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遠看了眼腕上的手錶,時針正好指在了八點鐘的方向,整個白氏大廈中只有總裁室這一個地方還亮着燈。白石遠放下手中的資料,有些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長長的睫毛輕輕地覆蓋在狹長的眼睛上,眉宇間一片冷酷。
不準備再在總裁室待下去,突然有些懷念家中那兩個女人的笑聲,想到這裡,白石遠利落的起身,大步走出了總裁室。
走進空無一人的電梯,白石遠按下停車場的數字鍵,就在電梯急速下降的過程中,白石遠好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按下了一個數字,電梯停在了普通辦公區。
電梯“叮”的一聲響,讓還在巡邏的保安嚇了一跳,這個時間還會有誰用電梯,難不成是……
保安戰戰兢兢的轉過身,帶看清來人之後,更是比見了鬼還要害怕,竟然是白氏企業的總裁,不知道他來到這個辦公室是要做什麼。
白石遠看着面前的保安,沒有太多的話語,只是微微一個點頭就讓保安覺得受寵若驚。
保安現在連大氣都不敢再出一下,因爲白石遠現在就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在白氏企業幹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見過今天這樣的白石遠,堂堂白氏總裁竟然跟着自己巡邏,說出去,別人根本就不相信。
白石遠冷着一張臉,自己的辦公室在白氏大廈的最頂端,每天去辦公室都有自己的專屬電梯,他在白氏大廈這麼長時間,除了最下面的停車場和最頂層的總裁室,其他地方他基本上就沒有去過。
對於白氏大廈的結構,他還不如眼前的這個保安來的熟悉。儘管對白氏大廈不熟悉,可是白石遠還是準確無誤的找到了展心儀的辦公桌。
手中是展心儀辦公桌上的相框,相框裡面的照片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他在趙家見到過一次,上面的展心儀笑的一臉的天真,身旁母親慈愛,父親偉岸,想必那時候的展心儀應該是幸福的吧。
另一張照片則是同樣笑的一臉天真的白橙橙,看着手中的兩張照片,白石遠突然覺得白橙橙眉眼之間像極了展心儀。想到這裡,白石遠臉上浮起了一絲苦笑,展心儀是白橙橙的媽媽,白橙橙像極了展心儀那是再正常不過。
白石遠好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仔細搜尋着展心儀的辦公桌,沒有!有些不甘心的打開展心儀的抽屜,一個一個仔細的翻找着,還是沒有!
保安好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總裁不會是冒牌的吧,白氏總裁怎麼會在普通辦公區毫無忌憚的翻着員工的辦公桌!
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白石遠想要的東西,剛剛還有些緩和的神色現在好像是冰凍住了一樣,冷酷的神色讓幾米開外的保安也不知所措。
白石遠拿出手機,一陣噼裡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時間一長他已經被展心儀訓練出打字速度飛快的能力:“你的辦公桌上爲什麼沒有我的照片!”
展心儀到底是什麼意思,有她和她父母的合照,甚至連白橙橙的照片都有了,卻唯獨沒有自己的,難道自己在她的心中就這樣的不重要!
白石遠想也不想就按了發送鍵,他一定要向展心儀問個明白!
展心儀現在連命都快要保不住了,哪裡還會知道白石遠在爲一張照片的事情生氣。
手機提示音響起的時候,展心儀心中一沉,在心裡暗暗地罵道,是誰那麼蠢會在現在給自己發短信。
白毛也聽見了手機短信的聲音,猛地回過頭來,對着展心儀警惕的說道:“你手機呢!給我交出來!”如果不是展心儀的手機響起來,他完全就把這一茬給忘了,如果傳出去的話,誰還來找自己辦事,這也太不專業了!
展心儀極不情願地將手機拿出來,遞給了白毛,她原本想着趁白毛不注意的時候報警呢,現在好了,別說是報警了,就算是自己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自己了!
白毛幾乎是強一樣從展心儀的手中將手機奪了過來,點開未讀信息,展心儀也不知道白毛看見了什麼,只看見白毛對着自己曖昧的一笑,說道:“看不出來白石遠對你還挺癡情的!”
一想到等下自己對展心儀所作所爲可能會讓白石遠痛苦一生,白毛心中涌起一陣報復的快感!
