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愛如果還要走下去

妤菲告訴培英想離開現在呆的這個城市,培英問“怎麼了?”妤菲說“就想離開,想換個環境。”培英說“因爲他嗎?”妤菲說“可能是吧。”培英說“你不是原諒他了嘛。”妤菲說“原諒並不能忘記。”培英說“那工作呢?”妤菲說“有什麼不能放棄的,工作再找啊。”培英說“難道你不能做到即使離開了他但還在原地嗎?”妤菲說“爲什麼要這樣?”培英說“因爲你不像我,你應該是將工作放在第一位的。”妤菲沒話了,想了一會兒說“讓我好好想吧,就這樣,拜拜。”

妤菲花在工作上的心思少了很多,她想自己應該像培英所說的,工作放在第一位,當初和藍緒在一起的時候,想因爲藍緒的關係對自己的事業有所幫助,雖然一直不被自己承認,可這是事實。那麼現在自己在事業上穩定了,離開藍緒就應該不會不捨,而現在卻因爲藍緒而影響了工作,妤菲想“難道我對他能說上‘愛’了?難道從‘崇拜’到了‘愛’了?”妤菲一直弄不清對藍緒真實的感情,崇拜、喜歡、還是愛,現在看來,她能斷定自己對藍緒不僅僅是崇拜了,即使沒有愛,那也絕對是深層次的喜歡。不然當藍緒背叛自己時就不會心痛。

領導對妤菲似乎真的很失望,工作沒上進心,做不出什麼成績,妤菲也看出來了,心裡很慚愧,可是自己總是不能調整好。想了一週的時間,一天妤菲走進主任辦公室,遞過去一張辭呈,主任說“你自己要想清楚。”妤菲說“我知道,在單位這麼長時間來自己的確很沒出息,給您們添麻煩了。”這時王主編走過來說“以前我對你很器重,爲了讓你有所表現還專門讓你負責做龍頭企業的報道,不知道你因爲什麼,總是調整不好狀態。既然你做了這樣的決定,就要想清楚以後的路。我要說的是,不管你做什麼工作,心態都很重要。”妤菲說“謝謝王主編這麼久來對我的照顧,您說的話我會記住的。”妤菲轉身低着頭走出主任辦公室,王主編對主任說“這個女孩子本來不錯,就自己沒把握好。”主任說“年輕人總是感情用事,等自己吃了虧就知道了。”

妤菲走到辦公樓下的時候回頭看了看這個自己呆了快兩年的地方,想想自己是多麼的喜歡記者這個行業,好不容易到了夢寐以求的崗位,現在卻要放棄,此時妤菲很想給自己兩巴掌,不禁流下了眼淚,轉身離開。可是接下來的路又在哪裡,偌大的一個城市卻沒有可以讓自己停留的地方,“一株小草,一棵樹,一朵花都有自己可站腳的地方,就連一隻螞蟻也有自己該去的方向,可是我呢?我的方向,我的家,我的站腳地在哪裡啊?••••••”

從辦公樓出來後妤菲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咖啡屋,還是點了一杯不加任何輔料的苦咖啡。咖啡屋裡放着輕音樂,現在是上班的時間,所以咖啡屋裡的客人不是很多,妤菲慶幸自己找到了一個好地方,可以讓自己的心放鬆。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自己沒有雄厚的經濟實力,所以得想想今後要幹什麼。妤菲想要不進一家企業吧,女孩子一般都會在辦公室裡做事,應該不會很累,換個環境總是好的。可是又暫時不想工作,那就先休息一段時間,工作就慢慢找。

剛喝完咖啡,藍緒就打來電話問“今天忙不啊?”妤菲說“我把工作辭掉了。”藍緒說“什麼?”妤菲說“你沒有聽錯,我把工作辭掉了。”藍緒說“爲什麼?你那麼喜歡記者這個行業的。”妤菲說“辭了就是辭了,沒有原因。”藍緒懷疑的問到“辭掉共組是因爲想離開這裡嗎?”妤菲“哼”了一聲說“你的魅力還沒有大到因爲你我留或是離開一個地方吧。”藍緒說“那你打算幹什麼?”妤菲說“先不工作。”藍緒說“可是得生活啊。”妤菲大聲說“放心吧,我不會要你養我的。”藍緒還沒來得及說話妤菲就將電話掛斷了。

剛掛了電話劉涵又打電話過來問“打擾了哦,我想知道培英最近怎麼樣。”妤菲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劉涵,說實話,還是謊話,實話、謊話都是傷害,想了一會兒妤菲說“很好吧,最近我比較忙,辭了工作又找工作,所以很少和她聯繫。”既然說什麼都不好,那就說沒有聯繫,可能這樣對劉涵的傷害會比較少。劉涵說“原來這樣啊。你們是好姐妹,還是麻煩你多關心她一點,拜託了。”妤菲說“當然的。大家都會幸福的。”妤菲想,“有誰能多關心我一點呢?我的幸福距離我有多遠啊?”

