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和呂綺玲率領騎兵前部一路奔着青州而去,路上一馬平川,沒有遇到任何阻擋。而且斥候也沒有收到任何關於袁譚的消息,彷彿他們還不知道陶應前來青州的消息一樣。
可是這一點,讓張遼心裡覺得莫名的奇怪,按道理說,就算袁譚的斥候全是豬頭,也應該發現他們了吧。不過張遼也無暇顧及去想那麼多,畢竟騎兵靠的就是速度。既然敵軍不出來,那就自己迎上去就可以了。
行了一天的路之後,張遼他們到了徐州和青州交集的琅玡郡,只要明天過了琅玡郡,張遼大軍就可以長驅直入,深入青州腹地了。不過袁譚現在都還沒有動靜,張遼心裡總是覺得有什麼不妥。安營紮寨之後,呂綺玲來見張遼,開口問道:
“文遠叔叔,你說我們今天的行軍是不是太順利了?夫君猜測袁譚心高氣傲,必然會出來和我軍對敵,不過現在都沒有一個人,我這心裡都有點不妥啊。”
張遼捋了捋鬍鬚,道:“小姐有此擔憂,然遼心中也是憂慮不止。如果袁譚出兵來和我軍交戰,我倒不懼他,現在這樣一點動靜都沒有,反而讓人心裡疑惑不已。”
呂綺玲聞言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接着又道:“那會不會是袁譚忌憚文遠叔你的威名,不敢出戰呢?”
張遼聞言笑了,“我張遼區區無名之輩,袁譚有豈會懼我。小姐別傻了,不是每個人都有你父親那種睥睨天下的能力的。”
呂綺玲聞言道:“其實文遠叔你也很厲害的,至少在我心中就是很厲害的。”
張遼聞言笑了笑,但是沒有說話。呂綺玲接着問道:“那到底袁譚是什麼意思啊,現在我們又該怎麼辦呢?”
張遼搖頭笑了笑,這小丫頭脾氣和溫侯倒是一個樣的。做什麼事都這麼急。接着道:“小姐不必擔心,我已遣斥候回報主公,請他定奪。”
呂綺玲聞言道:“連您都看不出來,他可以嗎?”
張遼聞言笑了,道:“小姐,主公未必會有辦法,但此次徐參軍也在中軍,他們兩個想辦法,總比我們在這裡瞎猜好吧。
”
呂綺玲聞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呂綺玲對於高順魏續等呂布舊將都是愛答不理的,唯有對這張遼,總是表現出一種聽話的感覺,一點沒有架子。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吧。
張遼又出言安慰了呂綺玲一會兒,兩人各自回營歇息。第二日,張遼還是決定繼續前進,不過因爲小心起見,張遼命令部隊放慢了速度。而且因爲琅玡郡坎坷不平的地勢,騎兵的優勢也的確被削弱了不少。
傍晚時分,張遼呂綺玲的部隊基本通過了琅玡郡,來到了一道峽谷前面。張遼叫部隊少歇,然後叫來嚮導官詢問,得知這是琅玡郡一個天然的屏障,名叫蚊香閣,過了這裡,就是青州地境了。呂綺玲打馬上來問道:
“文遠叔,過了這裡就是青州,我們現在過去嗎?”
張遼眼光一直掃着眼前的聞香閣,心裡有着一股濃濃的不安。道:“先別急,我先派人打探一下。此處地勢險要,說不定袁譚一直不出來,就是爲了要在這裡做文章。”
呂綺玲側馬問道:“你是說,他們會在這裡伏擊我們?”
張遼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等着斥候把消息傳回來。約有半個時辰,斥候傳來了一個有點不可思議的消息。
此處方圓十里,沒有任何一絲袁軍的影子。就連人跡也是少有,不過奇怪的是,袁軍在這附近也有斥候,可以說對於張遼他們的動向是瞭如指掌。
張遼聽了斥候的彙報,不由得笑了。
“這袁譚知道我軍已經來了這裡,居然都還是無動於衷,難道是想在平原裡和我軍交戰,真是讓人有點捉摸不透。
”
呂綺玲再是莽撞,也知道這其中必有蹊蹺,隨即問道:“文遠叔,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
張遼爽朗一笑,道:“過去,我就不信袁譚軍都是神人,在平原上還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擊敗我軍。”
呂綺玲很是聽張遼的話,聞言也沒有猶豫,指揮大軍過了聞香閣。到了青州地界,張遼呂綺玲更加小心了。選擇了一塊地勢極爲平坦的地方駐紮。這樣一來,不管敵軍從那個方向前來,陶軍斥候都可以很容易的就看見他們。
不過陶軍越是順利,張遼心裡就越是不安。他傳令士兵分爲五隊守營,而且全營上下,人不卸甲,馬不卸鞍。而他自己,則就在大寨裡細細的思考這其中的破綻……
大約在三更時分,張遼的大營還是一片寂靜,沒有一絲聲響。突然一個斥候闖入了張遼的大寨,打破了夜空的寧靜。張遼此時正臥在榻上休息,立馬起身問道:“何事?”
