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注意點。”
奢華的辦公室中,坐在辦公桌後的中年男子抽着雪茄,男子身穿藍色西裝,繫有紅色領帶,他雙腿岔開,一副大佬坐姿。
辦公桌前,一名青年女子低頭看着地面,雙手垂在身側,像是在等待吩咐。
中年男子吐出菸圈,接着深吸一口氣,說道:
“那邊有點壓不住,你們做得這麼明顯,讓我捱了不少罵。”
雖然中年男子的聲音依舊平靜,但是女子卻渾身顫抖,她猶豫了兩秒,擡起頭說道:
“不,火車的事情並不是我們做的,似乎是人類,只是——”
“——我指的是這件事嗎?”中年男子打斷了女子的話。
“我知道了,我會讓他們收斂。”女子連忙低頭。
“速度快點,下去吧。”男子將雪茄摁在菸灰缸裡。
女子後退兩步之後再轉身走出房間,關門的瞬間,她瞥了一眼辦公室內,卻發現辦公室內已經空無一人。
……
距離入城已經過去三天,錢倉一和宣紙住在酒店臨近的房間中。
鐵路、公路、機場,華安市的出入口已經被堵死,普通人很難進來和離開。
這三天,兇殺案依舊在發生,特別是半夜,即使是兩人,也不太願意在半夜出去。
風鈴聲響起,是有新簡訊的鈴聲。
錢倉一拿出手機,消息的發件人號碼是宣紙的手機號碼。
“你說吸血鬼和告誡會肯定有大動作,我們等了兩天,結果卻沒有任何動靜,我看還不如先出去吃點好吃的,別虧待了自己。”
錢倉一回了條資訊,“可以。”
接着,他想到了什麼,補充一句,“我判斷的理由很簡單,太陽心臟自身肯定不瞭解自己,因此,他們如果想找到太陽心臟,最好的辦法是讓太陽心臟自己送上門。”
一小時後,兩人來到一間名爲武香時色的餐廳。
“請問有預訂座位嗎?”穿着白色襯衫黑色馬甲的服務生走上前。
“有。”宣紙點頭。
很快,服務生便帶着兩人入座,同時遞上菜單。
宣紙沒有客氣,直接一人將菜點好,甚至都沒問說句“你想吃點什麼”之類的客套話。
“請稍等,大約需要十五分鐘。”服務生說完帶着菜單離開。
等服務生走後,宣紙纔對錢倉一說道:
“其實這餐廳的味道不算出色,但是評分很高,你知道爲什麼嗎?”
沒等錢倉一回答,他繼續說道:
“因爲座位佔的位置很大,一般的餐廳爲了收益,都會塞滿座位,只留一點過人的空間,即使再怎麼調整位置,也不過是讓客人的厭惡感減輕一點,本質上沒有改變。”
“武香時色不一樣,它給足空間,然後將這些空間空出來的座位算在位置費上,還是賺一樣的錢。”
“進入地獄電影之前,我很拮据,都是在食堂吃飯,偶爾只有星期五加個餐,後來,情況越來越好,我不再去食堂,反而專門挑配得上自己檔次的餐廳吃。”
“剛開始,我以爲我會像雞湯裡面寫的一樣,雖然嘴裡吃着名貴的菜,但是心中卻有一股失落感,感歎沒有以前的味道。後來我發現,根本沒有這回事,突然,我明白過來,那些寫雞湯文的人恐怕和以前的我一樣,都是窮人。”
“窮人有窮人的活法,富人有富人的活法,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活法,演員有演員的活法。”
錢倉一眉頭微皺,問道:
“你想說什麼?”
宣紙笑了笑,上半身向前探了探,壓低聲音說道:
“太陽心臟肯定是人,會是什麼人呢?嬰兒、女童、老人?一切皆有可能,如果你找到他們之後,會猶豫嗎?”
“誰都想得到太陽心臟,你猶豫一秒,說不定就是成與敗的區別,現在這情況,失敗就是萬劫不復。”
錢倉一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給自己倒了杯茶。
他輕抿一口,將茶杯放下,再回道:
“我殺你的時候沒有猶豫。”
宣紙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錢倉一默默看着宣紙,等笑聲停下,再問道:“反倒是你,因爲黑卡猶豫了不是嗎?”
“猶豫嗎?”宣紙擡頭看着天花板,“其實我當時也沒有很想殺你們,只是試試看。話說回來,你對我當然不會猶豫,但是如果是你的隊友、你最在乎的人又或是你自己呢?也不會猶豫嗎?”
錢倉一張開嘴,想要回答,但是卻被嬰兒的哭聲打斷。
兩人同時看向門口,一名身着華麗裝飾的婦人推着嬰兒車站在門口,嬰兒哭鬧之後,婦人蹲在嬰兒車前,輕聲安慰,幾秒後,嬰兒停止啼哭。
婦人站起,用歉意的眼神看着錢倉一兩人,微微點頭之後,推着嬰兒車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宣紙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錢倉一,但是沒有再問。
錢倉一也不想回答。
服務生將菜端上桌,宣紙又開始寒暄,扯東扯西,甚至還給錢倉一夾菜。
半小時後,錢倉一將筷子放下,忽然,門口進來兩人。
錢倉一瞥了一眼,接着完全將頭轉了過去,進門的人他認識,如果是單獨一人,他可能還要確認一下,但是這兩人走在一起,肯定不是普通人。
剛纔進入武香時色餐廳的正是梧桐和江蘺兩人。
在錢倉一看着這兩人的時候,她們也看見了錢倉一和宣紙。
“你認識她們?”宣紙也轉頭看着門口。
“嗯。”錢倉一點頭。
“幫我介紹下。”宣紙整了整衣領。
另一邊,門口的兩人也看見了錢倉一,她們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之後,梧桐和江蘺跟隨服務生找到座位,之後,兩人起身向錢倉一走來。
“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碰到你。”梧桐笑了笑,“這是你的新隊友嗎?”
“宣紙。”宣紙點點頭,伸出右手。
“梧桐。”梧桐與宣紙握手。
“他不是我的隊友,是個,危險分子。”錢倉一看着梧桐。
“那你還和他一起吃飯?”江蘺走到錢倉一身邊,右手撐着錢倉一的椅子。
“我們是不打不相識,暫時是同盟關係。”宣紙看着江蘺,“請問你怎麼稱呼?”
“江蘺。”江蘺對宣紙笑了笑,接着低頭,湊到錢倉一耳邊輕聲說道:“我逃了兩次,但普洱還是不放過我,這部電影他肯定在,幫我,我的技能你應該很清楚,另外,這部電影的收益全部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