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平的劍法乃是關羽親授,或許並不是特別好看。不過要說到戰場殺敵,那卻是最爲有用。剛開始一會兒,兩人舞劍都還是有模有樣,不過王肅只是蒯府中一家臣,武藝方面的造詣無論如何也比不了關平。舞到後來,關平的劍影已經基本把王肅罩在了中間。噹啷一聲,兩劍碰撞在一起。王肅手中長劍從中間斷開,落在地上發出一聲鈍響。這下,不僅是場外的關羽,就連場間的關平也是大惑不解。
關羽眉頭微微一鄒,喝道:“平兒,怎可如此無禮。”關平回頭看向關羽,眼裡露出不解的神色。一旁的蒯越站起來說道:“不妨事不妨事,這件事不怪少將軍。”說罷看似無意的從王肅手裡接過長劍,關羽父子這下看的甚是清楚,原來王肅手裡所持的,乃是一把塗了染料的木劍。這樣一來,關羽父子臉上都是略有尷尬的神色。人家好心好意的以木劍起舞,自己卻多加懷疑。日後傳出去,未免顯得關羽父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沉默了片刻,關平一聲不啃的回到了座位上。關羽這人極是好面子,知道今天的事一定要有點補救纔好。站起來說道:“王將軍劍法高超,不過小兒打擾了王將軍舞劍之性。這樣吧,你拿某家的佩劍去,繼續舞完。”說罷關羽從腰間解下佩劍,伸手遞給王肅。王肅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回頭看向蒯越。蒯越上前接過關羽佩劍,說道:“既然君侯好意,你也就不用推辭了。”
蒯越拔劍出鞘,倒轉劍柄遞給王肅。這一次王肅看的分明,劍刃末端清楚地刻着倚天兩字。蒯越把劍拿在手裡,揮舞了幾下,說道:“果然是一把絕世好劍,君侯如此身份,足可佩戴此劍。此劍如此不凡,想必是君侯祖傳之物吧?”關羽聞言笑着擺了擺手,道:“這是大哥入川之時,特意受我臨機決斷之權。”
蒯越看似無意的喔了一聲,道:“原來是劉皇叔之物,果然非同凡響。以前只聽說過劉皇叔雙股劍劍法通神,沒想到劉皇叔背後還有如此神物。蒯越見識短淺,到讓人貽笑大方了。”關羽此時已經有了幾分酒意,聽了蒯越的話,當記脫口而出道:“這把倚天劍倒不是我大哥原本之物,乃是當初他們北上……”
關羽話還沒說完,一旁的關平已經來到關羽身邊,低聲說道:“父親你喝醉了,我們還是看王將軍舞劍吧。
”關羽也意識到了食言,當記點頭稱是。蒯越笑着說道:“正是正是,倒是老夫多嘴了。”說罷回頭把寶劍遞給王肅,王肅接過蒯越遞過來的倚天劍,賣力的舞了起來。
接下來的程序看似一切正常,實則已經完全走樣了。蒯越自是心不在焉,關羽父子也沒了太多的興致。好容易送瘟神一般的送走了關羽父子,蒯越伸手擦了擦頭上的虛汗。不過關羽手裡的必是倚天劍無疑,這也讓蒯越心裡的疑問越來越重。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得很慢,這短短兩天時間。對於蒯越來說,直如歷盡了寒暑一般。好容易等到夜色降臨,那晚的信使再一次出現在蒯越府中.看到蒯越已經在府中等候,那信使微微一笑,道:“異度先生,有結果了嗎?”蒯越這輩子經歷過的大風浪不知凡幾,聽到這句話,臉色卻陡然大變,變得莊重異常。
沉默良久,蒯越淡淡的說道:“倚天劍確實在關羽手裡,而且關羽也說出了這把劍是劉備給他的。雖然還沒有完全說明,不過也可以確定。當初曹公身隕,當是死在了劉備手裡。”那信使聞言點點頭,笑道:“果然是劉備,這招二虎相爭之計真是順的很啊。不過還好我家主公聰慧,猜出了劉備的意圖。”
蒯越聞言不解的看了信使一眼,說道:“你家主公?閣下到底是誰,難道不是曹丞相麾下之人嗎?”那信使自知失言,說道:“某家孫禮,蒯先生未必識得。至於我家主公,現在還不是向先生攤牌的時候。不過現在子揚先生在北方靜待先生迴音,先生猜得不錯。子揚先生此次就是要調查曹公身亡之謎。現在倚天劍已經找到了,那麼此時也就明瞭了。還請先生親自手書一封,向子揚先生直陳其事。”
蒯越心中的疑惑絲毫沒有減弱,不過他也知道現在還是給劉曄回信過去纔是重要的。蒯越提筆把此中細節詳細寫了下來,點滴沒有放過。差不多寫了一個時辰,蒯越反覆檢查無誤之後,把書信交給了孫禮。孫禮接過看了一遍,說道:“異度先生,真是辛苦了。此中大恩,來日必有相報。既然事情瞭解,我也就不用多留了。不過十日之後,應該還要再來打擾。還要請異度先生多多包涵纔是啊。”
孫禮說罷將書信放在懷裡,四下觀望無人。
轉過頭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此時蒯越調查出來曹操的死因,按理來說應該是很高興的。不過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的疑雲反而越來越重。“孫禮”聽起來很有印象,但就是想不起來。此人在危機中談笑自若,觀之並非簡單之輩。不過曹公麾下諸將我也大多熟稔,怎麼就是想不起有這號人物呢?
