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毅目光從林如玉裸/露的上半身移開，餘光看着林如玉穿上純白的襯衫，然後準備換褲子。
林如玉從旁邊拿過休閒褲，旁若無人將身上帶着古元素的百褶半身裙脫下，僅僅穿着內褲。
這下子簡毅的目光不自覺移了回來，林如玉居然穿着淡藍色那種寬鬆的老頭褲衩？
簡毅第一次覺得無言以對，這種褲衩他小時候見得最多，院子裡的老大爺們經常洗了晾在門前，沒想到如今還能買到這種褲衩。
或者這條褲衩子是林如玉家祖傳的？他不就是喜歡傳承那些古老的東西嗎？
腦中一閃而過一句話。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這句話也同樣適用於簡毅自己，只不過兩人的敗絮不盡相同罷了。
那邊林如玉見簡毅一直盯着他的褲衩子，索性轉了一圈，“怎麼樣？看着舒服嗎？”
眼前兩條長腿晃動，聞言簡毅心中蕩了一蕩，隨後一驚，難不成這傳言中德藝雙馨的藝術家看出了點什麼東西？
之後簡毅發現那一蕩白蕩了，那一驚也只是虛驚。
林如玉一邊把褲子往腿上套，一邊笑，“我就穿不慣現在超市裡那些緊身內褲，還是這種寬鬆的穿着舒服，你要是也喜歡，看着覺得舒服的話，我告訴你在哪買的，就在夜市那邊，十塊錢三條。”
林如玉側對着簡毅，彎腰穿褲子時，寬鬆的褲衩子緊繃在臀上，簡毅能看到那渾圓又充滿彈性的弧度。
偏偏林如玉毫無察覺，依然絮絮叨叨說着十塊錢三條的褲衩子，笑得眉目如畫。
簡毅收回目光，覺得從今往後可能要被林如玉洗腦，只要說到美人，無論男女，他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浮現林如玉的面孔。
他有些擔心，要是一會兒碼字，會不會不自覺寫女主就如同林如玉，在光線下肌膚白裡透着粉，星眸閃耀，似一汪秋水；男主也如同林如玉，哪怕身上只穿着十塊錢三條的老頭褲衩，依然可比畫中仙？
林如玉已經穿戴完畢，將一副黑框眼鏡架在鼻樑上，走到簡毅跟前，“你餓嗎？今天元宵節，要不要一起吃湯圓？”
鏡片掩蓋了林如玉靈動的眸子，一副眼鏡讓林如玉書卷氣十足。
看着林如玉乾淨透明的笑容，簡毅覺得自己可能誤會了林如玉，林如玉也許真的就是個只懂傳承藝術的呆子。
在娛樂圈活動，卻從沒有參加過綜藝和真人秀，從來不傳緋聞，對人完全沒有戒心。
對着他這個剛見面的人，能談笑風生，大大咧咧在他面前展露□□，他所認爲的藝術家的高冷也不存在，好像從頭至尾，都只是他一人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若他心懷不軌，林如玉傳承藝術之路只怕就到盡頭了。林如玉是如何做到在娛樂圈待這麼久卻毫髮無損的？難不成沒人對他下手？要知道狗仔無孔不入。
像林如玉這樣的人，容易讓人心生邪念，想把他從仙氣飄飄的雲端拽落。
簡毅莫名有些煩躁，“你來表演都是一個人來？助理呢？服裝師和化妝師呢？”
“助理剛剛有事出去一會兒，我的髮型服裝和妝面都是自己動手，不去遠處表演都不帶服裝師和造型師。”林如玉擡起收腕看了看時間，“這會兒小書應該快回來了。”
“相逢即是有緣，留個你的電話，你先收拾，一會兒能去的話我給你電話，你住哪？以後有空我請你吃飯。”簡毅掛起慣有的笑容，以往的經驗告訴他，自己這個模樣無往而不利。
“我住郊外，你等等，我不記得自己的號碼，我找找手機。”林如玉聞言，開始在一堆衣裳裡翻找手機，完全沒有注意看簡毅那張帥臉上的笑容。
郊外嗎？簡毅也不知爲林如玉什麼要住那麼偏遠，不過林如玉居然不記得自己的手機號，還真是稀奇。
他應酬起來一天要報自己的手機號上十遍，各種導演編劇，合作商家，合作的演員，說倒背如流也不爲過。
林如玉終於在他那副金光閃閃的面首下面找到了手機，“你說你的號碼吧，我給你打一個，然後你就會有我的號碼。”
簡毅絲毫不覺得尷尬，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微笑着熟練報了一遍自己的號碼，聽到兜裡電話鈴聲響起，簡毅笑容越發明顯。
林如玉掐了通話把簡毅的號碼存進手機，看一眼簡毅的笑臉，嘴角意味不明勾了一下，“好了，你不拿出來看看是不是我給你打的嗎？”
……簡毅只得把手機拿出來，看到一個陌生號碼的未接來電，“如果你沒把我報給你的號碼摁錯，那這個應該就是你的號碼。”
