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纔坐上靈臺宗宗主的寶座,他能這麼容易的就放棄嗎?就這麼輕易的拱手讓人嗎?
答案是肯定的,不會!
慕容雨哲跟關巖不同,關巖一心只想變強,然後保護自己的家人。但是慕容雨哲卻想要世界上的人都記住自己,他想要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他想要一直統治下去。
簡單的說,關巖是不存在什麼野心的,而慕容雨哲的野心卻非常的大!
一個人的野心太大,就會矇蔽自己的內心,也就無法做到反璞歸真,融入森林中去生活的,也就離無上真身之境存在一定的差距了。
他儘管知道這些個道理,可要是讓他去做的話,他只會選擇繼續按照這樣的方法修煉下去,生活下去。
想了很久的慕容雨哲,還是沒有說服自己,看着周圍一片狼藉,酒氣熏天,苦笑了一下,然後朝着自己的住處走去了。
今晚是自己女兒的大喜日子,沒必要想得太多,因該留給多一點的空間給那對新人!
※※※※※※
新房,其實也就是關才別院中的一間從未去過的廂房罷了。
時間比較倉促,再加上關才也逐漸習慣這個別院了,所以也就懶的換了。
“吱呀!~~~~”
關才輕輕的打開房門,一步跨過了門檻,再輕輕的關上房門,回過頭看着坐在牀上的新娘,不由得幸福的笑了笑,三步並作一步的走了過去。
在新娘的邊上有一根金子打造的秤桿,這是用來挑她頭上的紅蓋頭的。
關才走到牀邊後,單膝跪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邊上的那根秤桿,朝着芸熙頭上的紅蓋頭,慢慢的挑了上去。
紅蓋頭掉在了牀上,露出了一張美豔動人的面孔,關纔不禁看呆了,心想這是我認識的芸熙嗎?爲什麼比平常要漂亮了上萬倍,彷彿就像一朵聖潔的蓮花,一個降落在人間的仙子,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夫君?”芸熙見關才的表情有些呆愣,微笑着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輕聲喊道。
“你····剛纔喊我什麼?”關才一個激靈,有些驚喜,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夫君!”芸熙害羞得造作扭捏了一下,然後那清澈的眸子與關纔對視着,用比之前大了幾分貝的聲音,再次喊道了一聲。
關才只感到一陣幸福撲面而來,就像龍捲風一樣,差一點把他給“吹起來”。
多麼美妙的稱呼啊!多麼溫暖的稱呼啊!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關才心中不斷的唸叨着,然後慢慢的平復情緒,看着芸熙也很真誠的喊了一句:“娘子!”
芸熙輕聲“嗯!”了一下,一臉幸福的將腦袋低了下去,不安的揉着手指。
“娘子,我們去喝幾杯吧?”關才牽着芸熙的手,慢慢的走在了前方的桌子旁坐了下來,詢問道。
芸熙害羞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喝了“合酒”之後,便是要洞房了。
合酒,其實就是在兩個小酒杯上綁着一個紅線,然後喝酒的時候,互相穿過對方的手,使這根紅線結成一個結,然後喝掉杯中的酒,這也就寓意“永結同心”。
關才笑着將綁着紅線的酒杯先端了起來,芸熙隨後端起另外一隻······
喝過“合酒”後,二人知道在房外會有親朋好友過來“聽房”的,所以他們也不性急,而是有說有笑的吃起喜品來了。
“聽房”類似與“鬧洞房”的一種,不過關纔可不想讓他們鬧,所以便改成了“聽房”。
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在新房外將耳朵貼着窗聽裡面動靜的親朋好友們,實在是聽不到讓人“喜悅”的動靜,於是便掃興而走了。
衆人離開後,關才表情一變,立即吹熄了幾根紅蠟燭,只留下一道幽幽的光芒照在牀上。
接着眼睛慢慢的泛紅,那是激動的!
