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今天早上的新聞看到了嗎?”聽筒中傳來克里斯的聲音,都說剛剛睡醒的男人性感又慵懶,克里斯的聲音也是懶洋洋的性感。
韓雪一想到克里斯赤裸着上身躺在牀上跟她打電話的樣子,恨不得下一秒就飛到克里斯的身邊纏綿一番。
“親愛的,你真棒!”韓雪一副小女人嬌羞的樣子,抑制着內心的喜悅。
“電視臺那邊我都已經辦好了,白石遠是絕對不會調查到你身上的。”克里斯把玩着手中的遙控器,眼睛有一搭沒一搭的看着電視機。
白石遠根本就沒有宣佈和韓雪的婚訊,這一切只不過是韓雪一手策劃的而已,爲了能夠給自己早日嫁進白家添把火。
克里斯不得不佩服韓雪的心機,這樣的招數她都能想得出來。
眼前不禁浮現出展心儀的樣子,不知道那個女人知道白石遠和韓雪訂婚的消息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傷心還是無所謂?
克里斯心中有瞬間的走神,依她對白石遠的感情來看,估計現在應該還是傷心居多吧。
“親愛的,我好想你啊。”電話那邊傳來韓雪撒嬌的聲音。
“寶貝,我也想你。”克里斯回神,寵溺地迴應着韓雪。
“好想現在就看到你……”韓雪繼續撒嬌,拉長的尾音讓克里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我現在就去找你,寶貝!”說着,克里斯就要起身,似乎下一秒就會飛到韓雪的身邊。
“不行不行!”電話那邊的韓雪一聽克里斯現在就來找她,立刻嚇得花容失色。
“怎麼了?”克里斯一臉的迷茫,“你不是說現在就想要見到我嗎?”
“現在不行,這兩天我們還是少見面爲好。我和白石遠訂婚的傳出去,一定會有很多記者想要得到第一手資料跟蹤我們,爲了避免節外生枝,我們還是少見面爲好。”
韓雪向克里斯一字一句的分析着,生怕克里斯現在就來找她,正好撞在槍口上,萬一明天再爆出來,自己和克里斯親熱的新聞,那就前功盡棄了。
“那好吧。”克里斯有些失望的回答,他雖然也不想要自己和韓雪的關係曝光。
可是,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韓雪是達成了心願,做了白家的少奶奶,自己豈不是要將自己棄之如履。
“親愛的,等這段時間一過,我就去找你。你要乖乖地聽話啊。那先就這樣吧,拜拜。”不等克里斯迴應,韓雪就掛斷了電話。
克里斯聽着聽筒中傳來的忙音,深邃的眼睛中若有所思。
韓雪剛剛掛斷了電話,就立刻撥通了白石遠的手機。手機中傳來待機的聲音,韓雪心中一陣緊張。
過了一會兒,電話才被接起。
聽筒中傳來白石遠冷漠的聲音,讓韓雪心跳的更加厲害,這和剛剛克里斯的聲音比起來,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
“阿遠,是我。”韓雪清了清嗓子,換成一副較弱的小女人的聲音。
“誰?”白石遠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我是韓雪。”韓雪只好硬着頭皮再次補充道。
“有事嗎?”白石遠似乎是一個字也不想多說。
“那個,那個,今天早上的新聞你看見了嗎?”韓雪故作扭捏不好意思的樣子。
“恩。”白石遠冷淡的迴應着。
白石遠敷衍冷硬的態度,讓韓雪不知道怎麼迴應。可是這一通電話是自己撥打的,又只好硬着頭皮說下去。
“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韓雪繼續裝無辜。
“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嗎?”白石遠終於不再是惜字如金,可是話語中的不屑和冷漠卻讓韓雪更加的難受。
“不是這樣的,阿遠,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韓雪急忙解釋,生怕白石遠會起疑心。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就不用操心了。”白石遠冷冷地甩出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韓雪聽着聽筒中傳來的忙音,心中一陣忐忑,白石遠口中所說的他會處理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處理呢!
白石遠掛斷了電話,眉頭早已皺成了一團,狹長的眼眸中也氤氳着怒氣。
“啪”的一聲關掉了還在吱吱呀呀響作一團電視機,究竟是誰這麼膽大包天,放出這樣的消息。
忽然響起來展心儀,不知道這個女人看到今天早上的新聞了沒有。兩人的關係本來就已經足夠緊張了,現在又爆出這樣的消息……
白石遠有些煩悶的扯了扯頸間的領帶,手中的手機鈴聲又催命一般的響起。
白石遠剛剛接通,就聽見葉朔質問的聲音:“阿遠,今天早上的新聞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和韓雪訂婚了!展心儀怎麼辦!”
