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域密室。一個面容清秀白皙卻眼睛細小、高大冷峻的男子,正繫着單衣的帶子從房中走出,身上的肌肉十分緊繃,只是尋常的年輕男子惹得言卿竟挪不開眼。他開口說話也是沉穩有力、充滿磁性的那一款,可真是個瀟灑不羈的小妖精。“這長髮太累贅,替我剪了吧。”
見言卿不說話,英冠盯着言卿小巧精緻的臉邪魅一笑,看來他想變回男兒身也不算自毀前程,好歹面前的女人終於肯多看他幾眼了:“怎麼?不認識了?還是看得不夠清楚?”
英冠貼近了言卿,手自然地襲上了言卿的後腰,寵溺說道:“這樣,是不是看得清楚了?”
言卿從來不爲男色所動,今日怎麼在這相處許久並肩作戰多年的小夥面前失態了呢?
言卿並沒有說話,只是掙脫着想離開英冠緊實的懷抱。她掙脫無效。他將她挽得更緊了。
“那麼想逃?我換了副面孔,言卿姐姐就與我生份了?”英冠略帶性感的嘴脣輕輕貼近言卿,言卿也並未抗拒,也明顯抗拒不了。英冠的迷人之處可能就在於他寵溺的強勢和溫柔的霸道吧。
“唔——”英冠在言卿乾淨的勃頸上咬出了個小小的吻痕,那清甜的味道,讓英冠只覺得脣齒留香像一瓶剛醒好的葡萄酒,卻也嚐出了偷吃禁果的滋味兒。言卿推開英冠往房裡走,又忙擦了擦嘴角道:“坐下,我給你剪頭。”
按英冠的要求,剪好了。不過他的要求可真狠,這異界的男子向來都是長髮及腰,而英冠卻剪了一頭利落的短髮,短得頭皮清晰可見。現在的英冠已經改頭換面,所以不能再用“紅梔”的身份面向世人了。
二人來到紅傾閣,卻沒想到昔日的紅傾閣已變成了一堆廢墟。“這是爲何?”言卿有些不解地問英冠。 “別擔心,過了這陣子,自然會出現的。” 英冠諱莫如深,笑得也神神秘秘。之後他便牽着言卿轉身離開了。
溪擎蒼終於決定拜訪夜東行,並備上了厚禮。夜狼國東城,是夜東行的地盤。六里長街門庭若市、商品貨物琳琅滿目、更有通往溪族的江岸碼頭,居民多生活在水邊男耕女織生活十分安逸自在。東城最高的木樓就是夜東行的住所。這座樓十分巍峨,古樸甚微,卻毫無華麗修飾。
“山外青山樓外樓,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啊。”英冠很是欣賞夜東行清心寡慾、淡泊世俗的心境,“不錯,聽說夜東行是王朝的第一風花雪月之人,果然是名不虛傳。” 言卿先一步進了樓,卻不想聽見了她多日不見卻一直掛心的人的聲音。
“異界新王只能是夜西烈!” 如此堅定地擁護夜西烈的人想必也只有溪擎蒼了,他還是那麼固執,當年就這用這樣強硬的語氣,執意讓自己的正室妻子去給夜西烈的妹妹狼翩做下人。堂堂溪族族長夫人竟如此這般被自己的夫君羞辱,他溪擎蒼可真愛那個狼翩。
“爲了讓自己情人的哥哥稱王,不惜豁出自己的正室妻子,溪族長你已經妻妾成羣了,還嫌自己女人不夠麼?” 英冠突然用力摟住言卿的肩膀,質問正與夜東行咆哮的溪擎蒼。
“你什麼人?憑什麼抱着本族的夫人?!”溪擎蒼的怒火被英冠這麼一激顯然有些壓不住了,一旁的夜東行反而很鎮定地按住了溪擎蒼,說道:“言夫人,好久不見。”
言卿並未理會夜東行,而是冷硬地回溪擎蒼的話:“他是誰,不關你的事。你也不用好奇我與他的關係,我和他跟你和東行先生是一樣的關係。”言卿撇了一下嘴角,嘲笑着溪擎蒼與夜東行的私下的苟且之事,也挑明瞭她和英冠的親密關係。英冠卻很意外,沒想到他在言卿心裡居然還有那麼一點位置,希望這點位置不是因爲溪擎蒼。
“你!” 溪擎蒼惱羞成怒恨不得直接上手撕吧了英冠。該死!英冠現在一點武力都沒有,赤手空拳就一個輸!“今日我來就是想說,我要擁雲之安爲王,誰敢阻攔,十日之後亂崗見。”
言卿表明完自己的立場,轉身就走。溪擎蒼看着言卿和英冠的背影卻無從阻攔,一掌拍碎了夜東行的古董花瓶。他欠言卿的,賠上一輩子都還不完。
紅府添香苑。深夜。
英蒂將新做好的婚服命紅妝收在櫃子裡。“蒂姑娘,放好了,我先回去了。蒂姑娘早些歇息吧。” 紅妝說完畢恭畢敬地關好門走了。 英蒂站起身來活動活動快要散架的骨頭,將外衣脫下,準備洗澡睡覺,一陣細小的敲門聲卻突然想起,難道是紅妝怕黑不敢回去又回來了?英蒂有些疑惑,卻也完全沒顧衣着想象,裸露着大片皮膚開了門。
“怎麼是你呀?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