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應在樓上看着那羣人戲弄那個人,不過他沒有出手。因爲他感覺那個人隱藏的很深,就憑這些人,還不是那個人的對手。果不其然,那些人看到這個人沒有說話了,就更囂張了,牽着馬就要離開。
那個白衣文士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緩緩地拔出了自己的寶劍。爲首的人見到這副模樣,上前挑釁道:“怎麼,還想動手啊?我看你敢不敢?”
說完上前幾步道:“你來啊,來殺我啊。我想看看你有幾分本事,你……”可惜話還沒有說完,當即就沒有了聲音。三秒過後,向背後倒去,脖子上多了一條深深地劍痕。正是那白衣俠客所賜。
陶應在樓上見到了這一幕,不由的大吃一驚。他自己跟隨史阿學劍,劍術的高低自然看得出來。眼前這個人一劍就擊殺這個**,速度之快,足可以列入高手行列,自己雖然劍術有小成,不過和這人比,還差了一點。
那白衣文士雖有智者之風,不過畢竟年輕,言語相激之下,失手殺了人。果然,現在他回過了神,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果斷騎上那匹馬,就要逃命。陶應見狀,趕忙說道:“快,抓住他。”
聽了陶應的話,秦宜祿四人趕忙下去將那人圍在中間。那人見了四人來把自己圍住,且這些人身着甲冑,料知是軍隊中人。不過他心裡雖慌亂,面上還是保持着鎮定。開口冷冷道:“速速讓開。”
秦宜祿聽了這話,倒也沒有說什麼.可是魏續等人都是邊塞出身,脾氣火爆,聞言喝道:“放肆,你以爲你是誰,殺了人還想就這麼離開。”
白衣俠客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打量着秦宜祿他們。這時,陶應他們也來到了秦宜祿邊上,陶應看了看那個白衣俠客,道:“俠士剛纔所做,我已全部看見。雖說俠士逼不得已,但若如此一走了之,置國家法度於何地?所以不論如何,還請俠士和我走一遭。”
那人看到這麼多人,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衝突不出去。不過他一眼就確定了陶應的身份,所以,他決定孤注一擲,擒賊先擒王。在有了這個主意時,他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我就隨你走一遭吧。”
聽到他這麼說,所有人都放下了心,也放下了警惕。不過這時,那俠客奮起一擊,一劍刺向陶應肩膀。他並不想置陶應於死地,只想擊傷他,自己好趁亂逃走。不過可惜,今天他的運氣明顯不太好。看到那人一劍刺向陶應,旁邊的呂綺玲嬌喝一聲:
“放肆。”
說罷一腳踢向那人手腕,一下把那人手裡劍踢飛了。接着又是一腳,把那人踢個跟頭。這俠士就劍術來說,還是很高的。不過畢竟出生在書香門第,如何比得了呂綺玲行伍出身。所以很快被制服。周圍秦宜祿等人也一併圍上來,所有的兵刃都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那人一言不發,只是閉眼等死。
秦宜祿轉頭看向還未回過神的陶應。陶應努力平復了自己適才驚慌的心情,道:“把他押回去吧,我有事要問他。”秦宜祿等人雖然奇怪,還是把白衣文士押回了太守府。
到了太守府,陶應命人將那人帶到審訊室裡,並吩咐除了呂綺玲,所有人都出去。秦宜祿有點不放心,問道:“大人,這樣會不會有點不安全?”
陶應笑了笑,又指了指呂綺玲,道:“放心吧,有你們如此兇悍的夫人在這裡,他傷不了我的。”秦宜祿聽他這樣一說,看了看呂綺玲,回想起剛纔呂綺玲的手段,還是退了出去。這下,屋裡只有三個人了。陶應還沒開口說話,呂綺玲又是一腳把他踢了個狗吃屎。陶應轉頭看着她,道:“你幹什麼啊?”
呂綺玲似笑非笑的道:“你不是說我很兇悍嗎?我讓你嘗一嘗兇悍的感覺。”說罷又是一腳,得虧陶應學劍術練得就是速度,這才堪堪躲過了這腳。陶應求饒道:“夫人我錯了,現在先忙正事,我們的事回家再說吧”說完又指了指坐在角落的白衣人。
呂綺玲也不是不識大體的人,聞言退到了一邊。陶應整了整自己的衣領,開始轉頭看着那個白衣文士,道:“今天抓你來這裡,不是爲了剛纔你想刺殺我,而是你雖然有理,不過終究還是殺人了。”
那人不屑的看了陶應一眼,道:“說這麼多,最後我還是難逃一死,又何必多問。”
“也許你說的好,我就不殺你了。”
“看你也是一個爲官之人,爲何要來戲耍我?”
“呵呵,你這人怎麼知道我在戲耍你呢?大家都是年輕人,爲什麼對生活不報有希望,反而執意求死呢?”
