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是她的劫,她回山去,靜待着這個結何時解開。”祝千軍嘆道。
“那,這個劫能不能解開,什麼時候才能解開?”唐雲急急地問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需要解劫的人去解。”祝千軍模棱兩可地說道,讓唐雲問都無從問起。
張了張嘴巴,他想說些什麼,最後卻還是放棄了,心有千言,他卻突然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這是她給你的東西,你收好,她說你能用得到。”祝千軍拿出了一包東西交給了他,唐雲疑惑接過來打開,就看見裡面包着的,居然是一包頭髮,灰白色的頭髮。
“這,這是何意?”唐雲有些發傻了,心底下涌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小師姑說,她下山來,就是爲了找那個解劫的人,只不過,她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至於這頭髮,也叫青絲白髮,因情而起,因愛而斷,青絲白髮,裡面含着的對這個世界的傷感與期待。她說,這有可能就是孤陽與至陽調和的介質,跟你有關。”祝千軍看了唐雲一眼道,他也大略知道唐雲的事情。
“啊?這是介質?可這介質,怎麼用啊?”唐雲傻了,手都顫起來了,這,這倒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啊?而割掉了這些頭髮,那,那鳳芸是要出家的節奏麼?
“怎麼用小師姑也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並且,這倒底能不能成爲介質,她也無法判斷,師祖曾經跟她說起過,這青絲白髮就是愛與恨的結晶,而愛是孤陽之愛,恨是至陰之傷。或許,能幫到你。”祝千軍的解釋依舊含糊不清,事實上,他也不知道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看了唐雲一眼,“當然,你也不用擔心,小師姑並沒有把自己剃成大光頭,只不過是留了個短髮,她的頭髮還是很長的。不過,因爲她功法的奇特,所以,剪下去的頭髮就不可能再生長出來了,除非那個劫解了,要不然,就一直跟個假小子似的了。”
“愛是孤陽之愛,恨是至陰之傷……”唐雲深吸了口氣,好有哲理,可他卻弄不太懂。至於怎麼當做媒介去用,更是稀裡糊塗。
“如果,這真的是陰陽調和的媒介,那,那這代價也未免有些太大了。”唐雲嘆了口氣道,心下間殊無半點歡喜之意,收起了那包青絲白髮,心中一陣惘然。
“喝酒吧。”祝千軍輕聲嘆息道。
“喝酒!”唐雲也拿起了酒杯,也祝千軍一碰,而後仰頭灌下,卻是酒入愁腸,愁更愁!
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倒底爲什麼愁。
“老祝,你既然功夫成了,就幫我個忙吧,去找一個人的麻煩,怎麼樣?我付你佣金。”酒至半酣,唐雲也不再去想那些令自己不開心的事情,轉而向祝千軍說道。
“佣金?”祝千軍的眼睛亮了起來。
“靠,你一個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道士,提到錢你就這麼興奮啊。”唐雲翻起了白眼兒,實在有些無語。這傢伙一個修道的出家人,怎麼對這些事情這麼感興趣啊?
“我現在是紅塵煉心階段,沒有錢寸步難行啊,讓我怎麼煉?”祝千軍振振有詞。
“怕了你了,一萬錢,幫我去殺個人,成不成?”唐雲嘿一笑。
“你他媽寒磣我呢?一百萬,少一個了兒都不行。”祝千軍瞪了他一眼,媽的,連這小子都殺不了的人,想必會是個大高手,一萬塊錢,這是打發叫花子哪?不過,他倒是很好奇,唐雲想殺的人,倒底是什麼人?
“成交。”唐雲一錘定音,祝千軍悔恨得捶胸頓足,看這小子如此痛快的樣子,他媽的,要少了。早知道這樣狠狠敲詐一下這個土豪好了。
“殺誰?”祝千軍又灌了一杯啤酒,擡起了血紅的眼睛望着唐雲問道。
“你應該知道,那個人叫做季英林,不過,想要殺他,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何自安也會出手的。”唐雲咬牙切齒地道。
“我靠,你,你是想殺我小師姑的情哥哥啊?還有何自安?那他媽可是快要到百穴境的高手了。”祝千軍傻眼了。
“你怕了?”唐雲狠狠地盯着他問道。
“怕個鳥,媽的,正好龍虎山現在還在通輯他呢,這丫的偷跑出下山不算,還偷了我們龍虎山的鎮山寶貝之一的火符神筆,全山上下暴跳如雷,幾乎全都出動了,就要去抓他呢。”祝千軍怒哼了一聲道。
“嗯?這敢情好啊,正好我現在知道他在哪裡,他就在何自家中,怎麼樣,有沒有種跟我去搞他?”唐雲趁着酒興,嘿嘿笑道。
“好啊,走走走,馬上走!”祝千軍一墩杯子,站起來扯着唐雲就往外走。
“好,我馬上叫人。”唐雲也是個急性子,一個電話,就將卡魯喊了回來,當然,不忘了帶上他老爸,還有牛廣元與姚遠。
半個小時後,五個人就聚齊了。
就目前的這個陣容,在花海市來說,那算是相當的豪華了,祝千軍、牛廣元、姚遠,都是臟腑高境的高手,實戰經驗無比豐富,而唐雲跟卡魯,與臟腑大圓滿境界恐怕就差一絲了,對付何自安與季英林,無論怎麼打都是有勝無敗的。如此強大的力量,也不需要什麼謀略不謀略的,直接抄傢伙上碾壓過去就ok。
五個人聚齊了之後,直接就奔着何自安趕過去了,媽的,正好唐雲憋了滿肚子的邪火,今天就要來一個大鬧忠義會,好好地泄泄火。
五個人三臺車,一路狂奔了過去,直接撞破了何自安家裡的大門,來了個長驅直入。
可是,除了奔出了幾個保安和拎着刀槍棍棒的小混混之外,居然連一個像樣兒的高手都沒有,忠義三刀都沒有出來,更何況是何自安與季英林了?
