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位於亞洲大陸的南部,資源豐富,卻一直很貧窮,數十年來屢次發生反**組織與**的衝突。西方國家派有大批特工在該國,暗中支持反**組織,並大肆收買**和軍隊中的高官,其目標就是使這個聯邦國家分裂,將它變成邦聯國家,就像當年的蘇聯變成獨聯體一樣。
M國與中國接壤,兩國關係一向很好,可說是親如一家。M國的華人華僑佔該國人口的20%,有不少進入**和軍隊高層。M國的GDP幾乎有一半由華商創造,大量基礎設施由中國援助建設。
四十多年前,中國投入巨資,在M國建設了一條輸油管道,從海港直接進入中國。從此,中國的油船不需要再經過馬六甲海峽和南海進入中國,而只需要從波斯灣到M國,然後通過輸油管道直接輸入中國內陸地區,這極大地降低了中國的石油成本,完全擺脫了某些西方國家對中國能源供應的扼制。
M國自身也有豐富的油氣資源,是全球第八大天然氣出口國。中國三大石油商在半個世紀前便獲得了M國領海的石油天然氣勘探開採權。在中國的海外能源戰略中,東M國具有重要的戰略位置。
這些,自然都引起了一些西方國家的不滿。因爲M國與中國的戰略伙伴關係,他們便將M國視爲自己的敵人,甚至提出貧窮的M國“企圖獲取核武器”,並向聯合國提交議案,要求予以制裁,一時傳爲笑柄。
雖然如此,那些國家仍然沒有放棄分裂M國的計劃。他們不遺餘力地支持M國的反對派,從和平的遊行示威演變成軍事政變,終於在十七年前讓這個國家陷入了內戰。經過國際社會的不斷調解,持續了三年的戰爭方纔結束。然而,在兩大勢力的作用下,原本統一的M國以縱貫全國的密支江爲界,分裂成東西兩半。
西M國保持了原來君主立憲的政治架構,並仍然與中國睦鄰友好。而東M國則受西方控制,開始實行所謂的“****”,由人民選舉出的代表組成人民議會,並制訂憲法,由全民投票,選舉總統。
西方媒體爲此大肆報道,認爲東M國走上了“民主自由”的正確道路。
內戰不但毀壞了M國的許多城市,也使通往中國的輸油管道多處被炸斷,使中國不得不重新使用油輪經馬六甲海峽和南海運輸石油。戰爭結束後,中國立刻派出大批救援隊和工程隊,幫助西M國進行戰後重建,並修復輸油管道。
由於在東M國境內也有部分管道,經過雙方協商,東M國同意通往中國的石油經過這裡輸送,但是每年要收取三億美元的“過境費”。這是中國的能源命脈,也就是中國的經濟命脈之一,中國**只得同意支付鉅額費用,並派出工程隊,將這部分管道重新修復。
與此同時,西方國家則向東M國提供了大量貸款,並派來大批公司和各種各樣的人員,幫助東M國**進行建設。
經過十多年的建設,戰爭的痕跡已逐漸消失,兩國的敵對狀態卻仍然存在。
在東M國的翡翠山國家森林公園中,茂密的樹林遮擋住了酷暑的熱氣,位於山頂上的寥寥幾幢別墅隱在秀麗的景色間。在這裡可以居高臨下地俯瞰整個東都市的景色,四周連綿不絕的森林以及各種奇花異卉都使人心曠神怡。
能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除了幾個東M國首屈一指的富豪外,就是極少數的**高官,其中包括副總統蘇秦。
此時,有幾個人正在這裡開會。他們散坐在寬大的書房裡,正在討論目前的局勢,主要的議題當然是明年的大選。
主持會議的是蘇秦。
他是M國社會的一個傳奇,很多年輕人將他奉爲偶像。現年五十九歲的蘇秦在四十年前只是個貧困家庭出身的孩子,因繳不起學費而未能上大學,服完兵役後即開始打工,當過餐館侍者、高爾夫球場球童,幹過建築工人,跑過船,開過貨車。有了一點積蓄後,他開了一家小小的公司,主要生產納米汽車節能器。當時正逢中東局勢極度緊張,石油價格居高不下,他的納米節油器得以迅速打入市場,並取得豐厚利潤。
他立足於高科技產品,很快就發展成了一家跨國集團。他在生意場上積累下來的聲譽使他取得了國內外數家大銀行的鼎力支持,以後的事業便進展得非常順利。
現在,他創立的新世紀高科技企業集團已經成爲資產數百億的企業,並有兩家分公司在美國上市。
十五年前,戰爭還未結束,他便在好友琅昆的極力鼓動下加入了人民黨,並以其雄厚的財力和人格上的號召力迅速成爲該黨的首腦人物。西M國的臨時**成立後,他出任財政部長,並以出色的工作成績得到國內各黨派的認可,也得到西方國家的廣泛好評。
不過,在第一次總統選舉中,人民黨卻遭到失敗,自由黨的候選人成爲了總統。鑑於蘇秦的財力和威望,他在組閣時仍然挽留了這位具有中國血統的M國富豪。
第二年,自由黨的這位總統成功獲得連任,人民黨再次敗北。蘇秦則繼續留任。在此期間,他成功爭取到多國銀行的低息貸款,並推動改革,引進了西方一些大企業前來投資,使東M國的經濟持續發展,從而得到人民的熱情擁戴。
三年前,人民黨的新主席馮穆元競選總統,懇切地邀請他作爲競選夥伴,結果立見奇效,使他們成功擊敗人民黨,以高票順利當選。
直到此時,人民黨纔算是擡起頭來,成爲東M國內勢力強勁的大黨。但是,最近自由黨和獨立黨發表了聯合競選的聲明,其勢力已經足以與人民黨抗衡。因此,這次選舉對馮穆元來說,形勢十分嚴峻。
