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白石遠皺眉也沒鬆開,任由展心儀發泄完了,在他手指頭上留下了兩道深深地痕跡,他也沒罵人,只是一味寵溺地笑。
倒是展心儀有些不好意思了,一見面就咬人家,這算什麼啊!
“疼嗎?”展心儀慚愧地問他。
白石遠眉頭一皺不皺的搖頭:“不疼。”
不疼就怪了,展心儀心想,血絲都快給他咬出來了。
“你開心就好。”白石遠這麼說,展心儀差點吐血。
“你瘦了。”展心儀輕輕地摩挲着白石遠的下巴,原本就棱角鋒芒的骨骼越發冷峭了。
白石遠其實一點沒瘦,倒還胖了幾斤,在裡面好吃好喝地供着還不用運動,長肉分分鐘的事兒。
可眼下久別重逢,白石遠不忍心破壞難得溫馨的氣氛,只握住她的手說了句想你想的。
展心儀癟了癟嘴巴,不過這回忍住了眼淚,重新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想我沒?”白石遠捏着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
展心儀掙脫開他的手指,害臊地將腦袋埋在他胸口,閉緊了嘴巴什麼也不說。
“想不想?”白石遠卻追着她問,非得讓她給個答案不可。
“想……”憋了半天,展心儀才從喉嚨裡含含糊糊地答應道。
雖然含糊不清,但白石遠可是聽清楚了,光這一聲想,就安撫了這麼多天沒有見面的心情,所有的煩躁和不安全部都煙消雲散。
經過這次考驗,展心儀和白石遠的關係又有了質的飛躍,雖然兩人什麼都不說,但彼此都心知肚明,心中早已認定了對方。
這一次的分別太久,來的時候白石遠就想,這輩子他都不要再忍受這種長時間無法見面的煎熬了。
晚上白石遠陪好久不見的寶貝女兒玩兒了一會兒,司馬雲來給橙橙檢查了一下手術後的傷口癒合的情況。
不出意外的話,下週就能痊癒,但並不意味着橙橙的眼睛就能恢復的和正常人的一樣,只是能大概看清楚模糊的東西罷了。
要想徹底恢復健康,橙橙必須得再經過大大小小五六次手術纔可以。
儘管沒有完全恢復,可展心儀已經很滿足了,再加上白石遠平安無事的回來,自己的信心和底氣一下子變足了不少。
晚上白石遠理所應當地睡到了展心儀的屋裡,展心儀沒有一腳將他踢到牀底下,只不過兩人分開兩個被窩睡。
白石遠不急,對待展心儀,他總是出奇的有耐心,他相信來日方長,不想強迫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所以他一直在忍,也一直在等……
兩個人都很有默契地避開事情是怎麼解決的不提,展心儀也不問最後結果到底如何。
對她來說,她已經得到了最好的迴應——白石遠已經回到她身邊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嗎?
“等我們回去了,一定好好謝謝葉朔。”展心儀躺在被窩裡,手卻在另一個人的被窩裡。
白石遠心猿意馬地握着展心儀軟軟嫩嫩的小手把玩兒,心裡早已經天馬行空想到很遠的地方去了,也不知道聽沒聽清楚展心儀說什麼,含含糊糊地就只知道點頭答應。
“嗯。”
“對了,我要告訴娜娜一聲,那丫頭一直擔心我呢。”展心儀心血來潮,甩開白石遠的手跳起來就去找手機。
白石遠正摸着她的手玩兒起興呢,突然手裡一空,下意識地撲了過去,等倆人都反應過來的時候,展心儀已經被他壓到在身下了。
“你、你幹嘛,重死了,快起開。”展心儀羞紅了臉,咬着嘴脣扭過脖子,心臟撲通撲通狂跳。
白石遠俯身在她脣上啄了一口,還嫌不過癮,又吻了一會兒才戀戀不捨地鬆開。
展心儀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他要起身的時候,竟然下意識地抱住了他的腰。
白石遠一怔,壞笑道:“捨不得我?”
“呸,我纔沒有。”展心儀臉皮薄,經不住逗,當即就鬆開了手。
白石遠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自己就不該多嘴。
“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重新躺平之後,白石遠的手又開始不老實地在被窩裡亂摸。
展心儀及時地把自己的手伸過去,才避免被白石遠摸到更禁忌的地方。
“有什麼好問的,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在我眼前的嗎。”展心儀說的輕巧自在,好像忘了白石遠剛進去那幾天自己是在怎樣一種焦灼難熬的心情下度日如年的了。
白石遠一聽她雲淡風輕的語氣心就涼了半截兒,但一想到葉朔給他形容的展心儀心急如焚的模樣,又得意了起來。
“我不在的時候,你都怎麼過的?”
