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應和韓遂在幷州相爭,牽動了天下諸侯的心。荊州的諸葛亮派遣廖立前去說服張魯,中原的郭嘉也親自暗中前去汝南佈防。當然了,這些陶應一點也不知道,他現在所有的精力,都還放在了眼前這座幷州城上面。
算起來,陶應已經兵臨城下十餘天,上面的韓遂就是不出戰。而且還經常站在城門上和陶應逗悶子,這點弄得陶應很是不爽。本來他也可以下令強攻幷州,反正他手裡也有幷州的佈防圖。不過陶應沒有選擇這樣做,一則耗損兵力,二則陶應害怕韓遂以城裡百姓的姓名來要挾他,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雙方任然是僵持不下。期間也有幾天陶應下令全軍攻城,不過卻是空損兵力而已。這幷州處於邊塞之地,乃是大漢和外族之間的屏障,城池格外堅固。要說宏偉也許比不了冀州,不過要說堅固,恐怕放在這個時代都是數一數二的堅城。
眼看攻城無果,城裡糧草又足,陶軍中的很多士兵都出現了厭戰的情緒。其實別說他們了,就算是陶應本人,心裡也在思考着這場戰爭是否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這天,閆行從後方押解糧草到了陶應的大營。陶應覺得這個問題不能再拖了,隨即召集衆人開會。
衆人來齊之後,陶應咳嗽了一聲,道:“衆位,我們出兵到現在也有月餘了,不過這幷州還是沒能夠拿下。再拖下去,恐怕我軍的士氣便會下降,而城裡的韓軍士氣反而會上升。這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場景,今天找你們來,就是問問你們有什麼對策沒有?”
陶應出征之前,原以爲韓遂輕而易舉就可以搞定。所以隨軍謀士,只帶了司馬懿一個。現在遇到難題了,只然目光還是落在了他的身上。感受到陶應投來的目光,司馬懿擡頭問道:“主公是想繼續打下去,還是退軍來日再議?”
陶應聞言堅決的搖了搖頭,道:“我們好不容易攻克壺關,佔據了這麼好的優勢。又豈有退軍之理,我絕對不會退軍。辦法沒有可以慢慢想,這種辦法就不用說了。”下面的司馬懿彷彿對陶應的回答瞭然於心,點頭說道:“要想打贏這場戰爭,我軍只有做出點犧牲才行了。”
陶應聞言點了點頭,“要如何做。”司馬懿淡淡一笑,“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請主公書信一封,邀請中原的曹昂出兵,襲擊金城之地。韓遂後方被襲,必然回軍去救。到時候我軍便可奪取幷州了。”
陶應聞言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問道:“萬一韓遂就是不退,非要和我軍死磕到底呢?”司馬懿自信的說道:“那幷州之地也必然屬於主公,韓遂後方補給一斷。韓軍如何抵得住我軍。”
陶應低頭不語,其實內心裡他不是很想採用這種辦法。這樣一來,韓遂固然是滅了,中原曹氏的力量也必將加強。而且西北之地,報罕還有宋建,當年的羌族餘孽也在俄亥燒戈的整理下,重新恢復了一點元氣。萬一曹氏利用這些力量,給陶應致命一擊。後果不是陶應可以承擔的起的。
就在陶應沉思不語的時候,在陶應身邊負責情報的孫禮,進來說道:“主公,末將這兩天負責關於三輔那邊的情報收集,雖然看起來風平浪靜,但其中有一件不太起眼的小事,末將總覺得有點貓膩。”
陶應聞言眼前一亮,道:“是什麼?”孫禮理了理思緒,道:“前些日子,西北那邊總是三天便有物資運過來。而現在都已近五天了,韓遂的糧草還是紋絲不動。末將猜測,韓遂後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陶應聞言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道:“怎麼可能,我這還沒通知曹昂,難道他就提前動手了。”下方的司馬懿接口道:“很有可能,還記得當初在下就說過嗎,曹軍方面必然有人進入了韓軍的核心。而現在韓遂留守金城的乃是曹氏降將楊阜,想來韓軍中的臥底就是此人了。”
陶應聞言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當初馬鐵帶來的那封書信,多半也是此人的傑作。楊阜現在多半已經在後方收攏了韓遂的勢力,就等着韓遂滅亡了。那值此時機,我軍又該做點什麼呢?”
