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鄧艾的潛力

當天夜裡,馬超的大營裡一片寂靜。營裡時不時的閃過一兩聲戰馬嘶鳴聲,極爲完美的配合了這靜謐的夜色。不過和諧的東西總是最短暫的,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然打亂了這一切。馬超在營中人不卸甲,正睡臥於榻上,聽聞馬蹄聲響,急忙一個激靈翻身爬起。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外面空地上,招呼衆人迎敵。此時鄧艾也已來到了外面的空地之上,低着頭思索這是怎麼一回事。馬超瞪了他一眼,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指揮衆人結陣在一起,抵禦敵人的進攻。

好容易馬超把陣型佈置完善,可是直到這時候營外的馬蹄聲也還沒有靠近的意思。而在聽聞了營中沒有絲毫混亂之後,營外的馬蹄聲卻是越來越遠,漸漸的消失的無影無蹤。馬超直是恨得牙癢癢,鄧艾在一旁若有所悟的說道:“以此種辦法疲憊我軍軍心,這趙雲還……還真有一手啊。”馬超則狠狠地言道:“趙雲匹夫,我馬孟起和你勢不兩立。”說罷和鄧艾各自回營,繼續睡覺休整。可是馬超還沒躺下半個時辰,營外的馬蹄聲再一次響起。

馬超又是火急火燎的爬起來,不過等他布好陣勢之後,城外的馬蹄聲再一次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次馬超的暴脾氣再也忍不住,點齊營中精銳兵馬,就要出去迎敵。鄧艾急忙攔住馬超道:“敵……敵人早有準備,就是爲了要擾亂我軍軍心。就算1將軍你此刻率兵去追,也必然追之不上。”馬超聞言怒道:“那你說怎麼辦,不可能讓他們這樣把我們當猴耍吧。”鄧艾低頭想了一會兒,言道:“不不……如我軍留下一些探子在外面,等他們下……下一次來的時候,打探下對方的虛實,這才見……見機行事。”

馬超此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同意了鄧艾的建議。不過兩人都知道今晚是註定無法安睡了,索性都搬到了場地中央等候着敵人的下一次來襲。果不其然,半個時辰之後的馬蹄聲再一次響起。這次時間很短,大約只過了一刻鐘左右便即消失。而外面的探子除了打探到爲首之人是趙雲之外,其他卻什麼都不知道。馬超不由得氣悶,鄧艾卻會心的一笑,道:“劫營最……最忌隱秘行事,而對方卻公然打出了趙……趙雲的旗號,想來必然不……不是趙雲本人,只是爲了震懾我軍而已。”

說罷鄧艾在腦裡仔細回憶了剛纔幾次敵軍來襲的聲音方向,再比對着他對四周地形的查探,附耳對着馬超說了一番話。馬超聞言大喜,急忙轉身而去。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時辰,此時天色已經很深了,再過一兩個時辰,就將迎來最黑暗的黎明時刻。此時馬超營外的打着趙雲旗號的人羣,正坐在一個小土丘上面休息。爲首者赫然正是趙雲的副將鄧芝。在聽到了馬超營中再一次安靜下來之後,鄧芝暗道這馬超還真沉得住氣。隨即率領麾下士兵,再一次對馬超大營發起了有一次襲擾。

和前兩次一樣,這次襲擾也是非常順利,陶營再一次的人馬嘶鳴。不過這種局面失控的情況,很快又被控制了下來。鄧芝擡頭看着天上昏暗不定的月色,此時快要接近黎明時分,而這個時候也是人最困的時候。本來今晚他們對陶營的襲擾任務已經完成,鄧芝卻還感覺意猶未盡,決定最後一次再對敵人發動襲擊。最後一次襲擾也很快過去,鄧芝心裡可以說是樂開了花。他已經在心裡打定主意,回去要如實向趙雲彙報,重點述說馬超如何被趙雲旗號所震懾,不敢出兵迎敵的狀況。

可是這個得意的念頭都還沒有過去,一支帶着勁風的利箭立馬射倒了他背後的趙雲大旗。鄧芝全身出了一身冷汗,不過他畢竟不是非凡之輩,稍微的錯愕之後,急忙組織全體士兵結陣迎敵。而前方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色之中,鄧芝卻明顯的感覺到人頭涌動。鄧芝怒喝道:“是誰在戲耍本將?”黑暗之中傳來一陣冷笑聲,弄得鄧芝毛骨悚然。緊接着一陣火起,鄧芝面前出現了一位英姿颯爽的白袍將軍,英氣逼人不輸與趙雲。鄧芝略一愣神,問道:“你是馬超?”

