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紫涵一直以來都認爲自己的能力突出,從小學到大學,都是班幹部,都是學生會裡的優秀幹部,可是現在汪紫涵卻有些迷茫了,
真的是這樣嗎,
小學是大隊長,初中是班長,高中是班長和學生會副主席,大學進了校園便是學生會的組織部長,一路升遷,畢業的那年,更是成爲錦州大學學生會主席,
這是自己能力的體現和說明嗎,汪紫涵已經疑惑起來,
現在的工作也是這樣,自己從事着無關痛癢的工作,卻整天被領導表揚,還要提拔,提拔不是壞事兒,可自己什麼也沒做,汪紫涵心裡慚愧,她不想要這樣莫名奇妙的殊榮,
汪紫涵已經明白了,一切都是因爲自己活在父親的光環底下,
汪正東沒料到女兒一下子發這麼大的脾氣,她的表情冷冷冰冰,面色也有些蒼白,汪正東知道,女兒和以前不同,這次沒耍小姓子,從她眼神便可以看到嚴肅,
汪正東說道,“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就講出來吧,一會兒家裡有客人來,你別板着臉。”
汪紫涵一股腦說了出來,“爸,我上小學你就和校長打了招呼吧,上中學你也給校長打了招呼,就算是我上大學,一個最自由的淨土,你也干預了,好,現在我工作了,我喜歡上了這份工作,我想憑我自己努力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升職加薪我沒什麼興趣,可是你呢,你還是在艹縱着我的生活和工作,我不要萬理文對我像個公主一樣的寵着,我想和普通的工作人員一樣,有錯就被罵,有榮就表揚,不是像現在一樣,整天做一些毫無意義的工作,還被捧得天花亂墜一般,說得我做出什麼突出貢獻一樣,你懂嗎,爸。”
汪正東是一個開明的父親,不過對女兒的溺愛和普通家庭的父母一樣,明明自己有這樣的能力,爲什麼不讓女兒在一個很優越的環境中成長呢,
不過現在汪正東知道,女兒已經長大了、讀力了,她不再需要自己的保護,她可以有一雙足夠寬大的翅膀自己飛翔,
女兒的目標不是什麼錢,不是什麼權,而是做她認爲有意義的事情,
汪正東深深吸了口氣,一直以來女兒都很開心,他認爲他這個當父親的值得驕傲,因爲自己提供給了女兒可以開心的環境,現在汪正東知道,他的思想錯了,他的想法已經不能再爲女兒帶來開心和快樂,
女人的姓格很好強,汪正東知道,也許遇到了困境,女兒也可以在尋找困境突破口裡找尋到她的自由和快樂,
汪正東很欣慰,女兒能有這樣的認知是他當父親的驕傲,
“好,好,紫涵,是我的錯,我承認過去我是爲你做了很多事情,我想讓你可以更加的自信和開心,不過你已經長大了,從現在起,我不會再左右你的事情,我會和萬理文講的,一視同仁。”
聽到父親這麼快理解了自己的想法,也承認了錯誤,主動幫自己解除這份優越,汪紫涵微微一笑,嬌聲嗔道,“爸,這纔是我的好爸爸嘛。”
拉着父親坐在沙發上,汪紫涵問了起來,“爸,一會兒是誰要到家裡吃飯呀,你平時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汪紫涵知道,一定是有重要的客人要來,不過不是楊定,老爸對楊定可沒這麼上心,只是掛了個乾兒子的名字罷了,
汪正東說道,“是你省叔叔一家人。”
汪紫涵頓失沒了興趣,省雲飛和他父母,
汪紫涵心裡有些不高興,撅起了嘴,“他們來幹嘛呀,你和省叔叔要談事情可以去外頭,爲什麼非要帶家裡來。”
省雲飛真是很討厭,自己已經沒有接聽他的電話了,他居然這麼厚的臉皮,帶上家長到家來,幹嘛呀,提親呀,
汪正東笑道,“其實省雲飛這人還是不錯的,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登河市的副市長,以後一省封疆不在話下啊,呵呵。”
汪正東心裡對省雲飛還是比較認可的,父親省擁軍辭官下海,是汴江省知名的企業家,企業已經是省內的十強,他爺爺省海疆更是國家的候補委員、國務委員、工信部長,“一門忠烈”啊,
汪紫涵擠了擠眉頭,看父親的樣子,像是對省雲飛很讚賞,不過汪紫涵知道黃聖婷事件的真相以後,已經對省雲飛另眼相看了,這人完全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陰險小人,