一把抱起了邊上的芸熙,將他給帶到了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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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請輕點······”芸熙害羞的閉上了雙眼,小聲說道。
關才笑了笑,“嗯”了一聲,接着就是寬衣解帶了。
再然後便是顛鸞*倒鳳無窮樂,從此雙雙永不離了!
※※※※※※※
在關才別院大門外。
“怎麼了?很心酸嗎?”凌瑤站在龍雪慧的邊上,撇過頭看了她一眼,問道。
龍雪慧搖了搖頭,但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從眼眶中流了出來,滑過了臉龐,留下了兩條淚痕,然後滴在了地上。
“走吧!再看也都是妄念而已!好好修煉,你的緣分還沒有真正結束!”凌瑤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龍雪慧的柔順頭髮,微笑着說道。
“師傅,還沒有結束是什麼意思?”龍雪慧的身子輕輕一顫,有些好奇,有些疑惑,更有些期盼的問道。
凌瑤微笑着抿了抿嘴角,帶着龍雪慧邊走邊回答道:“你與這個小子的緣分····還未盡!”
龍雪慧立即打了一個激靈,原本有些暗淡的眸子,頓時就亮了起來,幾絲喜悅從中閃過。
“瞧你這樣,真是沒出息!真不知道關才那小子有哪一點讓你如此的着迷!”凌瑤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很是鬱悶的說道。
龍雪慧很是難得的傻笑了一下,吐了吐舌頭,非常可愛的說道:“我就是喜歡!”
“好吧!待下一次緣分來的時候,爲師會告訴你的,這幾個月你就別再出來了!給爲師好好的修煉!”凌瑤哭笑不得的皺了一下眉頭,吩咐道。
“是!”龍雪慧開心的應道一聲,然後便加快了步伐,朝着他們修煉的洞府中走去了。
······
在這個靈臺宗內,除了龍雪慧還暗戀着關才之外,其實還有另外一個人也暗戀着他。
這個人之前並不是靈臺宗的,是在幾個月前被招進來當丫鬟的,當時關纔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非常的眼熟,只是容貌上有了一些變化,再加上氣勢也跟之前不同了,所以纔不敢斷定,後來也沒有去多想什麼了。
而她現在卻醉倒在關才的客廳內,整個客廳裡只有她一個女的,而那些人是真醉,唯獨她是假醉。
因爲她不想離開這個地方,她想呆在關才住的地方久一些,好將自己的思念留在這個地方多一些。
葉玉靜當初看到她醉醺醺的,死命的抓着桌腳就是不肯放手,所以也就將她給留在這裡沒有帶回去了。
這個有着自己的堅持,有着自己的倔強的女子,便是翠兒了。那個當初偷襲過關才,結果被擒住了的女殺手。
儘管過去這麼久了,可她對於那一天所發生的事情,永遠都無法忘記,並且深深的喜歡上了這個有些霸道,又有些別樣溫柔的男子。
因此,她纔會大老遠的追到這個地方來當一個丫鬟。
她沒有別的目的,只想近距離的與關才“在一起”,哪怕是偷偷的打量幾眼,那也算得上是一種幸福了。她不敢奢望自己跟關才能夠在一起,因爲她沒有自信,尤其是看到關纔跟芸熙在一起的時候,就更加不敢有那樣的念頭了。
可是越這樣,她就越痛苦!越無法發泄自己心中積滿已久的情緒!
“唉!~~~~”翠兒在傍晚‘醒來’,端起了桌子上的酒壺,長嘆了一口氣,便往嘴裡灌着。
一瓶喝完了,換另外一瓶,直到她真正醉得不行,摔倒在地上後,才停了下來。
艱難的擡着頭,看着天空上掛着的那輪明月,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憑什麼!憑什麼你們各個都這麼幸福?而我!而我····卻這麼的悲慘?!!
老天爺!我恨你!我-恨-你!!
翠兒難受得在心底嘶吼着,表情有些猙獰。
“借酒消愁,愁更愁!”
