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要是想攻擊一個趙萬國這樣的大人物,一定會選擇月高風黑的夜晚,但唐易洗完澡就大搖大擺的出門。
可是沒人知道趙萬國住在哪,昨天唐易和蕭清風也是被蒙上雙眼然後換了兩次車纔到達那個地方。
這種法子通常來說對百分子九十九的人都管用,不過唐易卻是其中的例外。蒙上眼睛辨別路途只是譚瘸子對他進行的初級訓練而已,唐易記得那年他才11歲。
一個人小時候就學會的東西即便是長大了也很難忘記,因爲隨着時間的推移那種東西已經逐漸成了他身體的本能。
眼睛被矇住了,他還有耳朵和鼻子,聽覺和嗅覺良好而巧妙的結合,完全可以完美的代替雙眼辨別路途,雖然這起初的難度很大,可是一旦掌握,就又變得特別容易。
唐易拎着一瓶礦泉水,沿着記憶中的路線前行。其實換車都是繞圈子,他們昨天見趙萬國的地方距離萬國安保並不遠。
有陌生人進入住處以後趙萬國應該立刻廢棄這個基地,只是他太驕傲了,驕傲到已經不屑那樣做了。
唐易一進門就看得出,這裡就是他平常見人的重要據點之一。
輕車熟路,他直接來到那座四合院的外面,他站在距離大概200米的地方,這種地方當然有暗樁,門口也有四個警衛。
他擡手喝了幾口礦泉水,似乎在思考。
他不是覺得危險或者爲難,而是再想究竟是直接從正門衝進去還是悄無聲息的潛入更有震撼力呢?
暴力對他來說從來都是一種美學,尤其是這種沒有任何壓力的無任務狀態,他更要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
擡手看錶,10分鐘內解決戰鬥。
趙萬國住的地方肯定都是人防與技防結合的典範,在外界看來安防系統滴水不漏。不過越是所謂滴水不漏的地方越是存在致命的缺陷,例如過於先進的安保系統大大降低了保安人員本身的警惕性,例如過於繁雜的電子設備系統穩定性一般都比較差。
看似一隻飛鳥都逃不過,實際上卻存在自身的盲點。
唐易早就注意到一個落單的暗樁保安,他要的不是他的口號,也不是他的情報,他要的只是他那身衣服而已。
因爲暗樁的衣服跟保安沒有區別,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也很低級。
唐易悄無聲息的人畜無害的跟蹤暗樁,然後很快到了他事先看好的視線死角,他沒有從背後發動襲擊,因爲他覺得那樣太卑鄙了。
他直接走到人家對面,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保安大哥,你好。”
暗樁嚇了一大跳,立刻伸手想要去掏電棍,可是電棍卻已經不知何時到了唐易手裡,“借你的衣服穿穿,放心,20分鐘後就還你。”
“噓,如果你不想因爲失職被懲罰被開除,那麼就乖乖聽話,你做保安也只是養家餬口而已,何必拼命?”
暗樁保安眼裡充滿震驚,他也不是沒見過所謂的高手,可是這樣的高手還是頭一次見,所以嚇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雖然也是萬國安保的保安,不過卻是最外圍負責巡邏的,沒什麼地位,他的工作基本上就是圍着趙萬國一個月都不來一次的空房子每天轉圈。
他工作的確只是爲了養家餬口,因爲南濱幾乎三分之一的壯年男人都做保安。保安也有三六九等,他一個月4000塊工資真沒必要跟着玩命和拼命。
“你每天在這裡巡邏,應該很清楚,咱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唯一的死角,我辦我的事,辦完了就把衣服還你,即便是宅子裡發生了什麼事也跟你無關,因爲你完成定時巡邏就去旁邊休息了。對不對?”唐易繼續笑呵呵的做工作。
暗樁被說動了,或者說他怕死,所以最終唐易在沒使用任何武力暴力的情況下,就輕鬆的到了一身保安制服。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一個快字,圍牆其實並不高,也就2米多高,外加半米左右的基礎,一共3米左右,圍牆上有電網。
電網上每隔20米是一處對角對射攝像頭,唐易深吸一口氣,然後一咬牙豹子一般跳上圍牆,順勢向上攀爬,快要到達電網底端的時候穩穩停住,如同壁虎一樣掛在牆上。
心裡默數了五個數字,然後翻身而上,腳踏着電網邊緣直接跳進院內。
膠皮是絕緣的,單腳接觸形不成迴路,沒有任何問題。而當他像一隻飛鳥一樣縱深跳進院子裡以後,那麼他就基本安全了。
