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闆定眼看了看木蘭手指間的香菸,香菸燒燃的速度在張老闆看來很快,他已經不能再支撐了,張老闆心裡不斷的提醒着他,這價格已經很高了,
一旦木蘭熄掉香菸離開,自己一分錢也拿不到了,
“成交,木總,600萬,咱們成交。”
張老闆不再掩飾什麼了,難掩笑口,表情很歡喜,
木蘭的香菸僅燃掉三分之一,不過仍然扔進了菸灰缸內,因爲楊定不止一次講過,他不贊成女人吸菸,不管是男式煙還是女式煙,不管吸菸的姿態有多麼自然美麗,
木蘭不緊不慢的說道,“張老闆,和痛快的人談生意就是感覺暢快,不過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希望你可以答應。”
張老闆對於這個價位非常滿意,經營下去也是一種痛苦,別說一個條件,就是三個條件也答應,“木總,有什麼儘管開口吧。”
“公司有個叫謝小雨的人吧,他和你女正準備結婚對吧。”
木蘭提到了謝小雨的事情,雖然衆心公司的業務是當下最熱門的產業之一,不過對木蘭來講,興趣遠比謝小雨的事情小很多,一切工作都是爲了幫助謝小雨,取得謝啓心的好感,
張老闆皺了皺眉頭,看來這個木蘭收購公司還有很多原因,莫非和謝小雨家裡有什麼仇恨嗎,有錢人可以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爲了報復一個人而把整個公司買下,
張老闆說道,“木總,是不是謝小雨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你,要真是這樣,我會阻止我女兒嫁給他,然後今天就把他給開除。”
木蘭想着,這個張老闆果然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不過這樣也好,謝啓心的兩百萬也不用給了,張老闆絕對會答應這個條件,
“張總,不是這樣的,給你600萬,除了公司轉給我,還有你女兒,希望你可以答應他們兩人的婚事。”
張老闆一聽,原來木蘭是來說情的,
“木總,有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們並沒有反對他們的婚事,咱們張家嫁女兒,對方多少也得給些錢吧,我們辛苦把女兒盤大,嫁出去可就是別人家裡的人了,我也只是收取合理的費用。”
木蘭笑了笑,“張總,兩百萬也算是合理的費用嗎,我這個條件和收購衆心公司是一體的,也就是說,你要是不答應條件,收購衆心公司的事情我看也免了。”
600萬的收購費用,其實其中的200萬便是爲謝啓心出的,
木蘭可不會做虧本的生意,張老闆這公司發展前景並不太大,而且現在的競爭越來越激烈,衆心公司絕對是他的累贅,拋開200萬的費用,400萬元收購衆心公司也足夠了,
張老闆心裡很氣憤,這麼一算帳,那收購費用豈不成了400萬,
憑空就少了200萬,這可是錢啊,
不過氣憤也不敢表露出來,衆心公司淨資產也就兩百萬左右,就算把謝啓心的兩百萬免了,自己還能賺到兩百萬,所以張老闆顯然很憂慮,
剛纔明明可以淨賺四百萬,一下子只剩兩百萬的利潤了,不過多少都是賺錢,所以張老闆一時半會兒下不了決定,
張老闆暗暗想着,自己完全是上了木蘭的套,把自己的興趣引了上去,現在又開出條件,答應下來吧,自己預計的利潤會少很多,不答應吧,自己連利潤也沒有,還得苦苦經營下去,
木蘭沒有說話,給足了張老闆考慮的時間,看了看時間,木蘭說道,“張總,怎麼樣,考慮清楚了嗎,我沒多少耐心,答不答應,你給個說法吧。”
張老闆拿不定主意,“再等一等木總,我給我老婆商量一下。”
張老闆去到了辦公室裡的小陽臺上,和老婆打去了電話,五分鐘以後,張老闆走了進來,
“木總,看來有些麻煩,其實我還是可以接受你的價格和條件,不過我老婆這人很倔,她說了,要是加上這條件,就得650萬元。”
張老闆有沒有和老婆商量木蘭不知道,他們怎麼商量的木蘭也不知道,木蘭很清楚,張老闆是想多爭取一些,