斥候喘着粗氣,道:“將軍,大事不妙。我軍剛剛來到了青州地界,就有一隻騎兵奔着主公的後軍而去了。”
張遼聞言道:“怎麼可能,既然青州騎兵那時候就過去了,爲何現在纔來報?”
斥候道:“我軍軍馬皆駐紮於平原上,我等探索方向自然也是圍繞這個平原展開。直到剛剛不久,纔有斥候發現山林裡騎兵出動跡象。”
張遼一拍桌子,跺腳言道:“糟了,我張遼一時不查,誤中敵人奸計了。”
說罷指着那個斥候道:“汝速速去傳令各營士兵,馬上回軍去支援主公。”
……
很快的,張遼他們就又一次來到了聞香閣之前。張遼想了想道:“小姐,你率領一萬士兵埋伏在這裡,敵軍既然前去主公大營,必然倚仗騎兵,等會他們回來,你就狠狠的招呼他們。
不要吝惜弓箭,狠狠的射。”
呂綺玲還想說什麼,卻被張遼打斷。“不要再說什麼了,就這樣辦吧。萬事小心,遇到青州接應兵馬,不必糾纏,只管離開。”
接着張遼對着剩下的士兵道:“剩下的人,隨我前去回合主公。”
說完也不再管呂綺玲,當即駕馬過了聞香閣,呂綺玲無奈,只得率領所有弓手上兩邊山道上埋伏。
此時受荀諶派去襲擊陶應大營的部隊已經漸漸逼近陶應他們了。全是清一色的騎兵,人數大約在三萬人左右。爲首之人面貌醜惡,面露兇光。一排不太和諧的大板牙此時正緊緊的咬在一起,發出咯咯的響聲,顯示出此人內心的激動。
很快的,文丑軍就衝進了陶應的大營裡。陶應白天接到了張遼的書信,和徐庶商量了一會兒,雖然兩人都不明白袁譚想做什麼,但還是提高了警惕。現在袁譚大軍前來衝陣,陶軍雖然慌亂,還是很快就全都起身抵擋,袁譚大軍很快就衝不進去了。
而此時陶應太史慈等人也都盡皆來到了營門下,指揮着大家對敵。不過很可惜陷陣營全在後軍,陶應一衆面對全是騎兵的袁譚軍難免有點吃力。
漸漸的,陶軍開始向後倒退,而袁軍在那名將領的帶領下,不斷地衝着陶應的中軍而來。終於,爲首的袁軍將軍在火光中看到立於營門外的陶應等人,憑着他的直覺,他也可以認出那站在諸將中間的白袍將領就是陶應。隨即對着陶應大喊一聲:
“汝便是陶應?”
陶應自然也是看到了他,雖然此時燈火不明,但那個將領還是給陶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簡直是太醜了。聽到他的問話,陶應道:“正是區區在下,不知閣下又是哪位無名小將?”
那將聽了陶應的話,不由得有些氣惱,開口喝道:“你聽好了,我是河北上將文丑,今番前來,就是爲了前來取你狗命。你若是識相,就乖乖的束手就擒,也許本將高興了,或許還留你一個全屍。”
陶應聞言,裝作驚懼的道:“原來閣下就是大名鼎鼎的文丑將軍啊,陶應對將軍可是仰慕已久啊。不過……”
文丑怒道:“不過什麼?”
陶應有點難爲情的看了太史慈一眼,道:“將軍剛纔所言,陶應也是十分心動,就是這位將軍有點不願意。”
說罷用手指了指太史慈,文丑順着看過去,只見一個將領正拿着青龍戟看着他,太史慈對上文丑的眼光,隨即就是一陣火星,兩人周邊的溫度都隨之升溫。
太史慈抱拳道:“我乃東萊太史慈,久聞文丑將軍之名。今日得見將軍,大慰平生。”
文丑道:“廢話少說,過來送死。”
說罷駕馬而上,太史慈也不避讓,駕馬迎了上去。然後兩人就在場中大戰了起來。這樣一來,袁軍沒了文丑指揮,戰力下降了不少。可惜無論怎樣,騎兵對上步兵都是一個天大的優勢,陶軍依然抵擋不住。
陶應看了看正在和太史慈酣鬥得文丑,喚過來魏延,道:“文長,你也去助字義一臂之力吧。”
魏延有些不解,但隨即又反應過來。駕馬加入了戰團。有了魏延的加入,戰局對於文丑,逐漸不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