聽了陶應的話,白衣俠客沉默了,半響方道:“你想知道什麼?”
“這就好了嘛,現在來說說說你叫什麼名字,大家說不定可以做個朋友。”
那白衣俠客沉思片刻,道:“我叫單福,荊州本地人士。此次學藝下山,本欲行走江湖,但……”
後面的話陶應根本沒有聽進去,因爲一聽到單福,陶應就知道了此人的身份,那就是諸葛亮和龐統的大師兄,徐庶。書上說徐庶早年殺人外逃,看來就是這一次了。不用多想了,如此人才,自己絕不能放過。雖說徐庶比不了臥龍鳳雛,但也是一代名士啊。
想到這裡,陶應哈哈笑了起來,這一下,不光是徐庶,就連呂綺玲都感到有點摸不着頭腦。笑過之後,陶應指着徐庶道:“我以真心帶你,沒想到你還欲欺我。實話告訴你,我乃是徐州牧陶應。而你的身份,我早就一清二楚。”
徐庶聞言看了看這個年輕的小子,自己也自認算是天縱之姿,但卻絲毫看不穿此人的心底。年紀輕輕,執掌徐州,不過卻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陶應又是開口道:“你本名徐庶,其實是鹿門山水鏡學子,是也不是?”
徐庶本來還想反駁,不過看向陶應堅定的目光,隨即點了點頭。陶應接着道:“其實你只是殺了一個**,我不會怪你。但是你也不能行走天下了。我府裡還有一個右參軍之職,如果你願意,就認命你爲徐州牧右參軍。”
徐庶實在想不到,此人爲了招納自己,居然以參軍之職相授。要知道現在的徐庶並未聲明遠揚,還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不過古代沒有多少人對官職有多大的**力,徐庶還是問道:“你我只是初次見面,爲何要以如此高官相授?”
“沒有爲什麼,只是我第一眼就覺得你不簡單。還有你我年紀相仿,我真心想和你做個朋友。你要是願意,以後就隨我前去徐州,任我府中右參軍,地位只在我府中左參軍賈詡之下。”
陶應慷慨激昂的說完這番話,本以爲徐庶會感激涕零,當即倒頭跪拜,口中山呼主公。可惜事情並未像他想象那樣,徐庶聽完,只是默然不語。良久沒有回答陶應的問題。這一下,陶應覺得有點奇怪了,按道理自己沒有什麼地方得罪與他啊。
又是過了好久,徐庶開口了,道:“多謝州牧大人好意,不過請恕在下不能隨大人前去。”
陶應聽完,有點愣神,旁邊的呂綺玲又是火氣,開口道:“你這人怎得如此不識好歹。諒你現在不過是一階下囚,如何敢回拒我家夫君之邀。”徐庶聽了只是沉默不語。
陶應有點奇怪的說:“先生不隨我前去,我不怪你,不過我想知道一下,爲什麼啊?”
徐庶見陶應如此神態,不是作僞之態,開口道:“你當真不知?”
“我當真不知,還請先生告知。”說罷給徐庶鞠了一躬。
“你可知道賈詡是何等樣人嗎?”
聽了這話,陶應心中明瞭了。現在徐庶剛剛出道,心裡自然還是心向大漢。而賈詡當初在長安勸李傕郭汜挾持天子,致使天子蒙難,實乃是大漢朝的罪人。徐庶心向漢室,自然不會和賈詡爲伍。這件事真的就難辦了,要說捨棄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真是捨不得,不過要協調好徐庶與賈詡的關係,實在不是那麼容易。
不過徐庶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等着陶應思考,半響,陶應開口了。道:“先生心中所慮,不過是賈詡乃是當初在長安致使天子夢難的罪魁禍首。然賈詡遠來相投,如果先生換了陶應的位置,除了納之,想必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而且現今天子遷都許昌,以先生之智不會看不出來這是曹操爲了掌控天子。如果我不納之,賈詡必投曹操,到那時,只怕天子就更是籠中之鳥了。”
徐庶聞言,心裡不由得苦笑,陶應所說,他又如何不知啊。這時,陶應又開口道:“先生心向漢室,自不會前去投靠曹操。然河北袁紹最重出身,先生雖是水鏡學子,但恐怕也不會得到袁紹重用。”
陶應說道這裡,靜靜的看着徐庶。徐庶問道:“那依照大人的意思,現今北方之地,除了徐州,我是無處可去了?”
陶應心裡暗笑,道:“我沒這麼說,不過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何去何從,我自不會勉強先生。”
徐庶哈哈笑道:“公以弱冠之齡,而能號令徐州之地。的卻有不比常人之處,徐庶萬萬不及啊。”
陶應聞言道:“那不知先生的意思是?”
徐庶拱手拜道:“徐庶拜見主公。”聽了徐庶的話,陶應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