展心儀根本就不知道短信中說了什麼,但是聽白毛這麼一說,她知道了剛纔那一條短信是白石遠發給自己的。
白毛看着腳步越來越慢的展心儀,不由得催促道:“幹什麼吃的,快點走!”老大這麼一說,展心儀身後的幾個小混混也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推搡着展心儀快步前行。
終於,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展心儀看見白毛進了一所小破屋。不知道這個破房子有多長時間沒有住過人了,枯朽的木門根本就經不起人輕輕一推,更別說剛纔那個小混混是一腳踹開的,現在整個木門就好像是一顆快要掉下來的牙齒一樣,只要人一碰,就可以跟這個房子分離。
一陣雜亂的腳步過後,整個小屋就好像是起了一層霧一樣,煙塵飛揚,地面上積起來的厚厚的灰塵,現在已經摺騰全都浮起來了。
展心儀捂着口鼻,一陣咳嗽,嗆死人了。
不知道是誰“啪”的一聲打開了小破屋中唯一的一盞燈。燈光昏黃,但是足夠展心儀看清眼前幾個小混混醜惡的面龐。
“這是什麼破地方,你們就不能找一個好一點的地方嗎!我都快要被嗆死了!”展心儀不停地用手驅趕着面前飛揚的塵土,嫌棄的說道。
“怎麼,嫌棄了?想要換個地方,告訴你,就是在這種地方纔能讓你永遠記住什麼叫痛不欲生!”白毛已經隱忍了一路,剛纔在路上的時候他就恨不得將展心儀給“就地正法”,還有剛纔白石遠的短信讓他更是要加快速度,不然被發現了,自己就死定了。
展心儀看着白毛猴急的樣子,心裡面“咯噔”一聲,儘管自己心裡面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是面對着現在這樣的場面,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眼前的幾個如狼似虎的男人,恨不得分分鐘就把她給活吃了。展心儀緊緊地摟着自己的包,不由得向後倒退了幾步。展心儀深吸了一口氣,強制自己鎮定下來,自己一旦慌了,肯定會亂了陣腳,那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展心儀佯裝委屈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小混混,眼中還閃着淚花,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最讓男人心軟了。
展心儀不再說話,繞着屋子走了幾圈,地上傢俱上到處都落滿了塵埃,她小心翼翼地躲過牆角的蜘蛛網,毫不掩飾眼神中的嫌棄。
對身後幾個虎視眈眈的男人,展心儀已不如剛開始那麼害怕,經過短時間的相處,展心儀已經差不多摸透了幾個人的脾性,不像他們腦子裡除了女人和金錢剩下的都是屎。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小白毛帶來的幾個手下和他一樣,都是些有蠻力沒腦子的人,只要展心儀能想辦法盡力拖延時間,輕而易舉地能將幾個人哄得團團轉。
這屋子是真的破……展心儀轉了幾圈停下來,結果連一處可以坐着的地方都沒有找到。
小白毛身後善於察言觀色的瘦子看出了展心儀的心思,忙不迭地脫下破破爛爛地外套,鋪在屋子裡僅有的一張髒兮兮的大牀上,殷勤地拍了拍牀鋪:“美人兒坐這兒來,放心,只要你乖乖的聽爺幾個的話,一會兒就放你走。”
看樣子自己的演技還挺不錯,成功騙過了小白毛在內的其他幾個人,他們都信了她是個風騷狼蕩的女人,對她的警惕性也放鬆了不少。
展心儀巧笑倩兮,乖乖地走過去坐在他鋪好的牀鋪上,扭動的水蛇腰風情萬種,故意在幾個男人中間穿過,手心裡都是冷汗。
小白毛滿意地看着她在牀上坐好,興奮地摩擦着手掌,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嘴裡發出淫當的笑聲:“早這麼聽話多好,省得我白浪費力氣。”
在他看來女人的清高都是裝的,不過是一種欲擒故縱的手段罷了。
只是可惜了,白毛惋惜地嘖了嘖舌頭,可惜他也是拿人錢財受人命令,蘇玉說了不能弄出人命,給她點顏色瞧瞧點到爲止,但要求廢掉她一隻眼睛。
“省得她整天到處勾搭別人家的男人。”蘇玉怨念的語氣猶在耳邊。
真看不出來女人還有這一面,表面上裝清純裝得一板一眼跟真的一樣。
白毛不清楚蘇玉和展心儀之間到底有多大的仇恨以至於她痛下毒手要毀了她,他只管逍遙之後拿了錢逃得遠遠的。
通過這次他深深明白了一個道理,女人都是很恐怖的動物,千萬千萬,別招惹女人!
和陰險狡詐的蘇玉相比,白毛突然有些同情展心儀。
展心儀雙腳離開地面,盤着腿坐在勉強稱得上是牀的東西上,眼看着白毛越走越近,像一片烏雲飄過頭頂遮住了微弱的燈光,她不慌不忙地往外面挪了挪,突然來了興致對白毛道:“你再讓我看看你身上那些疤好不好?”
白毛不耐煩地拒絕了她:“有什麼好看的,你想看待會兒讓你看個夠。”
“哎呀我就想現在看啊。”展心儀喋喋不休,非要看一看,說話間雙手還伸過去拉扯他的衣服。
白毛沒有辦法,只好撩開衣服的一角:“女人就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