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談什麼?對我進行深刻的批鬥麼?”唐雲聳聳肩膀,並沒有坐下來。
“讓你坐下你就坐下,廢什麼話?”秦澤淳一瞪眼睛道,唐雲沒辦法,只好坐下來。
“你們談吧,我去送霜霜上學。”趙婉蓉的聲音從身側響起,卻是秦霜早已經收拾停當,她牽着秦霜的手,正在向外走。
“去吧。”秦澤淳點了點頭。
趙婉蓉路過他的身畔時,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深深地看了唐雲一眼,眼神中情愫複雜,唐雲也不明白那代表着什麼。
望着兩個人走出去的身影,秦澤淳定了定神,轉過頭去向唐雲道,“小唐,其實我一直很看好你。”
“我是不是要說聲謝謝?”唐雲摸了摸鼻子。
“用不着這麼假惺惺的,我說的是真的。並且,你救了我的命和我妻妹的命,還幫我打通了氣海,使我也可以修行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你對我恩同再造,我必須要向你說聲感謝。”秦澤淳居然出奇地笑了。
“你倒底想說什麼?”唐雲艱難地嚥了口唾沫,愈發地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了,總感覺他今天有些神秘。
“其實,霜霜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秦澤淳也點起了一枝煙來,透過繚繞的煙霧望着唐雲,輕聲嘆息着說道。
“啊?”唐雲傻了,這,這還真是石破天驚的爆料啊,並且還是由當事人主動爆料的,他腦子有些轉不過彎兒來了。
“我不是酷愛探險麼,結果,年輕的時候傷到了根本,已經沒有了生育能力,這也是我結婚之後好幾年才知道的,說出來,是不是很丟臉?”秦澤淳苦笑了一下道。
“這……你怎麼不早說,或許,我可以幫你治這個病。”唐雲小心翼翼地道。
“不必了,事實上,你救我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你應該有這種能力,但真的不用了,因爲這麼多年,霜霜不似親生,勝似親生,我只想做她一個人的父親,有沒有自己的孩子,都已經不重要了。”秦澤淳擺了擺手,笑笑說道,十分豁達坦然,也讓唐雲心生敬佩,這確實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合格的父親。
“十八年前,霜霜被送到我們家門口,喏,就是那個位置。當時這裡還不是別墅,只是一棟破筒子樓,我還在創業階段。”秦澤淳指了指外面大門處的位置道。
“她是怎麼來的?”唐雲皺起了眉頭。
“一個老道士送過來的。當時,那個老道士就抱着她坐在門前,微笑望着我們,那老道士仙風古道,如畫中神仙……”秦澤淳剛說到這裡,唐雲就是以手撫額,呻吟了一聲。
“怎麼了?”秦澤淳皺眉望着他問道。
“沒怎麼,你接着往下說。”唐雲心中狂跳,不停地罵道,“媽的,媽的,真是該死,又是那個該死的老道士,怎麼哪裡都有他的身影啊,難道,秦霜也是跟我的命運有關?”
“那老道士說,這個女嬰與我們有緣,正好我們還沒有孩子,不如就收養了她吧。他還說,這個女孩子天生大福澤大氣運,會給我們帶來好運的。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註定,這孩子自從來到我們家之後,我就從一個不名一文的窮光蛋,開始逐漸起步,並且這些年我的事業順風順水,還搭上了特安委這艘大船,能夠發展到現在這個集團公司的程度,是我從來沒有想像過的,這一切,還是託了她的福啊。”秦澤淳說到這裡,長嘆了一聲,眼裡流露出幸福而感恩的神色來。
“命運這種東西玄之又玄,你不會真的相信那個老道士所說的一切吧?”唐雲聳了聳肩膀道,其實心下間頗不以爲然。
“以前或許只是將信將疑,但老道士卻曾經說過,我在四十四歲的時候,人生中會有一個坎兒,如果邁得過去,天地寬廣。如果邁不過去,或許我就將一眠不起了。而我恰好就是四十四歲的時候,潛入海底時,看到了乾王地宮,遇到了那頭海魈,也才一病不起。如果不是遇到了你,或許我這輩子也就完了。可是,我之所以遇到了你,卻是因爲你是霜霜的同學,正是因爲霜霜把你領回了家中,我才能夠從沉睡中醒過來。你說,你是該信那老道士呢,還是不該信呢?”秦澤淳拿眼望着唐雲,吐出口煙霧,微笑問道。
“不知道。”唐雲籲出口悶氣,有些憋悶地道。
無論如何,他都不得不承認,要是這一切都是巧合,可也未免巧合得太過份了。
“我還是接着往下說吧,霜霜是我的天命貴人,她什麼都好,不過,或許是天妒紅顏,那個老道士說過,她天生有一種怪病,過了十八歲以後,隨時有可能會發作,所以,他要求我們在她十八歲以後,等到一個能跟挽救她生命的人,那個人,必須有一種特殊的體質,與她屬性相合……”秦澤淳剛說到這裡,卻聽見“啪嚓”一聲,嚇了他一跳,擡頭一看,只見對面的唐雲手裡的杯子已經握得稀碎,滿手的玻璃茬子。
“霜霜的病,是不是一旦發作起來,冷若冰塊?凍得自己齒白脣青的?”唐雲站了起來,撐着茶几,幾乎是鼻尖兒對着鼻頭問道,聽他的聲音哪裡像是在問話?倒像是一頭猛獸在低聲咆哮,把秦澤淳都嚇着了。
“這個,這個,確實是這樣的。前些日子,她發作過一次的,只不過我們騙過了她,說只是普通的傷寒感冒而已,因爲我們不想讓她擔負起那麼大的心理負擔。”秦澤淳往後仰了一些,皺起了眉頭道,“你這小子,這麼激動幹什麼?”
“你覺得我像不像那個能救秦霜的人?”唐雲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
“你?不是,真的不是。”秦澤淳愣了一下,搖頭說道。
“怎麼可能?照你這麼說,她明明就是天生的純陰之體,而你們要找的那個人,應該天生孤陽體質,身懷至陽之火,唯有兩個人在一起,才能真正的陰陽調合,達到平衡。難道那老道士不是這麼說的?”唐雲急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胸襟道。
“你怎麼知道的?”秦澤淳悚然一驚,不能置信地望着唐雲。
這一刻,他的腦子裡也有些混亂,他媽的,這小子怎麼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件事情,可是隻有自己和婉蓉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