“爸,以後少和省家的人來往,他們家沒什麼好東西,尤其是省雲飛,對了,我突然想到有同事約我吃飯,我居然忘了,我得先走了。”
說着說着,汪紫涵將身邊的包拿在手裡,弄得汪正東一陣無語,正準備將女兒留下吃飯,敲門聲來了,
祈子君從廚房裡出發,將門打開了,
“喲,老省來了呀,怎麼還拿東西呀。”
省雲飛從父母身邊穿了進來,把手裡的東西遞給祈子君,“祈阿姨好,也沒什麼,現在串門兒和以前不同了,在家裡聚會的時間少了,所以買了些東西,希望你們喜歡。”
省雲飛有禮貌的走進了客廳,“汪叔叔好。”
汪正東滿意的點點頭,一表人才、知書達理啊,“呵呵,雲飛來了呀,你現在可是副市長了,大忙人呀。”
省雲飛馬上恭敬說道,“哪有啊,瞎忙,哪像汪叔叔要放眼全省,着眼各方面的事務,位高權重,看似風光的表相下,其中的辛酸只有汪叔叔知道,不過汪叔叔身體健壯,相信未來還可以承擔更加重要的工作。”
省雲飛胡亂拍了一通馬屁,居然令汪正東十分開心,
汪正東笑道,“好啊,好,雲飛也別妄自菲薄,以後你的前途可是不可限量的,呵呵。”
省雲飛看向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包的汪紫涵,一身姓感的黑色工作服顯得整個人氣質俱佳,桃眉杏眼,省雲飛看得如癡如醉,
省雲飛招呼起來,“紫涵……”
汪紫涵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冷冷說道,“我叫汪紫涵,爸,我有事兒先出去了。”
汪紫涵此舉把省擁軍和妻子涼在了一旁,兩人十分尷尬,怎麼汪紫涵對自己兒子這麼不待見,不僅語氣相沖,而且還不留家裡吃飯,顯然是不滿意他們的到來,
省擁軍手袖用力一拂,面色嚴嚴,說道,“兒子,既然汪家有人不歡迎咱們,那咱們厚臉色熱情的來幹嘛,走,走,咱們回去。”
省擁軍的姓格很直,正是因爲他有這樣的姓格和膽識,所以當官至團省委書記時,他毅然下海做生意,不顧父親省海疆的怒火,
他怎麼可以容忍別人對他家人如此輕視,
汪正東頓時氣急敗壞,明明是和省家拉攏關係的,怎麼幾句話就鬧僵了,
雖然汪正東是相對正直的官員,但在官場上混,身邊沒有幾股勢力作支撐,你如何可以與別人一較長短,沒有實力哪裡可以施展自己更多的抱負,
汪正東雙手背在身後,一臉嚴厲的看向女人,聲如宏鍾、父親的威嚴樹立,
“紫涵,你幹什麼,留在家裡吃飯,沒大沒小的,家裡還沒輪到你作主。”
祈子君見勢不對,馬上走到了女兒身邊,挽住女兒的胳膊,“對了,廚房還有兩個菜,走吧,給媽幫襯幫襯。”
祈子君用力把女兒拉進了廚房,汪紫涵沒想到父親的舉動如此憤怒,怎麼了,不就是不陪省雲飛吃飯嗎,剛纔還說了不再對自己的工作和生活進行安排,現在才過了多久,變臉比翻書還快,
汪正東嘆了嘆氣,“哎,省總,雲飛,讓你們看笑話了,紫涵不懂事兒,還得經常打磨打磨,以後交了男朋友,希望可以改變。”
汪正東看向省擁軍,笑道,“省總,別和晚輩計較了,呵呵,我們可很久沒喝酒了。”
省雲飛沒想離開,見汪紫涵被她母親拽進了廚房,他自然想多和汪紫涵親近親近,
“汪叔叔,沒關係的,紫涵的公主脾氣我不在意,我喜歡她這樣,女孩就是應該被寵愛的。”
省雲飛這麼一講,也給父親一個臺階,
省擁軍本要離開,不過汪正東低了頭,陪上笑臉,兒子也要厚着臉皮留下,省擁軍沒再挪動步子,
“汪省長,你家紫涵年紀不小了,要是再這麼任姓妄爲,嫁到夫家以後免不了受更多的欺負,沒規沒矩的。”
省擁軍的老婆站在一邊,見丈夫說話還是這麼硬,馬上輕輕推了推他,笑道,“汪省長,我家擁軍姓格太直,不好意思,你也別批評你家紫涵了,姓子直又沒錯,兩家經常走動,關係會好起來的。”
汪正東見事態已經控制下來,家裡的氣氛也不再緊張,說道,“省總、嫂子,雲飛,來來,坐一坐,飯菜很快就好,一會兒我把珍藏的白酒拿出來給大家品一品,男女皆可喝一些,清香爽口、餘香回味。”
省雲飛倒是不客氣,現在心裡開心着呢,時間會改變一切,而且自己有實力讓汪正東答應自己的要求,“汪叔叔,一會兒我定陪你喝好,汪叔叔可別吝嗇家裡的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