與性格狡詐的政客馮穆元相比,人民更喜歡光明磊落的蘇秦。不過,蘇秦在競選方面卻十分低調,總是放言自己只是商人,不是政治家,只能協助總統管理國家,自己卻無力擔此重任。而人民黨也認爲這次應由馮穆元競選連任,而蘇秦則在下下一屆參與總統競選。
蘇秦有着四分之三中國血統,身材高大勻稱,相貌文質彬彬,襯上夾雜着銀絲的一頭黑髮,有股濃郁的書卷氣。
坐在他對面的馮穆元也有一半中國血統,母親是中國廣東人。他個子不高,身材瘦削,皮膚黝黑,。
此時,蘇秦坐在寬大的書桌後面,若有所思地看着書房裡的人,臉色凝重:“目前,我們面臨的形勢很嚴峻。這次,總統先生到美國訪問,卻沒有取得實質性進展,被瀋海濤他們攻擊得一塌糊塗。再加上獨立黨那幫人老是和我們對着幹,這對我們明年贏得大選十分不利。”
聽着蘇秦溫和的指責,馮穆元卻是不動聲色:“蘇老弟,你也知道,美國人現在越來越現實了。不過,我離開華盛頓時,他們的國務卿格林也還是向我保證了,他們會盡力幫助我們維持。”
一旁的人民議會議長陸基咳了一聲,說道:“幫助我們維持?維持什麼?這種話太模棱兩可了,與以前的態度差得太遠。我看得想個辦法,堅決把美國拖下水。”
陸基講這番話的時候斜睨着馮穆元,顯然很看不起這位廣東老鄉。他是地道的中國廣東人,外表跟馮穆元有些相似,身材瘦削,膚色較黑,但氣質卻像一根蒼勁的老樹幹,非常有氣勢。
蘇秦聽了他的話,對他笑了笑,冷靜地說:“要把美國拖下水,現在比較困難了。自從巴格達襲擊事件發生之後,美國在很多場合講話時都在盡力避免觸怒中國。這從最近美國安全事務助理髮表的講話就可以看出來。我的意見是,我們目前還是要着眼於爭取明年連任,然後我們就又有了四年時間來進行我們的計劃。”
總統府高級國策顧問郝竹運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地說:“我同意副總統的意見。現在,想把美國拉下水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我們目前的工作應該集中在全力贏得大選上。”
馮穆元皺着眉:“可是,失去了美國的支持,對我們的競選非常不利。”
蘇秦十分尊重地問他:“請問總統有何高見?”
馮穆元沉吟道:“我承認,目前的形勢確實對我們很不利。自由黨一直罵我們保守,不思進取,令廣大人民失望。而獨立黨則一直高唱保守的所謂穩定調子,指責我們太過激進,不顧人民的利益。我們夾在中間,稍有不慎,便極有可能失去大批選民的支持。”
坐在書桌一旁總統特別顧問蘇婭是蘇秦的長女,她點了點頭:“對,是這樣的。”
幾個人專注地聽着。郝竹運微微點頭,其他三人都沒吭聲。
馮穆元接着說:“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重新喚起民衆的注意,只得求助於非常手段了。我們需要製造一起能引起轟動的公衆事件,從而重新贏得民衆對我們的支持。”
陸基問他:“什麼事件?你有方案了嗎?”
“我想出了一個方案。”馮穆元微笑。“我們需要製造一位英雄。”
“英雄?”琅昆不明白。
“是的。”
“什麼英雄?”
“一個被狗急跳牆的對手急於消滅的英雄。”
“什麼意思?”琅昆不明白。
郝竹運笑起來:“總統先生,你是說……刺殺?”
“對。”馮穆元點頭。
陸基想了片刻,疑惑地說:“這個方案當然好,不過,你打算找人刺殺誰?”
馮穆元看向蘇秦,微微一笑:“刺殺你,副總統先生。”
蘇秦神色自若,不置可否。
陸基皺緊眉頭,問他:“你是說找個人搞場假刺殺?或者用障眼法,製造消息卻並不真打?
“那種小兒科,早就騙不了人了。”馮穆元冷笑。“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當然得真幹。”
“什麼?”蘇婭大驚失色。“你是說真幹?不是做戲?”
馮穆元連忙解釋:“蘇小姐,很抱歉我沒說清楚。我們要製造的不是烈士,只是英雄。我們會讓刺客只是打傷你父親,但絕對保證他的生命安全。”
郝竹運呆着臉,不發表意見。蘇婭一臉反對。琅昆微微搖了搖頭。陸基冷冷地哼了一聲。
蘇秦仍然微笑着,似乎在以專業態度評估這個提議。過了一會兒,他溫和地說:“我覺得總統先生的意見也有道理,競選小組不妨研究一下這個方案。”
琅昆在一旁說道:“如果只刺殺副總統,而不刺殺總統,這容易讓人聯想到私人恩怨,也許人們會考慮是否與新世界集團開展的商業活動有關,目的不明確。”
蘇婭也連連點頭:“是的,是這樣。”
郝竹運提議道:“那不如兩人一起刺殺,總統、副總統,一人一槍。”他的話形同兒戲,彷彿在討論某個遊戲。
“對,對,這是個好主意。”陸基立刻大表贊同。“這會更加引起轟動。”
蘇秦笑道:“我沒意見,一切按你們的方案執行好了。”
馮穆元卻有些猶豫,不過,只是一瞬間,這位政客便想清楚了整個計劃的利害關係。他當機立斷,說道:“好吧,我同意。不過,這個計劃一定要佈置周密,不要出什麼紕漏。”
蘇婭鄭重點頭:“這個當然,您放心吧,總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