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象中這時候應該是自己開着裝比的賓利打開車窗,載着周傲,前後警車開道,他在中間肆意妄爲的胡來。
也許他還會唱上幾句咱們工人有力量,咱們老百姓今兒個真高興!
現實跟他想象的差距很大,他現在沒有開車,而是坐在一臺加長版的凱迪拉克上。說實話他不喜歡這臺車,因爲這臺車雖然看着也很華貴,也很過癮,但是總覺得跟那臺限量版防彈賓利差遠了,甚至都不如那臺奔馳s。
賓利代表着絕對的高比格,奔馳至少也代表着歷史和豪華,凱迪拉克代表着什麼?尤其還是進入華夏國以後特殊加長的?
反正他不知道代表着什麼,所以他很不開心。
既不能開賓利又不能坐奔馳的感覺真的很鬱悶。
他身邊坐着的當然是周傲,周傲對於她能夠信守承諾面目一新的準時出現在接頭地點有些吃驚,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她不想問也有點不敢問,因爲她一問怕自己心軟,然後爲了這個男人安危放棄了自己的慈善之行。
她一直覺得一個人信守承諾其實是尊重自己,尊重別人就是尊重自己。就在唐易離開她去華城醫院重新檢查治療的時候,她反覆的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自己是不是不應該這樣任性?
其實她這樣很多人跟着受連累,很多人跟着提心吊膽。
陸峰晚上來看她有什麼需要,其實唐易走後陸峰直接在走廊裡放了一把椅子,親自坐鎮,親自保護,這種時刻他必須百分百注意力集中。關於周傲安全的問題唐易已經跟他詳細的交流過,他基本贊同唐易的判斷和所制定的作戰計劃。
其實仔細想想他不是將軍,唐易纔是那個在背後真正指揮的將軍。他是衝鋒陷陣的先鋒官,周傲則是那個萬衆矚目的公主。
陸峰還是保守了秘密,他沒有跟周傲提起女學生的事情,他還是人爲這件事交給唐易自己去處理比較好。
是福是禍都他自己扛着,擔着,這是一個男人最基本的素養。
陸峰這次是開路車,在前面的獵豹警車當中,唐易知道他荷槍實彈,同時他的車裡還坐着另外一個人,那就是被他忽悠來充當他臨時後勤醫療保障的陳寶拉。
爲了安全起見,唐易沒有安排陳寶拉跟周傲見面,即便是見面也是慈善晚會結束之後,所以他連提都沒再提起陳寶拉的名字。只是他內心有些期待,當一個女皇身份的周傲遇到一個青澀但極其固執的女大學生究竟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呢?
她們兩個明明相互欣賞但是卻總好像又隔閡了什麼,反正他無法想象他們兩個能像姐們一樣坐在一起說說笑笑。
周傲沒有朋友只有一個閨蜜,周傲是單身父親帶大,陳寶拉是單身母親帶大,的確很有趣,如果不是楚林溪生死不明,唐易還真想把那個趙主任給猥瑣大叔撮合一下。因爲他很想看看猥瑣大叔每天在女醫生那裡吃癟是什麼樣子。
他的思緒飄的很遠,但是他的感覺並不好,他預感到今天要出事,而且要出大事,今天周傲這個固執的決定很可能是一場錯誤。
他不會再去勸說周傲回去,她堅持他就跟着她堅持就行了。周傲身上他所欣賞的優點不多,但至少他對於她這份信守承諾的固執還是尊重的。
因爲這是譚瘸子這輩子唯一的優點,也是他從譚瘸子那裡學到的唯一的一個屬於正常人類的正常處世法則。
當然譚瘸子這種人絕不會輕易承諾什麼,所以他需要信守承諾的時候就極其的少見。唐易這次之所以答應回國相親,本質上不是他以死相逼,而是他層答應過譚瘸子,他會幫他無條件的做一件事。
然後他就做了,然後他就成了現在的模樣。
他的傷口很疼,他並沒有跟陳寶拉說實話,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讓止痛藥麻醉他的神經。傷處越痛他越是能夠強迫自己集中精神,這樣對周傲來說就越安全。
“你不能陪我上臺,這樣對大家不禮貌。”周傲想了半天還是拒絕了唐易之前的那個提議。
“我不是木樁一樣站在你跟前,我是幫你捧着你需要捐獻的7根金條,我是你的書童或者行李員什麼的,知道了?這件事沒得商量,你必須聽我的。”
周傲沒有跟他爭辯,而是頓了頓,“你真的能堅持20分鐘麼?”
唐易很有自信的點頭,“沒問題,半小時內都沒有問題,畢竟你是慈善大使,時間太短了也不好,我知道。”
周傲接着又說,“如果真遇到什麼危險,我會保護你的。”
她這句話說的莫名其妙,她纔是要被保護的對象好不好?唐易卻沒有反駁,他理解周傲的意思,周傲的意思如果他又被冰封什麼的,她絕不會扔下他不管自己一個人逃離的。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對講機裡立刻傳來陸峰的預警,“前方200米發現可疑大型車輛,便裝頭車正在進行驅趕,我們暫時不動,並且隨時準備沿着右側變到躲避土渣車衝撞。”
唐易心中一動,來了麼?
不,不是的,採用大型渣土車直接衝撞小轎車的確是一個很好用很實用的方法,但是那些人要的不是周傲的命,要的是他的命,可是現在他卻跟周傲坐在一臺車上。
難道這兩股力量由原來的變相合作,出現了分歧?有人忍不住要對他提前下手了?難道是因爲他知道了楚山傳說?
那麼能傳遞消息背叛他的豈不是隻有給他將這個故事的女大學生一個人?
他不想妄加判斷了,女大學生身上肯定沒有致命武器,而且她不說那個傳說他絕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是她,不是她。
那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走漏了消息呢?
“沒事,虛驚一場。”在陸峰還沒有解除警報的緊張時刻,唐易在車裡已經給這件事下了一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