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出去的柳真真已經通知了三木的婆娘,以及其他人,告訴了他們三木身上的蠱毒已經解除了的好消息。
當然,在這之前,王倫告訴過柳真真,讓柳真真不要將是自己解除了金線蠱毒的事情說出去,古稀長老這邊也同意了,所以,得到好消息的衆人走進房間後,也不知道是王倫用一己之力救下了三木。
王倫不想太過高調。
先前替秋歌消除了臉上所有的暗紅色印記,就在蝴蝶谷居民中鬧出了天大的動靜,如今如果族民知道金線蠱毒也是他負責消除的,蝴蝶谷的人肯定會集體簇擁着他,不可否認衆星環繞的感覺很不錯,可是麻煩也有不少,王倫不想別人纏着,只想在蝴蝶谷的生活簡單一些,所以還是低調些的好。
王倫和柳真真走了出去。
“小倫,瞧你累得滿頭大汗的,要不要洗個澡,換身衣服?”柳真真擔心王倫會感冒。
王倫打趣道:“真真嬸,我現在累得連拿毛巾的力氣都沒有了,要不你替我搓澡吧?”
“那你還有力氣開嬸子的玩笑。”柳真真沒好氣道,用手遮了一下臉,害怕被王倫察覺到自己的羞窘。
雖然力氣倒是還有些,不過王倫感覺確實也有些累了,先前體力就沒完全復原,剛纔又耗掉了一些陽氣,身體不免有些疲乏,是得好好休息,否則沒法在明天上路。
於是王倫回到了房間,躺牀上大睡起來。
一直睡到下午的五點,王倫才自己醒過來。
不得不說,休息好了,加上吃得也比較好,營養完全跟上了,體力的恢復還是不錯的,王倫感覺精神了不少。
正巧,柳真真將晾乾的衣服收了回來。
“小倫,給,你的外套。”柳真真將王倫的外套和褲子從衣服堆中揀出來,遞了過去。
畢竟計劃明天就離開蝴蝶谷,先前借來的外套和褲子,也可以還給人家了。
王倫換上後,和柳真真一起去了古稀長老家。
兒子三木的情況完全穩定了,長老家不再是哀傷的氣氛,爲了感謝王倫的大力相助,三木的婆娘做了不少好吃的來招待王倫和柳真真,不用說,這頓晚飯非常豐盛,大家都吃得盡興、開心。
飯後,王倫對古稀長老說明天自己和柳真真便會離開蝴蝶谷,古稀長老也沒有太驚訝,畢竟王倫不是蝴蝶谷的人,遲早是要離開的,他示意王倫跟着他,兩人一起到了外面沒人的地方。
“王倫,我現在就告訴你女道士恩人的情況吧。”
古稀長老娓娓道來。
原來,四十年前,蝴蝶谷附近出現了一股野狼,這股野狼十分的兇殘,也很狡猾,先前還只是偷雞偷鴨咬羊咬牛,後來能獵到的食物少了,甚至都開始主動潛入村莊開始咬人,那時候整個蝴蝶谷,可以算是處在人人自危的環境中。
終於,村民經過反擊,在一次剿殺中,殺死了兩頭野狼。
不過,這卻引起了狼羣的憤怒,帶來了野狼的猛烈反撲。
那一晚,野狼羣傾巢而出,多達二十頭的野狼,壯得跟小牛犢子似的,氣勢洶洶地來犯。
猛獸如此襲擊,儘管事先有負責防衛的人發出了預警,村民們拿着各種武器集合起來,共同對抗,但爭鬥中,還是有好幾人被咬傷了,而且野狼羣明顯是來報仇的,被殺死了幾頭野狼後,野狼羣反而更加地兇殘,瘋狂的進攻,眼看村民就會有生命危險。
也就是這晚,那位女道士出現了,她好像會輕功似的,一個人進入了野
狼羣的中心,十幾頭野狼圍着她瘋狂噬咬,光衝起來後高度就超過了三米,尋常人別說在這麼多的野狼下,就是被兩三頭野狼這樣圍着,肯定躲不過被咬中的厄運。
可女道士的身法移動太靈活了,竟然像一隻黑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完全毫不凌亂,硬是貼着數張血盆大口,卻遊刃有餘,沒讓野狼咬中半口。
女道士穿着黑色的袍子,挽着髮髻,道姑的打扮,手上沒有拂塵之類的東西,也不用村民的弓箭或者開山刀,在隨意穿行間,不時飛踢出幾腳。
女道士踢出去的飛腳,看起來姿態優雅,就好像美人在跳舞一樣,可村民們卻驚訝地發現,凡是被女道士踢中的野狼,竟然無一例外地,全都哀嚎着飛退,然後被重重地砸在地上,竟是全部倒地不起,一命嗚呼!
不到兩分鐘的工夫,除了邊上幾隻野狼被村民齊力滅殺了,其餘的野狼,超過了十二頭,全部死在了女道士的腳下!
戰鬥結束,人們纔看清楚女道士的模樣。
那時候,古稀長老三十來歲,以前在外面的世界當過小工,能聽懂普通話,也會說一點,算是蝴蝶谷中見過世面的人,他便和女道士恩人交流起來。
女道士的模樣很美,不像真正意義上的那種女道士性格冷淡,她舉止優雅,談吐大方,面對村民的齊齊致謝,女道士表現得很淡定,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女道士說她恰好進山來尋找幾株草藥,無意中發現了野狼羣的不對勁,便順着野狼羣留在山中的印記,一路跟着到了這兒,於是便有了女道士解救蝴蝶谷衆人的那一幕發生。
蝴蝶谷的人都將女道士當恩人看。
那晚時間並不早,禁不住村民的好意挽留,女道士答應留下來住一晚上,村民自發地將蝴蝶谷最好的一間房騰出來,給女道士恩人住,女道士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告辭了。
古稀長老說到這兒,王倫插話道:“長老,我們之前住的那間房,後來就被當做招呼蝴蝶谷外面的人了吧?”
