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六點,楊定帶着嚴素裙在寺廟裡吃着齋菜,楊定心裡覺得可笑,現在和尚反而不忌什麼,肉也吃的酒也喝的,而外頭的人進了廟裡,反倒成了和尚,心也誠了、胃口也特別起來,
楊定知道嚴素裙喜歡吃肉,可今天吃着幾道素菜,一點兒也看不出嚴素裙的挑食,一副非常好吃的樣子,
楊定說道,“小嚴,怎麼樣,看你吃得津津有味,一定很好吃吧。”
楊定從頭到尾就是反對吃素的,此時吃晚飯更是把事情做得很絕,除了一碗飯,楊定唯一吃下的東西就是酸辣的泡菜,
寧願只吃這一樣,楊定也沒去夾一片素菜,誰讓這裡的素菜看上去毫無色香味,
嚴素裙是真心誠意來拜佛的,所以吃飯也是靜啞無聲,附近坐的人大多都埋頭慢吃,誰像楊定一樣這麼挑剔,還不停的說話呀,
嚴素裙瞪着楊定說道,“小聲點兒,什麼好吃不好吃的,這裡的東西不管什麼味道,但吃下去的滋潤就是一碗白水,我們要保持一顆平靜平常的心態,我剛纔就想說你了……”
嚴素裙小聲的批鬥起楊定,剛纔她正在聚精會神的拜佛許願,可是楊定呢,居然東逛西跑的,一會兒就不見人影了,就嚴素裙的觀察,楊定一尊佛相也沒有拜過,
既然來了這裡,不拜佛怎麼行啊,嚴素裙告訴楊定,在這裡心一定要誠,不管相信不相信,內心都要充滿着聖潔,
楊定點了點頭,嚴素裙這個親時代的青年怎麼會信這些東西呀,
楊定說道,“小嚴,行了,我已經被你感悟了,對了,你拜了這麼多的神佛,許的什麼願望。”
嚴素裙的雙手合在胸前,輕輕閉了閉眼睛,“不能說不能說,說了就不靈了,嘻嘻。”
楊定告訴嚴素裙,那雙水晶鞋他已經和店家聯繫過了,初四店面打開,楊定便去取出來,等到擺婚宴的當天,楊定會親手給嚴素裙穿上,
很快楊定接到了寺廟住持的電話,住持很無奈,縣長明義已經放棄了頭一柱煙,可是鄰市又冒出一名市長來,他費盡了口舌對方仍然沒有讓步,住持也只能看着快要到手的錢落了空,
怪只能怪楊定沒有提前預定,既然不能上凌晨的頭一柱香,那留在寺廟裡也沒什麼意義了,楊定說道,“小嚴,你已經許了願,不如咱們就回去了吧。”
嚴素裙嘟起了嘴,“纔不要呢,每年都在家裡看春晚,今年有你陪着,我好不容易可以自由在外頭玩一玩,回去多沒意思呀,這樣吧,看完號稱天價的頭一柱香我們就回。”
現在哪裡還是天價啊,楊定開的就是天價,可是住持迫於壓力沒能成功交易,把這頭一柱香的資格讓給了另一名領導,
既然嚴素裙不想離開,那就留一會兒吧,看看是哪位領導這麼牛,把明義預計的位置也給搶了,
四處走了走,很快便到了晚上十一點,大雄寶殿外開始慢慢清場,凌晨時刻,這裡將嚴格限制進場人數,
四五個人併成一列,左右交叉上了樓梯,肩上抗着一根巨型的大香,
大雄寶殿的殿外被紅繩圈了起來,幾名和尚不斷沿着紅繩走動,就像保安人員一般,
嚴素裙和楊定站在紅繩之外,看到這根巨型的大香,嚴素裙也興奮的跳動着,“楊定你看到沒,看到沒,那根香好大啊。”
楊定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香大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多花幾個錢嗎,
楊定講解起來,通過泰國之行,楊定也見識到了流傳至今沒有太大改變的佛教,
楊定拿自己手裡的小香拿到手裡,說道,“小嚴,這大香和小香沒什麼太大區別,什麼是香火,香火就是可以在點燃以後與神佛傳遞交流信息的媒介,也就是說,不管小香還是大香,點燃以後便可以把心裡話告訴佛主了,大香怎麼了,大香就更加靈驗嗎,哎,華夏國怎麼連佛教也變了味道。”
嚴素裙看着楊定一副知識淵博的樣子,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切,楊定,你這是葡萄心理,吃不到葡萄也別說葡萄是酸的嘛。”
很快住持便拿了一個小喇叭開始派號,一共有十個號碼,從凌晨零點開始,持有十個號碼的人按順序上香,之後便會把紅繩警戒放開,開始自由上香,
楊定自然也拿到一個號碼,四號,
嚴素裙一臉疑惑看着楊定從紅繩旁走過來,問道,“你怎麼也弄了一個。”
楊定抖了抖肩膀,“哎,沒辦法,本想讓你上頭一柱香,不過沒辦法,能力有限。”
