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基座刺槍兵們從瞭望孔裡望見一個巨大的身影突襲而來,趕緊合力將一杆長槍惡狠狠地捅了出去,並且期待長槍入肉的那種阻滯感和撕裂皮骨的那種痛快淋漓。
可是,期待中的一切並沒有發生,他們只感覺手中一震,隨後,個個都是閃了一下身子,彷彿長槍刺到了什麼東西上卻被滑了過去,滿身的力氣沒有着落,登時使了個空,這種滿身的力氣打到空處的感覺讓他們鬱悶得幾乎要吐血。
可是,事情並不算完。
幾個人剛想收回長槍,通過了望孔的觀察再度刺出另一槍的時候,忽然間,只感覺手上一下狂震,隨後,巨大的力量從長槍上傳來,只抖得一抖,長槍便已經脫手倒飛而回,還沒待幾個人反應過來,那巨大的槍刺已經閃爍着可怕的寒芒倒掛而回,斜斜掠過最前頭兩個人的胸腹,帶起滿天的血雨,而槍桿則穿透了最後的那個槍兵並將他的整個人頂飛出去,直直飛出了十幾米遠,遙遙飛掠了一個弧線,將他直接釘在了後方一片平整的泥地上。
緊接着,周圍的基座之中,也相繼傳來了一聲接一聲的慘叫,一個又一個情況大同小異的刺槍兵們飛了出來,以各種可怕的狀態摔飛出來,滿口噴濺着鮮血,被一杆杆粗長的大刺槍槍桿釘在地上。
一時間,最少有十幾杆刺槍、四十幾個力量強悍的刺槍兵遭受重創。
這一切當然是星尾龍乾的好事。
卻是星尾龍看準了那一杆杆刺出的長槍很有問題,是以怒吼聲中,疾快無比掠在了每一個基座刺槍孔旁,以身做餌,誘使那些刺槍兵們刺出長槍,而後,穩、準、狠地在透牆而出的各枝刺槍上狠狠揮出一掌又一掌。
那力量是如此之大,打在了每枝刺槍之上,竟然將刺槍生生擊打回去,並且以更加可怕的力量對基座刺槍兵們造成了巨大無比的殺傷力。
一時間,倒是再沒有刺槍兵敢來騷擾星尾龍了。其實,這樣的騷擾對於星尾龍來說,非但沒用,反倒成了星尾龍的活靶子,倒也真是沒必要做這種無謂的犧牲了。
眼見再沒有一杆杆刺槍從這座古怪的城牆之中突出出來騷擾自己,能夠讓自己安心地戰鬥,星尾龍得意仰天怒吼一聲,後方的滅霸們也是仰天長吼,爲自己的首領加油鼓勁。
攻勢既然已經展開,星尾龍便不再停息。再次縱身一撲,撲到了防禦牆之下,甩起了那隻在奔跑行走中早已經狠狠掄起的星尾錘,剛到城牆下不足兩米之處,便狠狠地一個轉身,藉着慣性,照着防禦力驚人的城牆一錘砸了下去。
“轟”然一聲大震,那隻巨大的星尾錘整個的擊進了巨石堆砌的防禦牆中,登時便將防禦牆體擊出了一個直徑達一米、深可達兩米的不規則的巨大深洞。
幸虧這防禦牆足足有十幾米厚,要是換做平原地帶普通小城的城牆,這一擊就足以將整座城牆擊穿一半。
即使防禦牆如此堅厚,可是在受到如此重擊之下,整座防禦牆竟然都大喘氣似的搖了一搖,雖然不虞有倒塌的危險,可星尾龍表現出的這種超強的實力讓防禦牆上的每個人都爲之震憾。
可是,這卻並算完。
如果僅僅是這樣虛有其表、做做樣子的一擊,那星尾龍也不能稱其爲星尾龍了。
震波以星尾錘所擊打的地方爲中心,向上迅速擴散開去,遙遙三十米,幾乎在三秒鐘之內就傳到防禦牆上。
唐雲臉色驟變,大喝一聲,“小心”,同時伸出手去閃電般牢牢抓住了幾個護衛。可是,再遠些的,他就鞭長莫及了。
隨着一陣大搖,十幾個氣勢一怠的人類戰士們人只覺得腿下一軟,隨後,一股大力從腳下傳來,竟然生生將他們從牆頭上頂飛了出去。
這頭星尾龍竟然有隔物借力這樣可怕的異能,頗有些像各門派隔山打牛的功夫。
這個“星尾龍”的稱號真不是白叫的,果然有龍之威、龍之力!
在這股大力的衝撞之下,那十幾個猝不及防的人類戰士們人均是一個跟頭栽了下來。
不過,他們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個個都是訓練有素。人在半空中,均是靈活的一個跟頭翻了起來,由頭下腳上之勢變成了頭上腳下之勢,並且,武器均未撒手,臨危不懼。
就算是掉下牆頭摔成肉泥,他們也要在星尾龍撲上來的那一刻給它一記雖然微弱、卻代表着決心和信心的攻擊。
只是,他們的反應速度再快,也不及星尾龍的速度快。
幾乎只是在一瞬間,牆頭上的人眼睛一花,星尾龍彷彿多出了十幾個分身,那麼龐大的身子瞬間便化做了一團又一團的虛影,在防禦牆下一個接着一個的漂亮的縱躍,就像一隻訓練有素的野獸,張口迎接從天而降的美食。
五秒鐘,只用五秒鐘,星尾龍就連續做了十幾個漂亮的撲擊動作,隨口將十幾個人類戰士們人吞吃下去。
隨着它躍上落下發出的沉重的“嗵嗵”聲外,戰場的每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都被遲滯的時間凝固了。
彷彿是一場精彩的低空跳躍接物表演,星尾龍以那種與其體形極不匹配的閃電般快捷、跳舞般優美的動作瞬間就劃出了十幾道美麗的弧線,將十幾個人類戰士們人吞吃下肚。
那十幾個人類戰士們甚至連慘嚎還未發出一聲,就已經被幹脆利落地攔腰咬斷吞了下去。
慘,慘至極點。
隨着嘎嘎嘣嘣的聲音不停傳來,淋漓的鮮血從星尾龍的嘴角邊上一瀉如注,猶如一個小型的血色瀑布掛在那裡。
豔麗的陽光映着那殷紅的、不停向下流淌的血液,讓這一切都是那樣的血腥恐怖,甚至,牆頭上幾個剛入伍的新兵都忍不住這強烈的感官刺激,胃裡酸水直反,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而那頭星尾龍,猶自在那裡嚼個不停,同時,再度退後五十米,踞坐在那裡,腥紅的眼睛盯着唐雲,裡面有濃濃的挑戰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