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擡手摸摸人家的小下巴,“你胃口真不小,那你就跟我聯手搞垮嘉利就是,然後五五分成,怎麼樣?”
洛羽並不反抗,眼裡晶瑩如水,更加惹人憐憫,“做夢,沒有你我也拿得到手,我憑什麼要跟你分?”
誰知唐易並不戀戰,一聽洛羽這話扭身就走,沒有絲毫的憂鬱,走到門口擺擺手,“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看看誰先把嘉利弄到手。到時候等我成了影視大佬,一定會請你去拍個動作片啥的,嘿嘿。”
他還真下得去嘴。
洛羽看着男人那俊朗的背影安靜的笑了,這個男人其實很寂寞也很飢渴,因爲沒有目標,因爲沒有對手,因爲沒有樂趣。
只是這才幾天沒見,這個男人的氣質好像又有所變化,變得更加危險和嗜血了,剛纔他走進自己的時候她居然聞到了血的味道,血的腥氣……
金足浴從外面看上去就與衆不同,洛奇沒撒謊,看一眼就知道這裡是銷金窟,這裡是男人夢寐以求的樂園。
唐易大步走了進去,沒人阻攔,因爲一層本來就對所有人開放,可他沒有在一流停留哪怕一分鐘,直接找樓梯上二樓。
二樓自然就有人攔着了,他隨便報出何天宇的名字立刻放行,三樓也是如此,順利通過。只是到了四樓樓口這招卻不好使了。
不但黑衣人拿着金屬探測器前後左右檢查了半天,還說必須得何天宇帶着金卡親自帶他進去才行。
而何天宇還沒到,所以他只能坐在等待區乾等着。
與下面三層的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紅男綠女不同,四層裝修的更加低調大氣,他以爲會是一水俗氣的黃金顏色黃金裝飾。可實際上卻不是,只是在走廊盲人扶手的部位鑲了一條不到兩釐米寬的金邊。
牆上的壁紙是褐色的,這顏色是暗色,本來平平無奇,但是在特殊探照燈的光澤之下卻一下子展現出一種說不出的奢華和韻味。
唐易擡手看看手錶,時間已經過了,何天宇說8點這裡見,現在已經8點過5分,他一向不喜歡等人,更不喜歡遲到者。
所以他直接轉身下樓,主動放棄了這次修好約會。
“這位唐先生是我朋友,讓他進去吧。”突然對面一股淡雅香氣襲來,洛羽一條白色牛仔褲,一件鵝黃色純色t恤,馬尾巴高高紮在腦後,腳下一雙紅色跑步鞋。
整個人跟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可卻幾乎吸引了過往所有人的目光。只可惜洛羽根本不在乎,她的眼裡今晚只有一個男人。
那就是唐易。
唐易算準她肯定會跟來,只是他並不想借助她的身份進去,那樣會讓他被別人看成這個女人的附屬品。
他太瞭解這種名利場的規矩和虛僞,所以淡淡一笑,“不了,何天宇遲到了,而我最不喜歡等人,所以我先歸去了。”
洛羽沒想到他當衆拒絕她的好意,眼裡幾乎有淚水流出來,旁邊的幾位衣着光鮮的男士看的都恨不得過來一拳把唐易的腦袋打碎了。
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麼粗魯,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
唐易錯過洛羽的身子繼續下樓,可卻又被一個人擋住去路,是個十分儒雅淡定的中年人,他百分百不認識,可中年人卻在對着他笑,淡淡的笑。
“唐先生這麼快就要走了?既然來了怎麼也該上樓坐坐,雖然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但在海城想要再找個比這更好的地方也不容易。”
洛羽一見老人嘴角立刻閃過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這個人是她故意叫來的,是她出賣了唐易的情報,那麼現在她就要坐山觀虎鬥了。
“閃開,我沒興趣跟你們閒扯淡。”誰知唐易居然毫不領情,臉色還陰沉下來。
中年人並不爲之所動,彷彿早有準備,反而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自古英雄出少年,想請不如偶遇,能否再請唐先生上樓一敘?”
唐易回頭看了眼洛羽,“你搬來的猴子救兵?”
洛羽笑的一口小白牙,“人家是這裡的老闆,我請不動的,咯咯。”
唐易卻皺起眉頭,“這裡的老闆?這裡的老闆不是個禿瓢麼?戴假髮?”
說着他竟然直接身手去抓。
方雲天是什麼人物?
出行自然是帶人的,只可惜他帶的人再厲害也快不過唐易如此變態的手速,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唐易已經抓着方雲天的頭髮將他硬生生拎了起來。
這才恍然大悟,一鬆手講人家放下來,“你不是禿瓢老闆,你是那個姓方的狗頭軍師對吧?”
此刻,旁邊所有見證這一時刻的人臉全都嚇綠了,因爲整個南華夏沒有人敢拎着方雲天的頭髮把他拎起來,更沒有人敢叫他狗頭軍師。
更要命的是誰又敢把鍾金城稱作禿瓢老闆?
這小子絕對死定了,絕對活不過今晚,完全就是個愣頭青二百五。唉,可惜啊,畢竟還很年輕。
可誰知方雲天竟然還沒生氣,伸手摸了摸生疼的頭皮,阻止了手下人的武力行動,“呵呵,唐先生快人快語,那麼現在可以方某上樓坐坐了麼,你就是不給方某面子也要顧及一下你們總裁的面子不是?”
雖然他沒有發脾氣,沒有大喊大叫,但他現在平靜的樣子才更可怕,他越平靜就越可怕,他越平靜一會唐易就會死的越慘。
而且他顯然對唐易已經十分了解。
他現在其實已經不是在請,而是在威脅了,只是這種變相威脅看起來更加斯文有禮一些。雙方一下子僵持住,就在這時候何天宇出現了。
彬彬有禮,面帶微笑,好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人這麼齊?方老闆也在?洛羽也來了,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
“大家都愣着看什麼,快上樓啊。”
說着十分熱情的扶着唐易的身子就往樓上走,看起來唐易已經沒有任何選擇,但唐易是唐易,他永遠都把命運放在自己手裡,永遠都有自己的選擇。
他輕輕推開何天宇的手,“你遲到了,咱們改天再約,再見。”
說罷,在衆人驚愕和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大步下樓,臉色如常,就好像剛纔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方雲天爆發的一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