住持也是十分的爲難,所以給楊定安排了一個四號,二號是明義,三號是一名有錢的老闆,住持剛纔也小聲對楊定說了抱欠,什麼也不用給,四號贈送給楊定,希望明年可以有機會合作,
住持從十號叫到了四號,接着便是三號、二號、一號,
一號出現的時間把楊定也是仔細看了過去,雖然燈光並非那麼明亮,不過這人的樣子楊定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雖然這人衣服後的帽子翻到了頭上蓋住,可是他的側面楊定並不陌生,
楊定隱隱一笑,“小嚴,想上頭一柱香嗎。”
嚴素裙看向楊定,“你笑什麼呀,這麼猥瑣,你沒看到一號已經給別人了嗎,你想幹嘛呀,搶嗎。”
楊定說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和他換去。”
楊定因爲手持着四號號牌,於是一個人順利通過了紅繩線,大聲說道,“這不是李市長嗎。”
剛把一號號牌拿到手裡的神秘人把羽絨服的帽子掩了下來,轉頭看向楊定,此人一下子臉色突變,那種尊卑之分全都寫在了臉上,
看到楊定就像看到了主子一樣,馬上迎上前去,“楊少,楊少,怎麼是您呀,哎,我今天真是來對地方了,碰了上您,我的福氣啊。”
此人正是洪五市的市長李朝陽,在京城市裡楊定幫李朝陽擺平了他的燃眉之急,李朝陽心中對楊定是很敬畏的,
從京城市回來,李朝陽也是想和楊定見上一面,把關係建立起來,不過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今天可是相請不如偶遇了,
楊定看着李朝陽那副激動的樣子,說道,“李市長,怎麼,今天你是來上頭一柱香的。”
李朝陽有些尷尬,因爲能在寺廟裡等到這個時候,這裡的人應該都是來上香的,而且他是頭一柱香,楊定怎麼也得排後邊兒吧,
李朝陽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和楊定搞好關係的機會,
頭一柱香算什麼,上這香也不是想保自己的官運亨通嗎,要是靠上了楊定,自己的官運纔有基礎,靠神佛,那只是一個寄託,
李朝陽說道,“我上什麼頭一柱香啊,楊少在這裡,我怎麼敢稱大,楊定,這一號的號牌我送你了。”
楊定根本沒有推辭的意思,拿出手裡的四號號牌,“李市長,你也是來上香的,送給我你怎麼辦呀,怎麼說也是一市之長,可不能和一些羣衆共同上香,這樣吧,我這裡剛好有一個四號,咱們換一換。”
李朝陽很榮幸的接過了四號號牌,心裡也是一陣欣喜,開始約楊定什麼時間吃頓飯,
很快時間到了除夕夜的十一點五十五分,持有一號號牌的楊定把嚴素裙牽到了大雄寶殿前,兩人手裡僅僅拿了幾根小香,很細的那種,令旁人大跌眼鏡,
頭一柱香可是得來不易啊,誰不是要搞一些形式來證明自己的虔誠,
縣長明義也是愣在了一旁,因爲他可是親眼見到了李朝陽和楊定交換號牌,而且李朝陽的樣子對楊定十分尊重,
明義心裡嘀咕起來,看來自己以後對楊定要留一個心眼兒了,這個人自己不能輕易得罪,
嚴素裙也沒多想什麼,心裡早就樂開了花,沒想到楊定還真把頭一柱香的資格弄到手了,
心裡的溫暖無法用語言形容,嚴素裙拜佛以後,依偎在楊定懷裡,無數人拋來羨慕的眼光,兩人就這麼在圓圓月亮灑下的月光中走下了山,
可笑的事情在後邊兒,不過楊定和嚴素裙卻看不到了,
二號無人上前燒香,三號也沒有人敢上來,最後四號的李朝陽自動升爲了二號,
明義這個縣長怎麼敢插市長的隊,雖然有二號號牌在手,不過李朝陽可是登河市政斧辦交待過的,自己怎麼能搶在李朝陽之前,
三號的富商也是得到了住持給來的消息,四號現在是一位市長,所以請富商自己掂量掂量,
“你是怎麼做到的,那拿着一號號牌的人顯然不是什麼普通人。”
到了停車場,嚴素裙問了起來,
現在停車場已經沒有人了,現在不走,一會兒車子一定會很多,等開車到縣城裡,或許得堵上幾個小時,
楊定說道,“那人我認識,之前求過我辦事情,是洪五市的市長,可惜了,要是登河市的市長,我這威望又得直線上升,嘿嘿。”
有兩人已經跟了楊定一整天,當楊定上車以後,他們也上了自己的車,尾隨在後,開車的人問道,“老大,什麼時候動手。”
“不急,這附近人還是挺多了,而且下山的路上車子可不少,先跟上,看看時機,不管怎麼樣,天亮之前必須要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