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問,回去就好,她擔心boss在小平原的安危。
幸子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小學生不問她也不說,但是小學生很快就感覺到昨晚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事。
難道姑姑已經跟自己的母親見過面?
她昨晚睡的並不算沉,因爲在野外荒山所以他的警惕性很強,什麼都沒有發生。姑姑也沒有起來離開山東,更沒有人闖入山洞。
兩人很快回到幸子的山間小院,看樣子幸子並不打算立刻回小平原,而是開始做打掃,裡裡外外很認真的打掃。
小學生再也忍不住張嘴問道,“那個女人已經出現對麼?”
幸子擡頭看看她,“是,昨晚她就在洞外,看了你很久。雖然她沒有說話也沒有進去,但是我想她還是會來這裡跟我見面的。”
小學生雙拳握緊,“那我回小平原,我不想見她,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
幸子笑了,“孩子你哪裡都不要去,你現在去找k等於將他拖進危險當中。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母親現在變成了什麼人,但是有一點我很確信,以她島國天女之名殺死k輕而易舉,並且沒人有能力阻攔。”
“唐玉也不行?”小學生沒有被嚇到,立刻反問一句。
“唐玉可以,但是除非唐玉24小時守在k的身邊,你覺得那現實麼?唐玉的確可以震懾住這個江湖絕大部分殺手,但是這其中一定不包括你的母親。明白了?”幸子很耐心的給她講清事實。
“那個女人也有可能像唐玉殺死boss一樣殺死我,對麼?”小學生還是不服繼續反問。幸子的臉色瞬間嚴肅起來,“孩子,我不允許你這樣污衊自己的母親,不管你的母親變成了什麼人,但是她絕不會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你的母親跟唐玉不同,記住了麼!”
小學生不說話,不說話的意思或者是默認或者是默默反抗,她顯然是後者。在她的觀察之中幸子根本也不知道那個女人變成什麼樣子了,也不能保證那個女人到底會做什麼。
既然如此她這種篤定的答案看起來就很愚蠢。
“你是不信我的話麼?”幸子也立刻發現了小學生的不對。
“說說你的看法吧,你們母女之間一定存在某種特殊的感應。”幸子並未深究剛纔的事情而是詢問小學生的意見,這對她其實很重要。
“我只預感到危險的來臨。這個世界上除了boss我誰也不會相信。”小學生的神情頗爲嚴肅,她自從下山以後就覺得心臟不舒服,很壓抑,這種感覺以前從未有過。
至少這不是母女歡喜重逢應有的感應。
好在前面已經有了唐玉這個反面典型做保底,所以小學生也並未特別在意,倘若那個女人真的要殺她,哼,那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殺她。
這很公平,她跟她本就沒有母女之情。
她現在是小學生,是boss的小學生,是新龍的第一天陰女,不是天女之女不是天女繼承人。她在心裡依然強烈的抗拒。
幸子深呼吸,再深呼吸,“那是緊張,你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就那麼以孤兒的身份生活到現在,你內心覺得自己是龍人,這很正常。可是天女之宿命不是你能反抗的,這不是姑姑強加給你的,而是上天對你的眷顧。”
“姑姑並不強迫你現在就做什麼,但是等你見到你的母親,一切你都會明白的。”
幸子說完繼續收拾衛生,小學生沒有走,她出來掃院子,這是她擅長的,而且掃院子能讓她迅速安靜下來冷靜下來。
現在冷靜對她很重要。
她本來想給boss打個電話,可是還是忍住了,她認爲這是她自己的事一定要自己處理。她已經變得堅強,她不再是個小孩子。
boss的家事那麼複雜boss都是一個人自己處理,她也要如此。
她越來越放鬆,臉上開始展現出一種神奇的微笑。
……
夜晚降臨幸子和小學生對面而坐,幸子是島國傳統的跪坐,小學生是盤腿坐,不是幸子沒教會她如何跪坐,而是她不喜歡。
兩人一人一碗白米飯,桌上放着幾個清淡的小菜。小學生在修煉天女功的時候對於吃肉有着嚴格限制,昨晚在山洞裡算是偶爾破例。
兩人的吃食一向簡單,但是幸子做飯很好吃,小學生很喜歡,甚至有一種家的感覺。
突然幸子放下手裡的碗筷,站起身,走向門口,輕輕打開房門,聲音略微有些沙啞,“芳子,進來吧。”
黑影閃動,一個黑色衣裝黑色面紗的女人閃身進入,她好像沒有腳,沒發出一點聲音。
“坐吧,既然你一直離我不遠,相比這裡的一草一木你都早已熟悉。”幸子說着轉身給她加了一副碗筷,一碗一模一樣的白米飯。
芳子並沒有動,臉上的黑紗也沒有摘下,跪坐下來,看着眼前的小學生。小學生沒有搭理她,繼續吃自己的飯。
雖然心裡緊張極了,可是表面上卻很沉穩。
她能在自己的天女母親面前做到這點已經算是十足的進步。
天女緩緩開口,“我的女兒,你怎麼不看我?”
聲音雖然透着無法掩飾的冷漠但是還不至於有殺氣,小學生這才放下碗筷擦擦嘴巴,“你是誰?”
她好像明知故問,實際上卻大有學問。
“我是你的母親,你是我的女兒。”天女回道。
“喔。”小學生只是喔了一聲,並沒有其餘任何反應。
旁邊的幸子輕輕嘆息一聲,“芳子,不要怪罪孩子,你只是生了她,在她的生活中從來沒有你的位置,慢慢來吧,先吃飯。”
幸子的表現頗爲從容大度,這點讓小學生挺吃驚,她還以爲幸子會跪倒行禮什麼的,畢竟對方可是島國之天女。
幸子的表現看起來就像是迎接一個晚歸的家人一般,不卑不亢,並不因爲天女的高貴和恐怖的武力而害怕。
也沒有因爲她現在的不知底細和危險而防備什麼。
她的表現就是告訴天女,時間過去了,環境在變,人在變,可是我還是幸子,還沒有改變。我在等你回來,一直等你。
天女還是沒有動眼前的白米飯,還是盯着小學生看,好像要把這些年沒看過的都看回來。小學生坐在那,讓她看,讓她看個夠。
反正她對她沒感覺,她在靜觀其變,以靜制動。
這對於她這個年紀的女孩來說,是一種十分高深又高明的對陣之法。當然這也是唐易教會她的,唐易曾說過,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邊,倘若你遇到大的危機,不要輕舉妄動,先讓自己安靜下來,然後再做打算。
小學生記在心裡,現在用在了她親生母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