葉朔一連串的問題,讓白石遠更加的心煩,沒等白石遠回答,電話就被搶了去。
“阿遠,結婚是大事,你一定要好好考慮,千萬不能一時的衝動。你這樣草率會傷害心儀的!”顧真搶過了葉朔的電話,對着白石遠又是一番狂轟亂炸。
白石遠不等他們說完,就心煩的掛斷了電話,索性直接關了機,世界終於清淨了。
剛清淨了沒有兩分鐘,總裁室的大門就被敲響。
白石遠隱忍着心中的怒火,可是來人似乎是不把門敲破就不罷休。
“進。”白石遠頭痛的扶額,但當他看清來人之後,眉頭皺的更緊了。
剛纔敲門的不是別人,正是展心儀。
展心儀看了一眼臉色陰鬱的白石遠,沒有說話,上前幾步,將自己手中的信封遞到了白石遠的面前。
白石遠並沒有去接,他斜睨了一眼,只見信封上寫着“辭職信”幾個大字。
展心儀見白石遠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的辭職信放在了白石遠的辦公桌上。
展心儀直視着白石遠狹長的眼睛,那雙眼睛中也曾流露過讓自己心動的溫柔,可是現在看起來卻是無比的冷漠和絕情。
白石遠看着展心儀的眼睛深處,似乎想要從她的眼睛中找到什麼,可是令他很失望,那雙眼睛中再也沒有了昔日的溫柔,望向自己的目光和一個陌生人沒有什麼區別。
白石遠眼睛中溫度也在一點點的下降,終於凝成了霜,結成了冰。
“這是什麼?”白石遠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起面前的辭職信,冷聲說道。
“辭職信。”展心儀用同樣冰冷的語氣回答。
白石遠挑眉,夾着辭職信的手指一鬆,輕飄飄的辭職信就像是樹葉一樣,在空中盤旋了兩圈,飄落到了展心儀的腳下。
展心儀皺眉,不滿地看着白石遠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
白石遠臉上的神色間卻盡是玩味,他就是喜歡看到展心儀被自己激怒的樣子,就像是一隻經不起玩弄的小野貓。
“撿起來。”白石遠懶散的坐在舒適的總裁椅上,對着展心儀命令道。
“對不起,我已經不是白氏企業的員工,沒有義務聽從你的命令。”展心儀嘴角揚起一抹同樣玩味的笑容。
白石遠嘴邊的笑意更濃,只是這抹笑容中充滿了冷意和不屑。這個女人是在挑釁自己。
“只要我不同意,你永遠都是白氏企業的員工,永遠都要聽命於我。”白石遠從總裁椅中緩緩站起,高大的身影在展心儀面前很是具有壓迫感。
展心儀秀眉緊蹙,她不喜歡白石遠這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是嗎,如果我就是不撿呢?”展心儀揚起自己的小臉,雙眸緊緊地盯着白石遠眼睛,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白石遠有一瞬間,被展心儀眼中的流露出來的恨意驚到,從什麼時候開始,展心儀望向自己眼中多了仇恨。
一股深深地無力感讓白石遠有些不自然的別過了頭,背對着展心儀站在了總裁室巨大的落地窗前。
從這裡向外看去,幾乎可以看到整個A市。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出去了。”展心儀不想要再待在總裁室中,她覺得和白石遠在同一個空間,再相處多一秒,自己都有可能會崩潰。
從今天早上看到那個新聞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一定要堅強,因爲已經沒有人會給自己肩膀,讓自己去依靠。
她可以堅強,可是卻忍受不了孤獨。她和白石遠的距離是如此之近,可是展心儀卻感覺像是隔了一條銀河一樣的遙遠。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白石遠背對着展心儀驀地開口。
“我想要說的都在辭職信中了。”展心儀冷聲回答。她怕自己多說一句就會將自己的情緒宣泄出來。
她想要說的太多了,她想要問問他,爲什麼要這樣對自己。當初爲什麼要就她,爲什麼要給她一個家,爲什麼要爲自己做那麼多,爲什麼要讓自己愛上他,然後又把自己拋棄!
可是問出來又有什麼用呢?他們兩人已經屬於不同的星球,也許今天自己走出這間房子之後就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
那天晚上,她已經聲嘶力竭,筋疲力盡,她所有的問題也都已經得到了答案,就算是她不想要承認,或者是不願意去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