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素裙今天可是受了幾次的驚嚇,有些受不了,用力抱着楊定,楊定看了過去,一個小山坡上站着一個女人,身影很熟悉。
定眼一看,楊定和那個女人同時表現出驚訝。
“楊定。”
“佟心月。”
兩人同時開口喊出對方的名字。
嚴素裙此時才緩解過來,疑惑的看着楊定,“你認識她。”
楊定點了點頭,“一個朋友,佟心月,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也是來尋寶的。”
佟心月的神色十分凝重,一身運動裝顯然整個人更加年輕,佟心月泯了泯嘴,像是在思考什麼,“楊定,你們跟我來。”
一頭霧水,不過楊定知道佟心月不會有什麼惡意,於是扶着嚴素裙跟在佟心月的身後,佟心月走在前頭,沒有人看到她的表情。
若是此時楊定站在佟心月的身邊,便可以看出她心中的失落感,佟心月心裡確實有些複雜的心思,誰讓楊定此時和一個美貌的女人在一起,而且動作親密無肩。
這是一條狹長彎曲的山洞,不過很粗糙很原始,洞裡溼潤光滑,而且可以清楚聽到某些地方滴水的咚咚聲。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總算是見到了出口,不過出口處不是一片光明,現在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隱隱可以看到幾處星星點點的農村房屋。
嚴素裙說道,“這是哪裡。”
佟心月正在用石頭和樹木擋住洞口,“這裡是水合村呀,前邊兒亮燈的地方就是我家。”
楊定越來越覺得奇怪,佟心月怎麼會在這裡出現,而且當時不是讓她和家人都搬到豐臺縣去嗎,她有什麼目的,她又知道些什麼呢。
這個長達數千米的洞穴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前挖掘的,佟心月爲什麼會知道,而且輕車熟路,她顯然不是第一次進入洞中。
佟心月家的老宅子很破爛,一個很小的小院裡有三間屋子,打開了主屋的燈,仍然昏暗無比,楊定和嚴素裙坐了下來。
這是佟心月心裡藏了很久的事情,家裡人從不允許對外講,不過事情已經鬧開了,佟心月沒有底,楊定或許可以幫她解決這個困惑。
唐朝年間,西南方疏於管制,於是一得失寵的公主下嫁與此,與這裡的外族王者聯姻,以彰顯四海皆唐的壯舉。
公主雖然在宮中沒什麼地位,是才人庶出,但畢竟代表着泱泱大國的風采,於是帶來了很多嫁妝,黃金還有珍寶。
不過誰都知道這是一樁政治婚姻,於是公主來了也沒有得到寵愛,只是供在高位,數十年後沒能回到大唐京都,五十幾歲便鬱鬱而終。
此時唐朝國力強盛,公主的事蹟已經被歷史無情的拋棄,身份的顯赫已經無人問提,死後簡單的下葬。
不過公主身邊有很多唐朝帶來的寶物,大部分都被外族的貴族據爲己有,還有少部分公主隨身之物,和長常相伴的寶物,隨着公主的死一起埋在了這片土地上。
不過公主有一批從大唐遠來的舊人,他們回不去,在異族生存身份也十分尷尬,於是他們選擇了爲公主建陵守陵,從古至今,從未間斷,一代接着一代,這個秘密也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下來,只是外頭的人已經無人知曉了……
楊定和嚴素裙對視一眼,他們彷彿是聽了一個很遙遠淒涼的故事,那個公主好可憐啊。
都說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孤獨寂寂,不能拋起整個歷史的浪花,便被歷史車輪無情的碾壓,遺棄在時間的長河當中。
嚴素裙的好奇心很強,馬上問道,“佟心月,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楊定很佩服嚴素裙的智商,這還用問嗎,雖然感覺有些玄幻色彩,不過很容易理解的。
楊定說道,“這不是明擺着嗎,佟心月的祖上,便是那位公主身邊的舊人,一直守護在公主陵墓附近。”
佟心月點了點頭,這個大秘密講出來,心裡頓時好受了些,有這些新鮮事情,不分享憋在心裡是十分難受的。
佟心月講道,“我們佟家祖上便是那位公主身邊的奴才,後來一直沒有離開,靜靜守在附近,家人都搬去了豐臺縣,不過我爺爺還是很擔心,於是讓我定期回來看看,最近這裡有文物出土,雖然沒有大量被髮掘,不過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有我們佟家的人,還有別的後人。”
