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下的很大,雨點打在水泥地板上濺起一層水霧,耳邊充斥着沙沙沙的雨聲。撐開傘,將自己的身體縮在傘下,縱是如此,才走出幾米遠,褲腳已經有些溼了。
走到剛纔他和她站的地方,回想了一下施任清丟的方向,走到一旁花園的草叢邊,蹲下身來,一手撐着傘,一手扒拉着溼透了草叢,尋找那條項鍊。
怎麼會沒有……伍戀凝急地想哭,他明明扔到這裡來了。
除了頭部,身子早已經被雨點打溼了個透。
紀年失魂落魄地下樓來,望着及目的大雨,眼裡一片茫然。似想到了什麼,他的表情掙擰了一下,手中的花的包裝紙因他的動作而希希嗦嗦地響起。擡眼看過去,花園那頭的草地裡,一個熟悉的身影蹲在地上,傘被扔在一旁,正找着什麼。
紀年的心一緊,將花隨手一丟,衝過去,一把扯起伍戀凝,“小凝,你在幹什麼,下那麼大的雨。蹲下身撿起雨傘,擋在兩人頭上,伸手抹了抹她滿是雨水的臉。
“我要找東西!”推開紀年的手,伍戀凝又轉過身去,有些慌然地用目光掃着地上。“怎麼會沒有?被人撿走了麼?”聲音有些低啞,似隨時都會哭出聲來。
“你在找什麼?我幫你找?”紀年將傘撐到她頭頂。伍戀凝走出去,扒開密麻的花簇,又跪在地上,低下身去看掩蔽的地方。
“小凝……”紀年惱怒地拉起她,“什麼東西非要現在找不可嗎?這麼淋下去你會生病的,你怎麼越來越不愛惜你自己!”見伍戀凝失了魂一般,定定地看着他,“不關你的事!”
“我幫你找,你先說是什麼好嗎?”紀年無奈地低了聲。
卻見伍戀凝眼睛一亮,一把推開他,衝到一個角落裡,蹲下身去,撿起了什麼。“找到了……呵呵……找到了!”紀年的心一涼,他知道她手中的東西,那時候第一眼見到這條項鍊,他就想買給她,只是……被施任清買走了。
手倏地收緊,冷洌地瞪着她手中的東西。永恆不變的愛……那個設計了這條項鍊的女人給它的象徵。那個男人,有什麼資格對小凝說永恆……不配,他不配……
伍戀凝淋着雨跑出去,正要攔車,被紀年一把拉住,“小凝,那個男人配不上你!”“他不配?那你……覺得你配麼?紀年!”她將項鍊收在手裡,笑望着紀年。
那是多久以前的曾經,她站在雨中,笑望着他,低低地叫着,紀年,我喜歡你……
紀年恍然,心忽地一縮,疼的他身形晃了晃。
“紀年,別抱着其他的女人以後到我這裡裝作一副深情的樣子說你一直愛着我!那樣只會讓我覺得你噁心!”伍戀凝頓了頓,雨水順着她的臉不停地落下,又或者,還混合着她的眼淚,“別破壞了我心底那個……曾經最好的紀年!”
紀年深深地一震,憶起沈箐蘭坐在沙發上,見他一臉怒火而不敢置信地瞪着伍戀凝和雲霜親密的照片時,“若想去找她,那就去吧!”
伍戀凝掙開他的手,向着馬路邊上跑去。
雨勢稍小,渾身溼透的她站在站臺邊,半天卻等不到一輛車。
雲霜又打了電話過來,“我現在正在等車,再等一會兒!”掛了電話,扯了扯身上溼透的衣服,很是不自在。
有車,但是司機一見伍戀凝狼狽的模樣,多半是直接開走了。
伍戀凝跺了跺腳,正急着,一輛紅色的車子在她面前停下。車窗搖了下來,稍覺眼熟的女人,伍戀凝記起來了,她曾和許巖一起出現過。
“想去哪裡,上車吧!”
伍戀凝猶豫,終究是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抱歉,弄溼你的車子了!”箸倩開動了車,不在意地道,“沒關係,反正這輛車我也打算換掉了!”許巖看中了一輛車,說是要送給她。
“你要去找清是吧!”箸倩從後視鏡裡掃了一眼伍戀凝,呵了一聲,“原來清換口味了!”雖是嘲笑的話,她的眼裡卻有着幾分的落寞,以及對伍戀凝的不屑。
伍戀凝擰眉,該不會她也是施任清的女人吧。“我和清……曾經有過一段感情!”似是看出了她的疑問,箸倩輕笑着,“不過都過去了!”伍戀凝沒有應聲,沉默不語。車裡陷入了一片沉寂。
到了施任清的別墅前,箸倩隨手掏出一把傘給她,“拿去吧!”
“不用,反正都已經溼透了!”伍戀凝搖了搖頭,拒絕,“謝謝你!”
打開車門,正欲下車,“可憐的女人,別把他對你的好當真了。用腳想都知道,你和他根本就不可能……”箸倩的話讓伍戀凝僵了僵,深了口氣,“謝謝你的勸言!可是,那是我和他的事情。”
不再理會箸倩,徑自下了車,往別墅那頭跑去。箸倩看着雨霧中的伍戀凝,眼裡翻騰着嫉妒而冷洌的光,電話響起,箸倩看了看屏幕,眼中閃過一絲不耐,接起的時候卻是溫文軟語,“巖……哦……我剛剛碰見任清的未婚妻了,載了她一程,我馬上就回去!”
掛了電話,箸倩迷戀地看着別墅的方向。這才發動車子離開。
雲霜看到渾身溼透的伍戀凝嚇了一跳,忙帶着她進屋。
“清他放了貢叔的假,要不然也不會叫你來照顧他了。你怎麼全溼了!”雲霜無奈地拿來乾毛巾遞給她。“你不是要去值班嗎?快去吧!好像快遲到了呢!”伍戀凝搓着頭髮。
雲霜看了看錶,淡笑着,“我是院長倒是無礙,不過……遲到確實不是件好事!這裡沒什麼女人的衣服,你就先湊和着穿施任清的衣服吧,他房間的左邊的櫃子裡有藥,吃一點,免的感冒了!我先走了!”囑咐了一些事情,雲霜這才放心地出了門。
找到施任清的房間,扒拉出他一件長T恤衫,走到浴室裡換下,又洗了頭,吹了頭髮。出了浴室,卻發現施任清不在牀上了,皺了皺眉,打了個噴涕,忙走出房間。剛出了門,便被滿身酒氣的施任清一把抱住,“來……喝酒……陪我……喝酒……”他的手裡面拿着一瓶XO,手不穩地將瓶口湊到她嘴邊。
“好好好……我陪你喝酒,把酒給我!”別過臉,搶過他手中的酒,環住他的腰,支撐着他的重量,“好重……我們先回屋好不好!”小心地將酒放在牆角,哄着一臉迷醉的施任清。“唔……你……是誰?”他被醉意蒙上的眼浮起一層誘人的墨色,伍戀凝心一跳,“我是伍戀凝,來,我們先回房好不好!”
“戀……戀凝……”他先是迷茫了一下,突地伸手扣住她的肩膀,“該……該死的女人!”本是狠歷的話此時軟綿綿的沒有力度,他滿臉的苦澀讓伍戀凝心一酸,“好好好……我該死,先回房好不好……”
好不容易拖着他回到房間,把他扔到牀上,自己也癱倒在他的身邊。緩了口氣,正欲起來,卻被他伸手環住腰,一個翻身,他壓在了她身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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