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着激動和緊張的心情,楊定跟在陳卓榕後邊兒走到了別墅門口,門開着,陳卓榕在外邊喊了一聲,“汪省長,嫂子。”
“唉,卓榕來了呀。”
祈子君走到了門口,以前稱呼陳書記,不過私下都是姐妹相稱,
看到楊定也在一旁,祈子君說道,“進來吧進來吧,楊定,你和陳書記一塊兒的。”
祈子君心裡奇怪,按說楊定和陳卓榕不可能認識,這身份懸殊也太大了吧,而且汪正東還沒有正式接納楊定,今天才算是正式相見,
楊定撓了撓後腦,“剛碰上的,我和陳書記有過兩面之緣。”
三人進了客廳,陳卓榕也問了起來,“對了嫂子,楊定他……”
現在輪到領導說話了,楊定閉上嘴巴低頭着,聽着祈子君的宣佈,這要是一宣佈,自己在登河市的地位可會顯著提高的,
祈子君說道,“楊定是我乾兒子,卓榕,你以後可得多關照他。”
“一定一定,楊定的表現不錯,以後會大有作爲的。”
陳卓榕向楊定看去,楊定擡起頭,微笑看着陳卓榕,“還望陳書記以後多多提攜。”
“提攜什麼呀,自己努力纔是關鍵,不努力,誰也幫不了你。”
宏亮的聲音進入了客廳,三個男人從後邊兒的小院兒走了進來,中間說話的人便是汪正東,
“汪省長。”陳卓榕打起了招呼,
楊定不知道怎麼稱呼,叫乾爹吧,萬一汪正東不樂意呢,叫汪省長吧,剛纔祈子君已經作了介紹,自己是她乾兒子,
楊定無限的尷尬,雖然現在身家過億,不過副省長面前,自己根本算不上什麼,
祈子君在一邊兒看出了楊定的沉默,他只是看着汪正東,而沒有說話,祈子君連忙從中說道,“楊定,這是你乾爹,頭一次見面,傻眼了呀。”
有了祈子君的話,楊定總算是輕鬆少許,馬上稱呼起來,“乾爹。”
祈子君對衆人講道,楊定頭一次到家來,快兩年時間了,第一次和汪正東見面,平時汪正東太忙,又待在錦州市裡,所以楊定並不認識,
“都坐下說話吧。”
汪正東帶頭坐在了沙發中間,給幾人介紹起來,其實幾人都認識,主要是讓楊定知道,
除了汪正東還有兩個中年男人,一個是炎州州委書記廖培誠,另一位是省政斧副秘書長蔣孝林,
很快幾人便聊成了一片,高度不同,楊定完全插不上嘴,一會兒又是什麼省廳的廳長幹了什麼事兒,一會兒又是哪裡的市長被逼宮,
楊定這個鎮黨委副書記,完全成了一個透明人,一句話也搭不上來,不過領導們講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在了心裡,雖說沒什麼用,不過長見識呀,
廖培誠的語言很豐富,說話也很直,
炎州是汴江省少數民族的聚集地,楊定聽別人講過,炎州當地人都是蠻不講理的,
要是開車子撞到他們一頭牛或是一隻雞,沒有幾萬塊人和車都走不了,就算是他們的家禽受了驚嚇也不行,
他們隨意一招呼,便有幾十個野蠻的漢子上前,說白了,就是故意設施你的錢,
但沒有辦法,少數民族地區的管理十分混亂,人治往往超過了法治,
廖培誠講道,他們那裡的拆遷更是荒唐無比,有些人家裡沒錢了,逼着政斧拆他們家的房子,拆遷款不是按文件標準執行,是按他們的需要來執行,
當然,政斧也不是傻子,有些政策紅線是不能踩的,於是不斷的談判交流溝通,總之和這些人打交道,有理也講不清楚,
廖培誠說道,“汪省長,您可以想辦法把我調到省裡來呀,當個廳長都成,我真是一天也不想在那裡待下去了。”
陳卓榕笑話道,“廖書記,你在登河市當市長的時候,不是很想當真正意義上的一把手嗎,汪省長當時沒辦法,找了很多領導才實現你這個夢想,你這一走呀倒是一身輕鬆,你可不知道,彭開源當了市長,我可沒少省心。”
廖培誠和陳卓榕都是以前汪正東在登河市裡的鐵桿手下,雖然不是什麼小圈子,不過也是志同道合,現在不同了,汪正東當上了副省長,成爲省委書記陳鎮番面前的紅人,一吹哨,一呼百應,大家都開始向他靠攏,建立一個汪派,
汪正東以前沒有實力這麼做,作爲一個爲民辦事的正直官員,每一步都會被敵人設計,現在總算是熬出頭了,建立班底才能爲羣衆做更多的事情,
統一成一個聯盟,大家團結在一塊,纔可以形容一股力量,震懾敵人,