回家後藍緒不在家,打開電腦準備在網上找些招聘信息。正在看招聘信息的時候有人發來消息,點開看原來是培英。

培英:親愛的,我該怎麼辦?

妤菲:怎麼了啊?

培英:他打了我。

妤菲:爲什麼?他憑什麼打你?

培英:他要我給他生兒子,我不答應。

妤菲:這個你是一直不答應的啊。

培英:以前只是生氣,可是今天早上起牀後他又提起了。我還是不答應,他就生氣了。

妤菲:生氣就能動手打人嗎?

培英:我說讓你老婆生去,幹嘛要讓我給你生個沒名沒分的孩子。然後他說,你吃我的,用我的,讓你給我生個兒子有什麼過分的。我受不了,就大聲嚷嚷了起來,說,誰叫你好色要保養我啊,是你當初的慾望把我帶到你身邊來的。於是他就打了我一巴掌,說,你不也想我的錢嘛。我說,你要色,我要錢,但這不關係到孩子。於是他又打了我,就走了。他這是第一次打我。

妤菲:是不是第一次打你又有什麼關係,因爲你們兩根本就互不相愛,都有私慾。

培英:我該怎麼辦?

妤菲:給你說過很多次了,分開,徹底斷了關係。

培英:但是一旦要斷開關係他就會要回我花的他的錢。我在哪裡去弄那麼多的錢啊?

妤菲:我們想辦法吧,總會有辦法的。

培英:開始我以爲他只是好色,沒想到還有這樣無恥的陰謀。

妤菲:剛剛劉涵又打電話來問你的近況,我不想傷害他,就撒謊說我們最近沒有聯繫。

培英:我不配有他的愛。

妤菲:好了,對劉涵的愧疚就暫時不要想了,先斷了你和吳建飛的關係,至於錢的事我也幫你想辦法。

培英:我親愛的姐妹,謝謝你了。這次我一定會聽你的,斷了關係。

妤菲:好。你問問他要多少錢才肯放開你。

培英:好。估計十多萬吧。

妤菲:我的天,還不到兩年,你就用了他這麼多錢啊。

培英:除了我用的錢外,爲了騙父母我每月還會給父母寄一些錢回去。

妤菲:好了。你和他好好商量下吧。

妤菲自言自語到“我們兩個是怎麼了,現在都這樣不順。那麼多錢,要我在哪裡給你找啊。”不知藍緒什麼時候進來了,問到“一個人說些什麼呢?”妤菲想或許藍緒可以幫到培英,於是就把剛剛和培英聊天的事告訴了藍緒。妤菲問“你有錢嗎?可以借給培英嗎?現在要是有那麼多錢就可以讓培英重新生活了。”當妤菲把這話說出來到時候才意識到,這是這麼多天來對藍緒最溫柔的一次,藍緒也感覺出來了,說“因爲你的朋友你對我才這樣的,似乎有點悲劇。”妤菲轉過頭,說“就說你借不借吧,不借我好找其他人幫忙。”藍緒說“如果我借了,就可以讓你原諒我嗎?”妤菲說“說什麼呢,我不是早就原諒你了嘛。”藍緒說“好,我借。只是你也知道我沒那麼多,最多也只能借出八萬,我還得留一部分,我和你還得生活啊。”妤菲想了想說“行,其餘的就讓他自己想辦法吧。”看了下時間該吃午飯了,妤菲說“我去做飯吧。”藍緒說“你對朋友就這麼好嗎?”妤菲準備說些什麼,想了想又閉了口,去了廚房。走進廚房妤菲給培英發短信說“我幫你借了八萬,其餘的只能你自己借了。”培英回覆說“謝謝,是不是找你男朋友借的?”妤菲說“這個你就不要問了。你儘快好起來就對。”