因爲他的速度太快,即便是監視器那邊的保安主管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看,也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略過,大白天的大中午的,沒人會想着去回放和慢放,而當監視器前的保安下意識想要細看畫面的時候,他只會看見一個保安在照常按照線路巡查而已。
至於時間到底對不對什麼的,真的沒人會過度去計較。
唐易對於院子裡的格局早就掌握清楚,跟他見面時候趙萬國所在房間是開着窗子的,他表面上十分規矩,實際卻已經變換了好幾個位置和角度,掌握了院子裡的情況。這座院子不大不小,跟趙萬國見面的算是客廳,聽腳步趙萬國是從左側大概30米左右的房間出來的。
那麼那邊就是他的臥室,而且當時唐易還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哼,那屋子裡一定有一個趙萬國包養起來的金絲雀。而他今天的目的就是那個金絲雀,從他剛纔對暗樁保安下手的方式就看得出,他今天要玩文的。
這樣更加刺激,也更加藝術。
唐易縱深落下的位置就是金絲雀臥房的後面,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多費力氣,只需要沿着房子轉半個圈就可以。
這期間不是沒有保安看到他的影子,只是沒人會去在意。因爲實際上在南濱根本沒人敢打趙萬國的主意,這裡也從未出過任何紕漏和事故。
更重要的是,趙萬國一個月都來不了一回,所以即便是趙萬國在的時候,他們的神經也是頗爲放鬆。
來到門前,唐易低頭聽了一下,他本來的聽力就很好,但還真沒達到站在門前就可以把房內的情形聽得一清二楚的本事。
可現在他只是隨便一聽,竟然連屋子裡那金絲雀在裡間屋子小聲講電話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下意識低頭看自己胸前,那塊血玉還在,不冷不熱,並不顯眼的存在着。要是仔細回憶,他剛纔跳牆的速度和彈跳的高度都要比往日有所長進,嗯,這東西至少可以強身健體增強功力,一次又一次的被證明。
不過現在他沒時間把那塊寶貝血玉拿出來欣賞把玩,而是擡手十分有禮貌的竅門。
咚咚咚,咚咚咚。
金絲雀很快聽到了聲音,推開裡間房門,走到外間,頗爲奇怪的問了句,“誰啊。”她知道此刻趙萬國就在書房處理公務,可是趙萬國對女人的規矩卻很嚴格,那就是他只有在晚上的時候才進女人的房間。
趙萬國養起來的女人很多,不過他卻從來不在白天跟她們接觸,只有夜晚的時候纔會毫不留情的拿她們發泄慾望。
這是他好多年不曾改變的規矩,所以大中午的睡竅門幹什麼?
而且即便是保安什麼的有事找她也會按門鈴,外面立刻傳來一個彬彬有理的聲音,“趙先生讓我過來坐下常規檢查,昨天剛剛有人來過。”
唐易並不知道院子裡有這種規矩,不過以趙萬國的性格這種繁瑣的事情肯定時常發生,果然金絲雀立刻擡手開門,一臉的不悅。
“進來吧,哪有那麼多壞人,這院子裡光保安就有二十個,難道我這裡還藏了賊?”
唐易大搖大擺的走進屋子,臉上帶着職業的微笑,金絲雀是個嬌小的女人,五官很精緻,皮膚白皙,身材玲瓏,是那種很讓男人有保護慾望的小蘿莉。
“咦,你新來的麼,以前怎麼沒見過你?”然而金絲雀很快發現了不對。唐易卻沒有絲毫慌張,“我平常都是在外面巡邏,最近剛調進來。”
金絲雀將信將疑,突然伸出小手,指着唐易的鼻子,“說,你是不是壞人!”
唐易臉上的笑容更濃,“你說我是壞人我就是壞人。”
金絲雀臉上也笑開了花,“好吧,總算來了個機靈的,外面那些臭保安不是板着大長臉就是一副色迷迷的樣子看人家屁屁。你叫什麼名字,我讓趙先生派你做我的私人保鏢,沒事陪我逛逛街帶我出去玩,好不好?”
沒想到金絲雀還是個挺活潑的性子,雖然被一個足以做她爺爺的男人包養,不過還沒淹沒了樂觀得天性。
唐易從不會帶有色眼鏡看人,如果說被包養的女人都不是好人,那麼明明可以做人家爺爺卻還要包養人家的男人就是砸碎。
所以誰也不用說誰,這個世界上每個都有每個人生活的方式。
況且,妓女和殺手又是這個世界上最古老的兩個行業。
因此唐易面對眼前得小金絲雀,心態十分淡然,一邊假裝檢查,一邊跟她聊天,“這個恐怕不行吧?”
金絲雀一愣,立刻板起小臉,“怎麼,你覺得我不漂亮麼?給我做私人保鏢我會額外打賞的,要比你現在賺得多。”
唐易直起身子,搖頭,“不是,因爲我太帥,萬一你不可救藥的喜歡上怎麼辦?”
金絲雀一愣,然後像只百靈鳥一樣咯咯笑了起來,“好呀,你膽子真大,連趙先生的女人都敢調戲?你就不怕我告狀讓你丟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