佟心月那不爭氣的老爹自然不艹心這事情,要不是知道里頭有重重機關致人於死,她老爹早就挖墳去了,也不會欠下那麼多的債務。
楊定一聽,這個聽上去的大秘密其實知道的人不少,除了佟家,或者還有張家、李家,都是以前公主身邊的人。
報紙上已經開始刊登,有些人已經坐不住了。
嚴素裙已經聽明白了,原來還真有這麼一說,《東陵大盜》裡不是演過,有護陵的人,不過這公主的陵也有人護,而且和電視裡不同,這些人沒有武功。
不過說來這些人也挺忠厚的,現在什麼年代了,社會主義國家,和平年代,唯物主義,現代工業化社會,居然這些人還死守不忘。
嚴素裙說道,“佟心月,你把這些事情告訴我們,是爲什麼。”
佟心月看向楊定,她只是一個弱女子,無權無勢,根本不能保護這些文物,不能保護公主的陵墓不受破壞,但楊定也許可以,畢竟楊定的能力已經超過了她的想象。
佟心月說道,“我需要楊定的幫助,公主的陵墓不能受到驚擾,楊定,能不能想辦法阻止這些人的發掘。”
楊定搖了搖頭,他辦不到,要讓他拿錢他可以,多少都不在乎,可是說到這事情,影響太大了,這事情已經傳開了,很多人前來,怎麼阻止呀。
楊定明白佟心月的意思,所以就算阻止了淘寶的人,那文物部門的人呢,他們要以保護文物的名義把這些東西充公,發掘一個古代貴族的陵墓是多大的新聞,多大的政績,帶來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楊定不可能阻止這些人。
楊定說道,“很難,幾乎是不可能的,現在事情已經傳開了,政斧也會阻止一些別人用心的人來偷盜,可是誰能阻止政斧呢。”
楊定站在國家的立場,開始和佟心月交談,其實不管是過去的唐朝,還是如今的華夏,本是同根生,讓政斧拿到手裡,也許效果更好,至少他們可以更爲妥善的保管。
至於公主的陵寢,沒辦法,肯定會受到破壞的。
“公主早已經過世,屍骨早已經無存,佟心月,你別還是那種封建思想,破壞就破壞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國家只會重視附近的文物,不可能去同情一個死去千年左右的人。”
嚴素裙也在一邊兒接着話,“是啊,這麼長的時間,你家裡也盡了義務和職責,這些事情其實早可以不用理會了,誰得到也和你們沒關係了,過好你們自己的曰子吧,現在又不是古時候,大家都爲自己而活,不爲別人和主子而活。”
其實佟心月並沒什麼太多的複雜心情,只是因爲爺爺從小的灌輸,佟心月的心放得很開。
佟心月說道,“嗯,不過誰也打不開那扇小門,你們剛纔應該看到小門左右兩邊少了兩個環形手把吧,沒有那兩個手把,若是強行打開,不管從什麼位置想進去,最後只會空手而毀,將裡頭的文物毀掉。”
原來裡頭的機關很多,不僅阻止別人進去,也是阻止別人拿出裡頭的財寶,一旦不通過正常手段想進去,便會觸發機關,到時裡面一切都會被強酸姓的東西所腐蝕,成爲一淌水,又或是一堆塵。
楊定想了想,本來國家保管是好事兒,可是現在看來誰也得不到裡頭的東西,把文物給毀了,很不值,楊定說道,“那麼這兩塊把手去哪兒了。”
佟心月搖了搖頭,“不知道,我爺爺說過,關上那扇門之後,便將把手取下,最後不知去向,而且兩塊把手是經過兩人的手扔掉的,所以方向不同,要找到兩塊把手,也許沒這個可能,又或是把手經過多年已經毀了吧。”
佟心月講出了心裡的擔憂,首先是不能用正常手段進去,裡頭的東西將會化爲灰燼,還有另外幾家守陵的人,他們也知道一些,說不定有人便知道別的方法,只是佟家不知道而已。
就算有機關,可是誘惑大於風險時,很多人都會去嘗試,而且這事情已經傳開了,這幾家守陵後人不行動,這個便宜可能被別人撿去。
“所以楊定,政斧怎麼弄我不該艹心,但絕不能讓裡頭的東西被別人拿走,你一定要幫忙,求你了。”
楊定點了點頭,“我會安排公安局在附近增派人手的,不過佟心月,你也別太悲觀,政斧請了很多專家教授,我看他們會用先進的方法,完好無損將文物弄出來。”
很晚了,兩人離開之後走了一小段路才把車開上,返回縣城已經晚上十一點,一身塵土的嚴素裙進了浴室,楊定知道看不到也摸不到,於是先行睡下了。
第二天,劉小兵拿了一份文件去楊定辦公室,省裡出臺了異地起訴的實施辦法,凡是起訴炎州市的所有案子,都得去登河市中級人民法院。
楊定看着笑了笑,有意思,想來唐卓和建設銀行也該行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