司馬懿想了想,道:“退軍往壺關,然後靜心等待三日。如果三日之內,韓遂退軍,那我軍自然趁勝追擊,一舉平定西北之地。如果韓遂不退軍,那擺明了他要和我軍玉石俱焚了。那我們也用不着和他客氣了,全力發難攻打併州,韓軍軍心潰散,必難久持。”
陶應這邊在司馬懿的安排下,有條不紊的準備着決戰。而幷州城裡的韓遂,此時卻有點失魂落魄了。後方數日沒有消息傳來,就是傻子也知道出了問題了。而前面的陶軍突然退軍,想來也必有詭計。現在韓遂,真的是進退維谷,無力迴天了。
不過雖然走到了末日,韓遂還是保持着清晰地頭腦。他沒有急着率軍退回後方,反而全力封鎖消息,全軍死守幷州。抱了必死的決心,要和城外的陶應死磕到底。就算是便宜了背後的敵人,也要給予正面的敵人最致命的打擊。
三天時間過去,城裡的韓遂沒有絲毫退軍的跡象,反而是不斷地加固城池,一副要大持久仗的樣子。退到了壺關的陶應也知道了韓遂決定和己方決一死戰了。隨即也不在猶豫,起大兵前去送他一程。
這一次攻城,陶應動用了此次帶出來的所有兵馬。沒有留一個預備役,全軍分爲數對,輪換着向幷州發起攻擊。同時下令士兵儘可能的把金城被襲的消息射入城中,以此來動搖韓軍軍心。
這一場血戰,兩軍大戰了整整三天。城上城下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不過陶應的心理戰法也起到了很大的用處,三天時間過去,韓軍的抵抗已經越來越弱了。傷亡比例也從最初的三比一,降到了一比一。幷州城也已經是破爛不堪,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
時間到了第四日,戰都照常進行。到了中午時分,龐德終於第一個率先登上了城樓。此時城樓防守的大將乃是程銀,見了龐德,揮刀來戰,龐德手起刀落,一刀砍死程銀。接着龐德砍開城門吊索,放陶軍大部進程。馬超率領颶風營騎兵在城裡橫衝直撞,很快便控制了整個幷州。
不過當陶應趕到幷州府邸時,卻並沒有發現韓遂的蹤跡。抓來韓遂身邊的親兵詢問,得到的結果卻是韓遂早上就開溜了。陶應聞言不由得暗罵了一句,“真是個老狐狸,本以爲他真打算和我死磕到底,沒想到還是臨陣脫逃。”
說罷喚過身旁的馬超,道:“孟起,速速點齊五百精銳,隨我往三輔方向追襲。天黑之前,吾必捉到韓遂。”馬超聞言正要下去,身後一個身影伸手攔住他,說道:“兄長且慢。”
陶應兩人循聲看去,說話之人正是被韓遂囚禁日久的馬鐵。馬鐵衝着陶應馬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主公,依末將看來,韓遂必然不會前去三輔之地。現在後方已然易主,韓遂就算前去,必然也是死路一條。”
馬鐵說完從懷裡拿出隨身攜帶的地圖,智指着上面的一條小路說道:“如末將所料不差,韓遂必然是通過這條路,投羌族而去。然後藉助他在羌族中的威望,東山再起。”
陶應滿意的衝着馬鐵點了點頭,道:“此言有理。”又看了身旁的馬超,道:“孟起,別再耽擱了。快去點點人馬,立即出發。”馬超聞言而去,陶應帶着馬鐵也隨之而去。
很快,陶應便帶着馬超馬鐵,領着五百精銳鐵騎,向着羌族的小路前進。這一次,陶應發誓要徹底解決韓遂這個西北毒瘤,以後平定中原就徹底沒有後顧之憂了。
五百人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在這條小路上奔跑起來,也還是頗有一番唬人的氣勢。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看着前面俞顯陰森的道路,依然還是沒有一點韓遂的痕跡。陶應有點不自信了,喚過馬鐵問道:“最多再有一個半時辰,我們就進入了羌族的地盤了。韓遂早上守城門我還看到他,料來還跑不了這麼快。怎麼我們追了這麼久,還是一點蹤影也沒有?”
馬鐵此時也是滿頭霧水,照理說他的推測應該是沒錯的,不過追了這麼久,還是沒有韓遂的蹤跡。會不會是哪裡弄錯了。不過現在要勸陶應改道已是不可能的了,更何況馬家兄弟對於韓遂更是恨之入骨,恨不得能食其肉,拆其骨。
最終在馬鐵的慫恿下,陶應還是決定繼續往前追襲。畢竟好不容易把韓遂逼到了絕路,就這樣放棄,終歸還是有點捨不得。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時辰,前面終於傳來了韓遂的蹤跡,證明了馬鐵的猜想是正確的。五百陶軍聽到這個消息更是興奮,一個個不要命的向前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