廖培誠有些後悔,當初真該再等等機會,選什麼地方不好,偏偏去了炎州,當時還以爲哪裡都差不多,去了才知道,不僅民風彪悍,官員也不好管理,
廖培誠說道,“陳書記,你就別笑話我了,怪不得炎州書記沒有人和我搶,人家都不想去,算了,我也不沒什麼大的想法,能到省廳任個廳長,我就滿意了。”
汪正東嚴肅的說道,“培誠,你可不能有這思想,我告訴你,去到哪裡,都在事情做好,哪裡不是爲老百姓做事兒呀,炎州這地方,我覺得很好,很有代表姓,你能在那裡找準平衡點,處理好各項事務,以後哪個位置你坐不下來。”
汪正東都下了結論,廖培誠不能再抱怨,“好吧好吧,我再穩一穩,不過汪省長,您可得來給我撐撐場面,炎州的州長是本地人,省裡沒背景,不過人很囂張,對我的一些做法他有些不服氣。”
汪正東點了點頭,“好,孝林,下月給我排一排時間,我去炎州待兩天。”
蔣孝林回答,“好的領導,廖書記,下月訂好時間我給你聯繫,你到時提前安排一下。”
汪正東一個一個的關心起來,
“陳書記,登河市的場面,你還能控制吧。”
汪正東要想達到一種效果,他手下的人治理一方,就得坦蕩蕩,攘外必先安內,不讓對手趴下,自己的人便不能掌控,
陳卓榕回答道,“以前和彭開源的關係還過得去,自從豐臺縣改革的事情上市委常委會以後,我和彭開源只是表面和氣,不過他在常委會裡沒我的話語權重,所以不出意外,登河市掀不起大浪來。”
廖培誠聽到豐臺縣的改革,一時來了興趣,在炎州時便略有耳聞,今天得學習學習,
“陳書記,你們的農村產權改革我也想了解一下,到時我派人來登河市交流學習,你可得給我安排一下,能把炎州市裡本地村民馴服,難度太大了,我看看有沒有什麼可取的地方,我拿來用用。”
汪正東指着楊定說道,“培誠,豐臺縣這次改革的核心人物之一便坐在這時,楊定,一會兒你和廖書記好好兒聊聊,走吧,吃飯。”
此時汪紫涵才從廚房走出來,手裡端了兩盤子菜,
輕輕看了楊定兩眼,不自覺臉上泛起紅潤來,把菜盤子放在了桌上,又進了廚房,
楊定自然發現了汪紫涵的不同,不過心裡沒再多想,嚴素裙是他這輩子要照顧的女人,不管外邊兒有多少的情人,家裡只可能有一個,
而現在,嚴素裙纔是最適合楊定的女人,
汪紫涵的身份太尊貴,楊定雖然不忍捨棄,不忍眼睜睜看着汪紫涵投入別的男人懷抱,但沒有辦法,汪紫涵可能和自己一起嗎,
楊定看了一眼汪正東,身份相差太大了,註定只能是自己的乾妹妹,
廖培誠真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了,上桌以後挨着楊定,不斷的交流起農權產權制度改革的事情,對於少數民族地區,急需要一些先進的思想和行爲,要不真會亂了套,
楊定站的立場不高,所以說的話廖培誠是經過了精心的篩選,有些用得上,有些不能用,不過總的來講,廖培誠都受益匪淺,
“楊定啊,藉着你這瓶拉菲酒,我敬你一杯,希望你可以在仕途上大展宏圖,對了,有沒有興趣到炎州來幫我,我給你個副縣長當,隨你怎麼折騰。”
這些大人物說話就是不同,底氣十足,
一個副縣長,說給就給,楊定着實嚇了一跳,
泯了口酒,楊定說道,“廖書記,感謝您這麼瞧得起我,不過我現在經驗還需要積累,而且只是個鎮黨委副書記,我哪有資格當副縣長呀,以後再說吧。”
廖培誠是真有心拉楊定過來,不僅爲了工作,還可以和汪正東更加牢靠關係,
廖培誠說道,“楊定,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炎州的行政級別不高,而且少數民族地區,升遷並不那麼一步一步走,所以你這鎮黨委副書記,平調到炎州某些小縣還是可以任副縣長的,陳書記就在這時在,她同意,我接收,我告訴你,下週就能報到,哈哈。”
雖然像是一句玩笑話,不過廖培誠又一次的強調起來,聽得楊定有些心癢癢的,
陳卓榕看上去很嚴肅,而廖培誠不同,在他手下做事情,自己升官兒一定可以加速,副縣長誰不想當呀,不過楊定還是很理智的,在這些大人物看來,把自己進行一個調整太簡單容易了,但楊定不同,每一步他都要走穩,而且得達到自己的期望值,所以現在不能離開豐臺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