馬超聞言點點頭,看着鄧芝臉上的不解神色,馬超嘿嘿乾笑幾聲,說道:“我軍跟隨着你的腳步而出營,你自然發現不了。”鄧芝恍然大悟,良久方纔言道:“佩服佩服,久聞錦馬超勇冠三軍,卻不知道計謀也是如此了得。在下輸在你手裡,心服口服。”馬超聞言尷尬的笑笑,其實這一切都是鄧艾的計謀,和他幾乎沒有任何關係。只見他緩緩地擡起槍頭,“廢話我也就不和你多說了,你是自己了斷呢,還是非要我動手呢?”鄧芝回頭大吼道:“今夜以至絕境,唯有奮力衝殺,放有一線生機。”

說罷帶頭向着馬超衝過來,不過鄧芝雖然勇氣可嘉,但實力比起馬超來確實差的太遠,兩方從主將到士兵,委實有不可磨滅的差距。鄧芝馬超兩人戰不三合,馬超一槍刺鄧芝於馬下。其身後的蜀軍失去主心骨,頓時也是節節敗退。交戰不到一刻鐘,所有的陶軍就把剩餘的蜀軍包圍在了中間。馬超的副將上前問道:“將軍,這些人怎麼辦?”馬超雙目中狠色一掃而過,道:“任誰都可以饒訴,這些人今晚多次戲耍我,萬萬繞不得,全部就地斬殺。”衆軍聽令果然奮力上前,很快便把這些蜀軍屠戮一空。接着收斂了鄧芝的屍體,率軍返回了大營。

雖然城外的馬超軍營一夜不得安寧,城內的趙雲也並沒有睡得如何之好。特別是天色已經大亮,而昨晚出城的鄧芝卻還是沒有一點消息,這不得不讓人心裡生出許多疑慮。不過趙雲本就是勇冠三軍的人物,這點事情自然還不會被他放在心上。在派出去的探子打探到離城不遠處曾發生過一場激戰,地上還停了許多己方屍體的時候,趙雲心裡大致明白了事情的所有經過。只不過他本就是豪氣之人,雖然沒有發現鄧芝的屍體,但也絲毫動搖不了他繼續對抗陶應的決心。

時間轉眼就到了正午,這也是和馬超約定作戰的時間了。趙雲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也不會去懾服馬超的威名。當即點齊麾下將士,來到城外的闊地佈陣迎敵。而和趙雲很有默契的馬超,此時也率領軍隊來了這裡。兩方各自約定好了一箭之地,各自布成陣法。不過這兩位並不是以陣法見長的大家,陣法並不算的有多麼高明。馬超這邊雖然還有一個鄧艾,不過這小子雖然天縱奇材,終究還十分年幼,對於陣法並沒有太深的心得體會,所以陣法這事也就草草了事。

不過在佈陣途中,兩人還是很自豪地發現,蜀軍的戰力是絕對比不上己方的。就在馬超豎起他的大旗那一刻起,雖然隔得較遠,但還是清晰可聞蜀軍陣中一片喧譁之聲。而爲首的趙雲卻實不簡單,察覺到了己方軍隊的異樣,命人也豎起自己的大旗。而本來微微有些躁動的蜀軍,看到了陣前英姿颯爽的趙雲,突然心裡莫名有了一股底氣。這邊的鄧艾嘟着小嘴說道:“這趙雲還……還真是不簡單,光憑一人就可以穩定軍心,所……所以此戰的勝敗,還是要……要靠馬將軍了。”

馬超聞言微微一笑,駕馬向着陣中飛奔而出。而對方的趙雲看着這邊馬超身影微動,也是駕馬向着陣中而來。兩人都是傲視天下的武將,這御馬之術也是頂尖的。大約相距了約有十步之遙,兩人同時一勒戰馬。坐下戰馬人立而起,隨機就止步在了原地。兩人心裡都是微微一嘆,暗歎對方果真了得。不過現在兩人是敵對關係,自然不是佩服對方的時候。只見馬超微微一笑,道:“趙將軍安好,在下今天還真有點事和你說道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聽?”

趙雲在所有武將之中,涵養都是比較好的。聽聞了馬超的話,基本已經猜到了馬超要說什麼。馬超笑道:“昨天將軍麾下副將好像一個不小心走錯了營寨,被我軍當成奸細抓了起來。本來我看着趙將軍的臉面,自然也該放他一條生路。只不過這軍機大事,趙將軍自然也還是明白的,所以這個嘛,就只好得罪了。”說罷馬超把手往後一招,兩名小校擡着鄧芝的屍體來到場中放下。趙雲臉色微變,淡淡的言道“昨晚的交鋒,是我趙雲輸了。不過今日的交鋒還沒開始,鹿死誰手就不知道了。”

馬超聞言嘴角升起一絲冷笑,道:“既然你這麼自信,那就請吧。”馬超話音剛落,兩人同時揮舞起手裡的銀槍,向着對方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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