂』不堪,到處都是血,沙發、牀上、地毯上。
還混雜着白濁的『液』體,空氣里布滿歡愛的味道,一幕幕場景不斷浮現在他的眼前。金霖頹然的走出去,這就是他想要的嗎?一夜間,他似乎蒼老了許多。
此時,在車上,格格悠悠的睜開眼睛,她是驚恐的,她還記得昏倒的那一刻,肥豬狠狠的扇着她,大聲的怪笑着,彷彿從毆打她獲得了無比的快樂。她的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有人在撫弄,齷齪而骯髒的手,無數的手。不……
“格格,是我,你沒事了,你安全了。”周益將她抱得更緊一點,“我及時救了你,你沒事了!”
“及時?真的?”格格不安的動了動,她看到身下的血。
“不,那是假的,做給你哥看的。”周益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那個混蛋,我要他愧疚一輩子。”
“我不想再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以後都不要再提到他。”格格抓緊周益的衣襟,將頭深深的埋進去,像只剛剛被車子碾過的小狗,身體的戰抖顯示着她一陣陣的後怕。
周益望着停在不遠處的直升飛機:“趁着他受矇蔽的時候,我要把你送得遠遠的,放心,你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了(洪荒之火神縱橫)。”
三個月後。香港,花田村。
一個穿藍『色』長裙的女孩兒在整理着花園,她不知疲倦的將金黃『色』的花種到院子裡,再爲它們施肥。
“格格,歇會吧,瞧你的臉髒得。”一個面目和藹的女人走出來,叫格格去吃飯。
格格笑了笑,拍拍手上的泥土,走到井邊打水。
“你別動,現在有了身孕,這種體力活兒我來就好。”那女人忙攔住她。
“miss劉,你對我們真好,小月生下來,讓他叫你外婆。”格格笑着挽起那女人的手,miss劉放棄了金家優厚的待遇,一心要照顧好格格。
花田村是一個很小很偏僻的小村子,miss劉將兒子接過來,他們幾乎不跟外面聯繫,金霖做夢也不會想到格格會被藏在這兒。
當然,他們如同有默契一般,不再提金霖的名字,這個人似乎要永遠從他們的生命裡消失了。
格格聽了miss劉的話,坐在鞦韆上看她慢慢的打水,細長的手指輕輕撫上依舊平坦的腹部,剛知道懷孕的時候,她甚至偷偷跑去鄉村醫院想要打掉她呢。
她記得她當時孤零零的坐在喧囂的醫院,經常有大腹便便的女人從她面前走過,孩子吵吵鬧鬧的在周圍嬉戲着。她看到護士有時會拿着血淋淋的東西走出來,也有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兒,臉『色』蒼白的被從手術室裡攙出來。是,她是害怕,可是還是堅定的要打掉那孩子。
直到……她的手被一個細軟的小東西抓在手裡,她擡頭看見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女孩,扎着兩個小辮兒,蘋果般可愛的小臉,她嘟着嘴,笑得像只偷到核桃的花栗鼠(少女契約之書)。
她沒有說話,就那麼靜靜的握着格格的手指,拿眼望着她,格格知道,這小傢伙喜歡她呢。
“別打攪阿姨,”一個約『摸』三十歲左右的女人過來將她抱走,臨走有些羞澀的衝格格笑笑,“第一胎吧,很辛苦呢,不過等你生下來後,感覺像家裡多了個小天使,所有煩惱憂愁全不見了。”
那女人的話很樸實,格格的心卻徹底融化了,小天使?上天對她的補償吧。
她釋然的一笑,緩緩站起來向外走去,田間的向日葵開了,格格看着,更像是她孩子的臉,圓圓的,一臉嬌憨。
格格回過神來,又慈愛的看了下肚子,輕輕的『蕩』起鞦韆。
“小月,因爲有你,媽媽決定原諒你爸爸了,希望他從此真的遠離以前的夢魘,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miss劉接了個電話,笑『吟』『吟』的走來:“周先生打電話來了,說過兩天來看你,還說給孩子準備了很多東西,呵呵,他比孩子的父親還高興呢。”
miss劉忽然捂住了嘴,一臉抱歉:“對不起,我失言了。”
格格笑笑:“沒關係,我早就忘記了,我們都忘了吧。”
這時,報童將報紙扔了進來,miss劉撿起來,隨意瀏覽着新聞。
格格拿了棒針,打算給孩子打了粉紅『色』的帽子,miss劉悄悄將報紙藏到了屋裡,那上面有一則很醒目的尋人啓事,格格的照片被放大後登在那裡。
miss劉尋思着,恐怕得……再次逃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