“該怎麼過怎麼過唄。”
“萬一我回不來怎麼辦……”
“呸呸呸!”展心儀坐起來堵住他的嘴,晦氣地啐了兩口,“烏鴉嘴,別亂說話。”
白石遠笑着親了一口她堵在自己嘴巴上的手,展心儀瞪了他一眼,被子裹緊胸口,翻了個身倒頭就睡。
身後的人越貼越緊,最後整個人都貼了過來,展心儀清晰地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隔着厚厚的被子都能傳過來。
白石遠隔着被子擁住她,涼涼的兩片脣瓣在她耳邊輕輕地蹭來蹭去:“我好想你。”
展心儀的身子猛地一震,手指抓緊了被子的一角。
“這些天我想了好多。”白石遠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像陣陣慵懶地夏風颳過,“你這輩子都是我白石遠的人,我什麼都不想要,就只想要你。”
展心儀的身子又猛烈地顫了一下,她怕剋制不住自己,什麼都沒敢說,閉上眼睛自我催眠,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睡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枕頭上一片溼漉漉的痕跡。
腦海裡還回響着昨天晚上難得掏心掏肺的情話,就像做夢一樣,展心儀突然坐起來朝身邊看過去,身邊空蕩蕩的,牀單平整,好像從來沒有人存在過一樣……
原來真的是夢啊,心裡突然空落的難受,眼淚不自覺地翻涌,喉嚨裡澀澀的。
“你終於醒了。”洗手間裡探出一隻腦袋來,精神利落的短髮,漆黑幽邃的黑眸熠熠生輝。
展心儀狂喜,原來不是做夢!白石遠真的回來了!
她光腳跳下牀,不管不顧地衝向白石遠緊緊地抱住了他,白石遠當然不知道她剛纔腦袋裡在想什麼,還以爲她是做了噩夢,膩膩歪歪地安慰了她一會兒。
國內還有一堆事等着白石遠處理,他出來之後什麼都不管先跑來找展心儀了,這幾天靳揚一連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催他快點回國。
橙橙的傷口剛剛拆線,還在恢復期當中,展心儀又不放心白石遠一個人回去,又休養了兩天,等橙橙恢復的差不多了,三人才一起登上回去的飛機。
公司的事兒再怎麼着急,白石遠還是沒忘記先去看望一眼老爺子。
橙橙來來回回跟着倆大人奔波,身子有些不適,白石遠已經讓靳揚先送她回家好生養着,跟展心儀兩個人去了爺爺那兒。
“臭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呢,有了媳婦兒就忘了爺爺。”雖然是責備的話,老爺子的眼睛裡卻包含着笑意。
他比誰都巴不得看着自己孫子能過上幸福的普通人生活。
“哪有,我這不趕着回來看您了嗎,我在裡頭天天都惦記着您的身體。”到爺爺面前,白石遠就會放下鋒利的包裹,變成一個聽話柔軟的小孩。
白石遠簡單跟爺爺交代了一遍這些天發生的事,通過爺孫倆的交談,展心儀也算了解了個大概。
其實白石遠可以更早出來的,由於他一向做事嚴謹認真,沒留下任何證據,上面扣着他也沒用,讓他寫了兩天材料就示意可以放人了。
但白石遠重情重義,和白露姐弟倆關係好,想把二姐也撈出來,這才耽誤了這麼些時日。
白露也已經擺脫了危機,雖然沒有被革除,但還是受到了連累,已經由中央調回到了地方,從最基層幹起。
經過了這麼多,白露也早已經沒了當初的野心,安安心心地在爺爺身邊當公務員,雖然地位不如從前,手裡也不再掌握實權了,可日子卻比以往舒心的多。
公司停止運營將近一個月,元氣大傷,白石遠一回公司就投入到了緊張繁忙的工作當中,展心儀身爲總裁秘書,任務也很繁重。
要放在以前,她早該哀嚎起來,可現在對她來說,不管每天有多少工作要忙,只要能和白石遠在一塊,渾身就有無窮無盡的力量。
白氏被封的這段時間,公司流失了不少老員工,但仍有大批死忠選擇了信賴白石遠留了下來。
白石遠不怪那些臨陣逃走的員工,他們也不過是爲了掙錢養家,在當時那種情形之下,誰都不知道白氏還能不能再重新振作起來。
可展心儀卻不像他那麼豁達,因爲走了這些員工生氣了好幾天,他們因爲有在白氏工作的經驗,到別的企業應聘幾乎沒什麼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