整個莊園裡,一片空空蕩蕩的,都沒有幾處亮起燈光的,居然全都沒人?
“老闆,好像不對勁,我連找了幾個別墅了,居然都沒有人。”卡魯從一棟別墅上輕飄飄地跳了下來,納悶地問道。
“別找了,忠義會所有高層,昨天晚上就已經乘着何自安的私人飛機,集體離開花海市了。”牛廣元扔下了手裡的那個小混混,吐出口悶氣道。
這個時候,姚遠和祝千軍也都回來了,除了抓到幾個看家護院的小混混之外,再沒有半點收穫。
“嗯?怎麼會這樣?”唐雲愣住了,何自安,這是逃跑了?
“枉負着這麼大的名頭,原來是個縮頭烏龜。”祝千軍不屑地撇嘴罵道。
“或許並不是這樣,他們只不過是戰略撤退而已。因爲他們很清楚,昨天晚上沒有留下我,我就必定會回來向他們報復。”唐雲搖了搖頭。
“算了,不管了,先回去再說吧。”唐雲也滿心的鬱悶,一記老拳掄空的感覺確實不太好受。
“那我的佣金怎麼算?”祝千軍湊了過來賊眉鼠眼地問道。
“靠,少不了你的,你就等着吧。不過,在此之前,你還得給家人當幾天保鏢,如果你沒事兒的話。”唐雲瞪了他一眼。
“我有事兒。”祝千軍退縮了。
“那就一個子兒都沒有。”唐雲扭頭就走。
“好吧,我他媽服你了。”祝千軍鬱悶地道。
回去之後,唐門將所有的人手全都撒了出去,全面打聽何自安和季英林的下落,但無一例外,得到的消息都是,忠義會的高層確實已經走了,至於去向了哪裡,卻是沒人知道。唐雲倒是鬆了口氣,看起來,近期應該不會再遭遇何自安和季英林的埋伏設計了,不過,何自安的殺伐決斷,還是唐雲心頭凜然,這也太狠了,這麼大的一片基業,說放棄就放棄了?
“師叔,你後悔麼?”此刻,季英林扭頭望着何自安問道。天空中,有着奇異的天象,居然是日月同輝。
如果唐雲要是在這裡的話,肯定會驚叫一聲,沒錯,這裡就是異空間。
“不後悔。”何自安抱着傷重已經睡熟的女兒,淡淡地道。忠義會的二十幾位高層都圍在身畔,此刻,正好奇地望着前方的一座大城,眼神複雜。
“希望如此,不過,就算後悔也沒用了,因爲我們已經來到了這裡,並且,如果我們真的想報仇,殺掉那個該死的人,加入永冥教,其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季英林微微一笑道,卻是向着何自安伸出了手去了。
何自安猶豫了半晌,狠狠地閉了閉眼睛,徐徐睜眼,從懷裡取出了一塊菱形的黑色事物,交給了季英林,“他們已經湊齊了幾塊?”
“算上你這塊,已經是第四塊了,當八塊殘片拿到手時,就是我們復仇之時。那時候,我們就會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可以向我們的仇人復仇了。”季英林咬牙切齒地說道。
“希望這一天能夠早日到來,我已經迫不及待了。”何自安狠狠地握了握拳,抱緊了懷裡的何曉。
離那座巨城更近了,遠遠地,便能看得到,這巨型的大城居然如一座古代城市般,周圍建起了高高的城牆,城牆上還有守衛森嚴的戰士,不過穿着打扮都是現代的服裝。
幾輛軍中風格極爲明顯的大型客車駛了出來,接了一羣人上了車子去,車子沿着奇異的白石路面向城內呼嘯而去,轉眼間就已經消失在了遠處一片又一片宏偉的建築之中。
“何師叔,你女兒曉曉,以後怎麼辦?”季英林望向了何自安懷中一直抱着的女兒,突然間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