自從妤菲爲培英向藍緒借了錢後,妤菲對藍緒就溫柔了很多,又開始做飯洗衣服了。也很快找到了一個企業辦公室職員的工作,現在這個工作和記者相比輕鬆多了,不用到處跑,需要外出的有其他人在做,所做的事也只是公司日常的事務。所以現在妤菲可以嚴格按照作息時間上下班。

過了幾天後培英告訴妤菲說“事情解決了,現在我在找工作。相信我今後一定會很棒的。”妤菲說“解決了就好,看來吳建飛是個又好色又愛錢的人。”培英說“他本來就是個爛人,當然我也是。”妤菲說“不要自責了,會慢慢好起來的。哦,對了,如果劉涵再給我打來電話,就讓他自己給你打吧。”培英說“不要,千萬不要。”妤菲說“我相信你和他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培英說“我對不起他,我沒權利得到他帶來的幸福。”妤菲說“這是他心甘情願的。”培英說“我不可以那麼自私的。”妤菲說“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劉涵又向妤菲打聽培英的情況,妤菲說“你自己聯繫她吧,我把聯繫方式和地址都告訴你。不過她對你很內疚,可能要讓她再次和你在一起會很困難。”劉涵說“沒事的,是我自願的。我會給她幸福的。”對於妤菲或是培英來說,都希望對方能得到美好的幸福,即使有時是很自私的做法。和劉涵通完話後,妤菲看着窗外,爲培英在心裡許下了一個美好的願望。

得到培英的地址後劉涵立刻起身去了西安。培英現在和別人合租的房子,很簡陋。劉涵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和培英合租的一個女孩子,劉涵問“請問培英在家嗎?”那女孩指了指靠着衛生間旁邊的那間房子,劉涵說“謝謝。”劉涵敲了敲那間房門,裡面的人問到“誰啊?”劉涵答到“是我。”培英聽了聽,沒從音色辨認出是誰,起身開門,擡頭的那一剎那,培英驚呆了,劉涵呆呆的望着培英,好一會兒說“你還好嗎?”培英說“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劉涵說“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培英說“哦,進來吧。”劉涵進了屋,四周看了看,培英說“很簡陋的,你隨便坐吧。”劉涵突然抱住培英,說“我不怕你的生活簡陋,我只要你這個人,要你陪在我的身邊。”培英用力推開劉涵,可是劉涵抱的太緊,培英說“我知道,你一直通過妤菲在打聽我的消息,可是我真的不配和你在一起。”劉涵說“我不在乎你的過去,也不在乎你的現在,我要給你的是幸福的明天。”培英說“你這是何苦呢,我何德何能擁有你的愛。我愛錢、奢侈、懶惰,我是個徹頭徹腦的壞女人。”劉涵說“不,是我的錯,明知道當初你的選擇是錯的,卻沒阻止你,錯的人是我。”培英哭不成聲,劉涵緊緊的抱着培英,彷彿怕再次失去培英,而培英此時是又感動幸福又無比的後悔和自責。看着劉涵,摸了摸劉涵的臉,哭着說“這張臉曾經是我最愛的,可是我爲了私慾,爲了錢,傷害了它,讓它失去了笑容,掛滿了悲傷,我後悔,無數個夜晚我都想撫摸着這張臉睡覺,可是我是個壞女人,沒那個資格。現在這張臉又出現在了我面前,可是我還有那個福分享受這張臉帶給我的幸福嗎?”劉涵抓住培英的手說“會的,還能的。”兩人抱在了一起,享受那久違的溫暖。劉涵問“現在工作找的怎麼樣了?”培英說“正在找呢。”劉涵說“沒事,慢慢來,我陪你。”培英說“不行的,不能慢慢來的,我還得還妤菲的錢呢。爲了我她向他男朋友借了八萬塊錢。”劉涵說“沒事的,我這裡有些錢,先還上一些吧。”培英說“不,我不能用你的錢,這個錢得我自己去還。”劉涵說“我是你男朋友,未來的老公,當然有義務幫你還債了。”培英說“我說不行就不行的,你聽見沒有。”劉涵見培英生氣了,就說“好、好、好,我不幫你,你自己還。”

愛受了傷,是否真的能癒合,培英不知道,妤菲也不知道,只有劉涵,一個傻小子,傻傻的愛着,付出着。愛,受了傷,好了會留下傷疤嗎,還會疼嗎?培英和妤菲想,會的,劉涵和藍緒想,只要忘記就不會。愛,如果還要走下去,彼此是否能握住愛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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