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學生揹着書包沒有直接去醫院,因爲她很清楚金絲眼鏡這種男人不是輕易能夠甩掉的,她去醫院他就會跟到醫院,而她一直以來從不會把這種麻煩帶去母親工作的地方。
於是她轉身進了街角一家咖啡館,坐在靠窗的位子安靜的等金絲眼鏡來。金絲眼鏡果然來了,不帶來了手裡還帶着一大束玫瑰花,十分耀眼。
他面帶微笑衝着女大學生走來,但是走到近前卻突然覺得自己手裡的玫瑰花太過於土氣,隨手送給了旁邊的女服務生,然後就那麼空着手坐到了女學生對面。
他的跟前有一杯磨鐵咖啡,女大學生伸伸手,“喝吧,我請你。”
鍾金城臉上的微笑更濃,“說實話我不知道你這樣的女孩子爲什麼到現在還單身,別跟我說你不喜歡男人,也別跟我說你還沒做好戀愛的準備,其實是你內心的高傲讓你根本看不上任何男人,對麼?”
女大學生安靜的側頭看着窗外的人來人往,似乎並不在意鍾金城說什麼,鍾金城開始喝咖啡,他沒有客氣,但是他的舉止談吐都狠斯文,讓人不得不產生好感。
“你決定跟我見面,但卻一句話不說,是麼?”鍾金城放下咖啡杯淡淡的問道,他的心態很好,決不強求。
“好吧,看來我今天來的不是時候,那麼咱們以後再見,說不定會在哪裡再遇見。”鍾金城起身要走。
“喔,對了,替我問唐易好,他是我的朋友。”他最後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女大學生的臉色有點變了,這個人怎麼知道唐易的事情?怎麼知道她跟唐易的關係?
唐易在華夏國根本沒有朋友,如果硬要說有,那她知道的也只有陸峰一個。這個金絲男人到底是誰?
但是最後她還是忍住沒問,與其輕易掉進這個男人的圈套還不如回去問唐易。
不好,唐易有危險!
她飛奔出咖啡館,隨便攔了一輛出租車衝向醫院,上車後他先是直接撥通唐易的手機。趙蕊讓她沒收病人的手機,她沒有,她還是偷偷把手機給他充好電然後留在他的枕頭下面。
她說,“等你和我簽約的時候,我送你一部新手機,你這手機連充電器都買不到了,你自己的又丟了。”
周傲走後她沒有強迫唐易簽約,甚至這件事都沒再提起,她不提唐易纔不會主動提呢,這種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忘了最好。
電話那邊傳來唐易懶洋洋的聲音,“喂,孩子,你找大叔有事麼?”反正自從那天之後唐易就一直叫女大學生孩子,似乎是刻意提高自己的輩分,刻意拉開和人家的差距,只是這種做法的效果微乎其微,沒見女大學生受到什麼影響。
但這種叫法卻被他很好的延續下來,他做事的確一直都是個有傳承有堅持的人。
“我在學校遇見一個金絲眼鏡男人,看起來人畜無害很斯文,可是他卻說是你的朋友,你一定要注意,我擔心你有危險。”女大學生立刻對他發書警報。
“你馬上通知冷凡,我這邊立刻聯繫陸隊長,你不要着急,我馬上趕回去。”女學生沉着冷靜的佈置安排。
“孩子,你傻麼?我這邊有危險你回來幹什麼?你這不是自投羅網麼?你就沒想過要是有人用你威脅我那怎麼辦?”唐易那邊立刻傳來無奈的聲音。
“拿我威脅你沒用,第一我和你沒什麼親密關係;第二你冷血無情,即便我被人綁架了你也不會管我的,這點我早看出來了;第三我回去是要保護我媽媽,不是保護你。”女大學生立刻義正言辭的反擊,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她坐在出租車副駕駛,當她看清開車的人是誰立刻嚇了一跳,“冷凡?怎麼是你?你不在醫院保護唐易出來開出租車?難道恆天給你的工資很少麼?”
“算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是唐易派你來跟着我的,是麼?”
冷凡是個年輕人,二十出頭,一頭短髮,很乾淨很精幹,缺點就是是個啞巴,不是真的啞巴是火上房都不會說一句話那種。女大學生強烈懷疑他小時候受過什麼刺激,然後有自閉症,多次建議他在醫院檢查,都被他冷漠的拒絕。
其實他要是真啞巴還好,真啞巴至少還會發出嗚嗚的聲音,還會用手勢動作跟人交流,可是冷凡絕對不會。
“我覺得你一點都不專業,你是周傲留下保護唐易的,然後你擅離職守跟着我,萬一唐易那邊出事你付得起責任麼?”
“冷凡,你開錯方向了,這不是醫院方向,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可是不管她怎麼喊,也沒辦法阻止冷凡,唯一的辦法就是給唐易繼續打電話,她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冷凡對唐易言聽計從,在別人面前冷酷啞巴冷凡,在唐易跟前就好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唐易咳嗽一聲他都要嚇的緊張半天。
唐易的電話再也無法撥通,始終處於佔線狀態,她不知道是唐易故意不接還是那邊真出事了,她趕緊又給陸峰打電話,陸峰的電話倒是撥通了,但是陸峰的回答很平靜,“我在那邊派了六個便衣,樓上樓下都有,暫時沒有任何異常情況,一旦有什麼事我們有完善的轉移和應對計劃,你不用擔心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陳寶拉這才知道,無論是在自己母親眼裡還是在唐易陸峰眼裡,自己都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需要保護的不是他們而是她自己。
她現在不是被壞人劫持,而是被冷凡特別保護起來,她能做什麼?跳車逃走麼?她不會那麼做,她很快冷靜下來,開始思考那個金絲眼鏡到底是什麼人,雖然他給人的印象很好,可是當他接近她的時候,她的全身都是冷的。
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就好像金絲眼鏡是個會吃人的怪物。
“該死,應該問問他的名字,至少他那種人不會對她說謊!”她突然有些懊悔,但是後悔已經晚了,而且到現在爲止她仍然不知道冷凡要把她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