突然!有一個男子來到了翠兒的身邊,看着她那副猙獰的表情,有些無奈和不忍的說道。
“你····你是誰?”翠兒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這個男子,有些驚訝和疑惑的問道。
“怎麼?巨大的悲痛讓你都認不出我是誰了嗎?”男子的語氣有些難過。
“你?····”翠兒聽後,神情一緊,仔細的看了看,接着一愣,隨即驚呼道:“公子?!”
“什麼公子!說了以後不要再喊我公子了!”這個男子便是痕水,十天前從西平郡趕過來的。
“公子,我就要叫你公子!你就是公子!”翠兒的醉意上來了,很是倔強的喝道,喊着喊着,眼淚悄然滑落了下來。
她很委屈,她很難過,來到這個地方的信念是因爲關才,可是今天看到關才與芸熙結婚,她的心頓時就碎成了無數塊,那份堅持了許久的信念,也頓時支離破碎。
她需要一個依靠,需要一個懷抱,需要好好的發泄一番。
痕水自從得知關纔要結婚的消息後,就猜到翠兒會很難過的,所以便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他成爲了她的依靠。
一把將翠兒抱在了自己的懷裡,輕聲勸慰道:“是是是,我永遠都是你的公子,永遠都是!”
“嗯嗯!公子!”翠兒哭泣着用力的點了點頭。
“傻姑娘,你爲什麼這麼傻啊!”痕水輕輕的拍着她的頭,小聲的說道。
翠兒開心的笑了笑,什麼話也沒說,漸漸的睡着了。
痕水知道她不說,是因爲她知道說出來之後也是無事於補,只會更加的傷心難過,知道她不想將這份難過帶給自己。
“算了,再繼續呆在這裡也只是徒增煩勞!”痕水看了看懷抱中睡着的翠兒,輕聲說道一聲,便準備帶着她離開這裡,離開這個靈臺宗。
他知道翠兒若是還醒着的話,聽到自己所說的,肯定不會同意的,所以他必須要乘着翠兒沒醒之前,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離開得遠遠的,到那時,就算她想再過來,也沒有什麼機會了。
可是當他剛剛躍起,落在屋頂上的時候,一個人影忽然左下方衝了過來。
這人便是之前在別院大門外與龍雪慧對話的凌瑤了,她剛離開別院沒多久,就感到一股非常強的氣勢朝着關才那邊衝了過去,於是便抱着好奇心又返了回來。
結果就看到一個男的抱着一個女的準備離去,按理說,這個情形下肯定會把痕水當作‘採花賊’了,所以想也沒想的就出手了。
“何方神聖,既然來了,那就多留一會兒吧!”凌瑤大喊着便一掌擊了過去。
她知道痕水的懷中抱着一個人,所以出手還是很有分寸的,並沒有打痕水的正面,而是專攻他的背面。
在底下的龍雪慧,立即聚精會神的觀看了起來。
能看到師傅出手的機會可是不多的,眼下必須牢牢的記住每個動作才行!
“哼!區區一個赤尾之境也想留住本尊?笑話!”痕水輕輕點了一下腳尖,很是隨意的閃到了一旁,躲開了凌瑤的攻擊,一臉不屑的看着她說道。
“神通之境?!”凌瑤有些吃驚的看着那個神秘男子。
在大晚上,一個神通之境的男子爲何突然衝到這裡挾持一個丫鬟呢?
凌瑤有些想不通,也懶得去想,隨即又發動了第二次攻擊。
雙腿彷彿裝閃了彈簧一樣,用力一蹦,身子就跟個火箭跑似的朝着痕水衝了過去。
“呵!”痕水輕笑了一下,表情依舊不屑。
他怕懷中的翠兒會被驚醒,因此就只能速戰速決了!
“什麼?!”衝過去的凌瑤,忽然見到痕水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了,神經頓時繃緊,一臉謹慎的瞥了一下身後,趕緊落在了地面,便打量着周圍的動靜,邊加強自身的防禦。
忽然!