“怎麼可能？我摁得挺仔細的。”林如玉彷彿沒聽出簡毅的玩笑話，一本正經回答，“對了，我在節目單上沒看到你，你爲什麼到後臺來了？”
“我剛剛迷路，本想問路，沒想到與你一見如故，倒是耽誤了你時間，現在可能我的助理已經開始着急了，你方便告訴我一下衛生間在哪嗎？”簡毅又伸出手與林如玉握了握。
林如玉給簡毅開門，“沒事，衛生間在左前方，很高興認識你。”
……
簡毅看着白色的門咔嚓一聲關上，才慢悠悠踱步往回走，嘴角忍不住又上揚了幾度。拋開別的不說，就憑外貌與才能，林如玉的確有資本迷倒一衆粉絲。
作詞作曲也就罷了，將傳統文化與當代藝術完美糅合。沒想到服裝造型和化妝都是林如玉一手包辦的，不得不說十分有才華，不炒作知名度卻不算低。
林如玉的助理曾書迴轉，剛好看到簡毅掛着迷之笑容離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推開門隨口道，“玉哥，剛剛我看到簡毅在門口，那是簡毅吧？他來後臺做什麼？也不知道腦子裡打的什麼鬼主意，笑得一臉奸相。”
林如玉收回思緒，悶笑一聲，“小書你怎麼對簡毅意見這麼大？他只是來問路而已。像你們這個年齡的女孩子，不是應該被他迷得神魂顛倒嗎？畢竟他這個人看上去無可挑剔。”
“迷他？簡毅就是個中央空調，對誰都一個樣，只有那種不識世事的粉紅少女心纔會迷他，我不是針對簡毅，就是看不上那種類型的男人。”曾書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一臉淡然。
“中央空調嗎？”林如玉搭手收拾，“這個形容倒是很貼切，他不止是中央空調，記性還不太好。”
林如玉有幸見過簡毅的真實面目，那個模樣，與所謂的中央空調離得有點遠，倒是很真實，他可能還欠簡毅一句謝謝，不過簡毅好像已經忘得一乾二淨。
也怪不上簡毅，都是兩三年前的事了，當時簡毅正春風得意，也許簡毅連他的樣貌都未看清。
曾書有些不解，“記性不好？是說他記不住路嗎？”
“沒什麼，之後沒有我的節目，你跟導演說過了嗎？我們要先回去。”他喜淨，一般把自己的節目演完，用不上他的時候就會先離開，回自己的院子裡。
“說過了，其實不說也沒事，姜導演都已經習以爲常，我知道你的習慣，打聲招呼是禮貌問題。”曾書跟着林如玉兩年，因爲林如玉有自己的工作室，並沒有與任何經紀公司合作，所以曾書既是助理還客串經紀人。
這麼兩年下來，倒也挺鍛鍊人的，如今曾書的能力，並不比一些金牌經紀人差多少，要是出去帶藝人，定能捧紅那麼幾個。
林如玉把曾書當朋友，曾書很感激林如玉當初的知遇之恩，只要林如玉還願意讓她做助理，她就不會離開。
收拾完畢，曾書又想起一件事，“對了玉哥，剛剛星話集結地的負責人黃景打來電話，說邀你作爲特邀嘉賓去參加下期的節目錄制，添一個玉哥你綜藝首秀的噱頭提升一下那檔綜藝的格調，順便給你提升知名度。我知道你不參加任何綜藝，本來我想直接拒了的，但是他十分堅持，而且玉哥你跟他交情不錯，剛好近幾天都沒通告，就想來問問看。”
“拒了吧。”林如玉想也不想就回答，他從來就不想去參加任何綜藝節目，一堆沒有什麼交情的人裝得熱絡，平白給自己添堵。
他是唱歌曲的，靠的是唱功與詞曲，因爲有個傳承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名頭在，幾乎所有隆重的傳統節日晚會他皆會受邀，全國人民都能看到他的演出，所以參加綜藝增加知名度於他而言，只是雞肋。
喜歡這類歌曲的人，不會因爲你知名度不如當紅小生而脫粉，而不喜歡此類藝術的人，也不會因爲你參加了綜藝而喜歡。
林如玉自認人格魅力還沒達到能夠扭轉一個人興趣愛好的地步。
林如玉的回答在曾書預料之內，她點點頭，“那走吧，一會兒我給黃景回個電話，他說這期嘉賓是簡毅和楊晶晶，很多人會因爲他倆看節目，非要讓我問一下你。”
曾書心裡清楚，黃景給林如玉提升知名度是假，維護一下星話的名聲是真。
只因爲星話集結地收視飄紅，最近卻出了一檔子作秀的新聞，還被砸了貌似實錘的證據。現在的網友很容易被輿論引爆，觀衆也最討厭被欺騙，黃景就想着拉個名聲好的藝術家救救場。
雖然業內大家都懂，一些事前排練必不可少，但不會被放到明面上給觀衆看見。
聞言林如玉腳步卻頓了一下，“小書你給黃景回話吧，確定好錄製時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