不說蒯越這邊心頭散不開的疑雲,卻說這邊的孫禮趁着夜色出了江陵城。一到城外,孫禮把手下的士兵劃成十隊。讓他們朝各個方向而去,爲的就是迷惑荊州和中原探子的耳目。他自己則是懷抱着蒯越的手書,選擇一條最不容易被人發現的道路,向着河北而去。此次陶應爲了調查出來曹操的死因,連孫禮都派出來了。看得出來,陶應是下定了大決心的。不過孫禮也是不辜負陶應的厚望,一出手果然就是馬到成功。不過荊州離河北實在太遠了,這幾天陶應也只有在河北等消息了。
而本來陶應和曹丕在關中對峙,天下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這裡。後來陶應率軍回了黎陽,一戰就打破了曹彰,並且生擒了劉備。天下的目光也隨之改變,移到了黎陽這邊。而關中這邊,由於閆行受傷,再加上潼關上面有添了生力軍。關中戰事也就膠着下來,天下也沒人去關注這裡了。不過本是相持不下的關中局勢,由於蔡琰呂綺玲兩人前來和徐庶會合,彷彿出現了一絲絲的轉機。
蔡琰一來到徐庶軍營,即提出來要和對面的鐘繇見面。不過徐庶出於蔡琰安全的考慮,死活也不同意蔡琰獨自過江。而要想讓鍾繇過江來,彷彿也不太可能。這一天蔡琰又來找徐庶,徐庶一見到蔡琰,頓時就覺得頭痛。蔡琰這幾天總是來纏着他要過江去,雖說徐庶知道蔡琰祖上以前和鍾繇淵源不淺,可是現在畢竟是戰爭時期。兩方處於對立陣營。蔡琰又是陶應妻子,容不得半點閃失。可徐庶畢竟是臣下,老是違背主母的意思,也不是那麼一回事。
蔡琰尚未開口,徐庶拱手說道:“蔡大家您就不用多說了,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你前去涉險的。”蔡琰無奈一笑,說道:“徐先生,我知道您是爲我好。不過我這不也是爲了戰事嗎?我相信就算夫君知道了,他也絕對不會怪你。再說了,鍾大夫和我家淵源不淺,他不會害我的。
”徐庶聞言簡直是哭笑不得,心道這蔡琰說話真是孩子氣,兩軍對敵,哪還有那麼多道義可講。不過這些話他也只是在心中想象而已,也不可能當着蔡琰的面說出來。
看着徐庶猶豫不決的目光,蔡琰嘆了一口氣說道:“元直先生,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不過我們在這裡和曹軍對峙也超過月餘,再拖下去,恐怕真的有什麼變數啊。”徐庶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蔡大家說的是,不過我徐元直並非王允,蔡大家你自然也不是貂蟬。我相信就算主公在此,也不願您去冒險。”蔡琰無奈苦笑一笑,對於徐庶如此說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兩人又說了幾句,蔡琰只得告辭。
不過蔡琰一轉身之後,隨即找來馬岱。把懷裡的一封信交給了他,讓他派人送過去給對岸的鐘繇。然後又和呂綺玲耳語一番,呂綺玲聞言大驚,說道:“姐姐,我絕對不允許你這麼做。”蔡琰聞言撲哧一笑,道:“綺玲,你和夫君在一起也那麼久了,屢立戰功。姐姐就是想這次幫夫君打開僵局。難道,你就怕我搶了你的功勞嗎?”呂綺玲聞言急忙擺手說道:“姐姐,你誤會了。我怎敢啊?”
蔡琰聞言又是一笑,道:“那你是怕什麼?難道你呂綺玲在陸上威風凜凜,到了水裡就不行了嗎?”呂綺玲聞言雖然也知道這是蔡琰的激將之計,不過他還是忍不住說道:“既然文姬姐姐已經決定,綺玲自當照做。我拼着一死,也要護得你周全。”蔡琰拍了拍呂綺玲的肩膀,說道:“這纔是我的好妹妹。”兩人相視一笑,並肩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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