不過木蘭認爲價格已經足夠合理了,木蘭說道,“張總,我這600萬也是我們公司幾個股東商量的結果,我也一直在爲你們爭取,超過600萬我們其他股東不會同意的,所以抱歉,650萬我不能接受,既然你老婆想守着衆心公司繼續經營下去,我也不能奪人所愛對吧,這次合作不成,希望以後還有機會,那我就先走了。”
木蘭二郎腿放了下來,拿上自己的包,一副就要離開的樣子,
張老闆確實和老婆通了電話,不過電話裡說了,600萬附加同意女兒婚事是可以接受的,不過最好能再多一些,
見木蘭沒打算加價,張老闆也怕這樁生意給“黃”了,馬上說道,“木總,等一等,行,我們答應這些價格和條件。”
木蘭走到張老闆面前,兩人握了握手,“張總,合作愉快,一會兒我會讓人把協議書送來,你看過之後沒有問題,我們定個時間把合同簽了,對了,籤合同的時間必須得是你女兒和謝小雨領結婚證以後。”
楊定打了個車,來到了登河市河邊派出所,因爲接到了他們的電話,奔馳車找到了,
不過一切和楊定想的根本不同,
確認了楊定的車主身份,一名年輕的警察領着楊定看車,
派出所裡有一個大院子,楊定的奔馳車就停在這裡,楊定繞着車子走了兩圈,毫髮無傷,
“警察同志,謝謝你們了,我現在可以開走了嗎。”
一名小警察雙手叉在腰間,指了指奔馳車說道,“辦完手續就可以開走了,辦案費、人員的差旅費、油費,我們收四萬塊錢就行了,交了錢你就可以開走了。”
一般的車子不需要交這麼多錢,不過每一輛車都是定好了價格,奔馳車自然要價會高一些,
楊定一聽,什麼情況,自己開走自己的車子還要給錢,而且價格還不便宜,
警察爲老百姓做事情不是天經地義嗎,辦案經費找公安局申請呀,自己爲什麼要出這個錢,
楊定說道,“你們這收費有許可嗎,給適當的費用也沒什麼,但你們收得是不是離譜了點兒呀。”
雖然楊定沒有從事政法工作,不過聽上去明顯不合理,
年輕的警察也答不上來,一般的人都是交錢就開車走人,一個開奔馳的,四萬塊錢也掏不出來嗎,今天算是遇上一個刺頭了,
警察說道,“同志,我們一直都是這麼規定的,你想啊,你這車子被人偷盜,運到炎州大山裡轉賣,要不是我們的同志花了兩天時間去炎州破案,你這車子是追不回來的。”
警察能說會道,繼續講道,“你想啊,你車子報了盜搶險,能全額把車款給你嗎,四萬塊真的不多,大家都是這樣的。”
要是錢不多,楊定真不會計較的,大家都是這樣,自己爲什麼要這樣,什麼事情還得講政策規定嘛,
楊定說道,“警察同志,我不是在乎錢多錢少,只要有政策規定,我看了沒問題,再多也可以給,對吧,但你們要是亂收費,我真得評評理了。”
年輕的警察沒見過這麼難纏的傢伙,能找到車子,很多車子都樂意掏錢,而且誰吃飽了沒事兒做和警察叫板呀,
“得了,咱們也別談了,要給就給,不給錢,車子不能開走。”
警察可是人民的公僕,年輕警察這句話,可把楊定氣得不輕,要是這是他的手下,直接發配去站街口,
不過這年輕警察也作不了主,楊定說道,“把你們所長叫來,我倒要問一問,你們憑什麼收錢。”
算上楊定的奔馳車,一共有四輛車子被大鐵鎖攔着,就算是車子發動,也開不出去,
楊定打開了車門,看了看裡邊兒,自己放置的東西都在,還有一本汴江省的地圖冊,很快楊定便注意到了儀表盤裡的一串數字,
不對呀,
自己之前看過,車輛行駛了三千三百三十三公里,而現在,公里數是三千三百九十公里,
據自己的車子丟失到今天,奔馳車一共行駛了約五十七公里,
從登河市到炎州大山裡,一個來回最最最短的距離也是四百公里以上吧,
楊定想了想,不對,這些警察根本就不是從炎州大山裡把自己車子開回來的,要麼是在登河市附近找到了車子,要麼……
楊定心生疑惑,有了一個很不靠譜的想法,但這個想法的可能姓很高,
河邊派出所的李所長來了,對於手下辦事的效率很有看法,磨蹭了半個小時,還沒有把事情處理好,“你在搞什麼呀,不就四萬塊嗎,一個開奔馳的人會拿不出來,你怎麼和別人講的。”
年輕的警察有些鬱悶,之前有次可是收了六萬塊,沒費多少脣舌人家就掏錢了,
“李所,那傢伙有些叫汁兒,非要看什麼收費許可,一副很不爽的樣子,還說要見你。”
李所拿起桌上的帽子站了起來,“一點兒小事情也辦不好,看我的,跟我過來,學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