一片樹葉緩緩落下,緊跟着一陣颶風颳過,一道身影隨着這道颶風襲來。
“砰!----”痕水準確無誤的一拳擊中了凌瑤。
凌瑤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玄氣形成的防禦罩瞬間破裂,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出,倒飛了五十多米,撞爛了一堵牆才落了下來。
不得不佩服那些喝醉了的人,聽到這麼大的動靜,居然都沒有醒過來。
而痕水懷中的翠兒卻有了一絲清醒的徵兆,驚得他立即在翠兒的肩膀按了一下,頓時又使她陷入了昏迷中,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在別院的另外一邊,與芸熙戰得熱火朝天的關才,儘管聽到了這個動靜,可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也懶得去管那什麼動靜,一個勁的提槍前進,幹得芸熙“慘叫連連”。
“咳!~~~咳咳!”凌瑤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咳出了幾口淤血,死死的盯着痕水問道:“你究竟是何方神聖?來靈臺宗所謂何事?!”
在她問這句話的時候,龍雪慧已經跑到了她的身邊,攙扶住了她。
痕水看了一眼龍雪慧,頓時視線就移不開了,驚呼道:“這體質?!莫非就是那·····”
“沒錯!”凌瑤急忙打斷了對方的話,偷瞄了一下龍雪慧,見她表情沒有什麼變化,趕緊轉移話題道:“閣下!大晚上的潛入本宗,到底是所謂何事?如果不說出來的話,就算拼了我這條老命,也要攔住你!”
“可惜了,可惜了!~~~”痕水看着龍雪慧輕聲嘆道了兩聲,然後見視線重新轉移到了凌瑤的身上,回答道:“你放心好了!我對靈臺宗沒有惡意的,只不過是來接一個人回去罷了!”
“那個人就是你現在所抱着的?”凌瑤指了指痕水懷中抱着的翠兒,問道。
痕水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翠兒,露出一絲微笑,說道:“她是我的人,我現在要把她帶回去,你沒意見吧?!”
說罷,便準備離開。
“等一等!”凌瑤見狀,急忙喊道。
“你還有什麼事?難道還想繼續?”痕水錶情一寒,瞪着對方,冷冷的問道。
“不是!我只想知道閣下叫什麼,日後好去拜訪,拜訪!”凌瑤轉過身看着對方,雙手拱了拱,說道。
特意將‘拜訪’二字說得很重,其中寒意,痕水是知道的。
不過他倒是一點也不害怕,也絲毫不介意,笑着回答道:“既然你想知道,那便告訴你好了,在下只有一個代號‘痕水’,無名無姓,只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罷了,在西平郡開了一個格鬥場,如果想來拜訪,痕水隨時歡迎!告辭!”
說罷,也對着凌瑤拱了拱手,抱着翠兒快速的離開了。
幾秒鐘便消失在了凌瑤的視線內。
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凌瑤多有所思了一陣,忽然表情大變,驚恐的喝道了出來:“痕水?莫非····是那個組織的?!”
龍雪慧在一旁,看到師傅的表情突然變化,和大喝,被嚇了一跳,然後趕緊問道:“師傅,那個人到底是誰?你認識他嗎?”
凌瑤的眼神逐漸暗淡下來,聽到龍雪慧的話後,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再搖了搖頭。
龍雪慧看得迷糊,繼續問道:“師傅?你說組織····是指什麼啊?而且他之前說我的體質又是指什麼啊?”
凌瑤一聽,身子微微顫了一下,不敢與龍雪慧對視,趕緊將視線轉移到了別處,敷衍道:“這些事情你暫時還是不用知道的比較好,對你沒有什麼幫助的!”
龍雪慧很是鬱悶的撇了撇嘴,小聲“哦”了一下,便不再多問什麼了。
“我們走吧,趕緊離開這裡,要是被人發現的話就不好解釋了!”凌瑤掃視了一圈,見周圍顯得更加狼藉,趕緊拽着龍雪慧的手就往前衝去。
龍雪慧最後留戀的看了看別院的一方,也就是關才與芸熙“大戰”的那個地方,又從眼眶中迸出兩滴淚水後,便咬了咬牙,一臉堅決的轉回了頭,跟着師傅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