“對,後來那房間經過了好幾次的翻新,不過木板牆因爲用的是上號的木頭,倒是用不着翻新,所以那五幅畫一直保留到了現在,王倫,我現在就和你說那五幅畫的事情。”
其實古稀長老也是應王倫的要求,纔將女道士出現在蝴蝶谷的事情,從頭開始說的,要不然,古稀長老一開始早就直奔主題了。
王倫這麼做,自然是想盡可能地瞭解全面女道士的情況。
就剛纔的那番信息,王倫也得出了不少有用的東西。
第一,女道士既然是道士的打扮,那麼身份上,自然能大致確定爲道士一類,而且對方還不是本地人,卻雲遊到了莽山下的蝴蝶谷,說明對方的足跡遍佈過很多地方,如果女道士有傳人的話,那隻怕這傳人,也是女道士在雲遊的時候收下的,所以,這個傳人,並不一定就是道士。
第二,算下時間,這個傳人到今天也至少四十多歲了,只怕這一脈的第三代傳人,也有了,身份上就更加不固定僅僅是道士了,所以以後想找到“陽氣按摩”術發明者的傳人,從道士的身份入手,並不太可靠。
第三,女道士不僅擅長經穴的運用,以及對男子體內陽氣的瞭解,本身的身手更是非常的可怕,能夠在十幾頭野狼的圍攻下,連衣角都不讓野狼碰到,這樣靈活的身法,似乎比什麼輕功更牛逼,加上一腳便能輕易踢死一頭小牛犢子大的野狼,女道士的武力值,可謂非常的可怕。
最起碼王倫考慮了一下,即便
是全盛時期的羅大致,也肯定不是女道士的對手,更何況他自己,現階段更是遠比不上女道士的身手。
如果女道士將一身本事教會了傳人的話,王倫覺得她的傳人勢必很厲害,如果以後和女道士的傳人是敵對的關係,他必須要提高警惕。
暗暗將這些信息都記下,王倫繼續聽古稀長老說話。
“我們給女道士恩人安排好了房間後,她問了我蝴蝶谷的情況,我說蝴蝶谷的人世代養蠱,那時候,我確實認爲養蠱很了不起,因此言語上不免有些驕傲,將蠱毒說成了十分可怕的東西,她聽了之後,很耐心地向我詢問了多種蠱蟲的蠱毒特徵。”
“然後,她大概是綜合了這些特徵,找到了某個連我們都不知道的秘密,隨手就用身上的一把小刀,在木板牆上刻下了那五幅畫。”
“她說她將能夠解所有蠱毒的一套功法,包含在了五幅畫中,我當然提出了質疑,但她也沒有急於證明,在五幅畫上比出了那五個數字,說奧秘就隱藏在這五個數字內,我猜她當時純粹就是摸索出瞭解蠱功法,然後找地方刻下來而已,本意上,應該沒指望有人能夠學會她的功法。”
“可沒想到四十年後,王倫你的出現,卻真的印證了女道士恩人當年說的話,原來參悟透了並且學會了那套功法後,的的確確可以解除所有的蠱毒!”
古稀長老一臉的敬重和崇拜。
王倫也感覺到了女道士的天縱奇才,而且其實他比古稀長老的體會更深。
畢竟,從種種證據來看,女道士就是“陽氣按摩”術的創造者,這樣的奇人,不但身手極度可怕,隨隨便便摸索了一番,就能用一套功法解除所有的蠱毒,王倫甚至都懷疑“陽氣按摩”術,可能也只是這位女道士閒時無聊時興致來了,隨手創造出來的!
這一刻,王倫充分體會到了女道士的神秘,但同樣地,這也更激發出了他的好奇心,讓他迫切希望揭開女道士身上的秘密。
古稀長老將有關女道士的所有信息,都毫無保留地告訴給了王倫。
這讓王倫還是很有收穫的。
最起碼,他以前認爲“陽氣按摩”術的發明者,應該是精通中醫的女子,不過現在看來,對這名女子的神奇程度,他還是遠遠低估了。
這女子,不僅精通中醫,而且擅長解毒,身手還極端可怕,雖然沒辦法見到這名女子,但並不妨礙王倫對對方的重視。
“王倫,我一直有一個疑問。”古稀長老講完女道士的事情後,這樣問道。
“長老請講。”王倫客氣笑道。
“女道士恩人說那套解蠱功法,只有解開了其中奧秘,才能施展,你只在那房間裡面住了一晚上,就成功學會了,你和女道士恩人之間,是不是有不淺的淵源?”
古稀長老會這麼問,還和王倫一直在請求他告知女道士的信息有關。
王倫倒也沒虛與委蛇,笑道:“對,只不過我也在找她。”
“那這個忙我真沒法幫,女道士恩人只在蝴蝶谷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離開了,而且沒人知道她會去哪兒。”
王倫心意一動,好奇道:“長老,她是什麼口音?”
“女道士恩人說的也是普通話,挺標準的,不帶什麼口音,是北方還是南方人,這個我沒辦法肯定。”
王倫點點頭,看來要大致圈定一個女道士活動的範圍,也是很難的事情。
也許,以後要找到女道士的傳人,以及得到陽氣的更多更強大的應用,只能靠運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