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猴子被關在看守所裡,不過現在還沒有正式起訴,要是定了罪,少說也得進去三年,顧順在市裡也找人打聽過了,不過都沒有明確的回覆。
顧順認爲,這回孫猴子的事情非常蹊蹺,首先孫猴子在豐臺縣裡,不是打家劫舍的強盜,雖然做着一些偏門生意,不過各方都打點得不錯,也算是有頭有臉。
就算這次是縣裡除惡打黑,孫猴子這種人也不會納入打擊範圍啊,所以顧順講道,這裡邊兒是有人在搞鬼的。
楊定也贊同顧順的說法,孫猴子在縣裡混得不錯,就算是要抓典型,也絕抓不到他的頭上去,而且孫猴子在公安局內部有人,打不過跑還不行嗎。
楊定說道,“是啊顧哥,孫猴子這人這麼仗義,要打黑,也該打打咱們縣蒼蠅一類的人物,他們纔是敗類。”
楊定對馮蒼是印象深刻的,差一點兒就把嚴素裙給毀了。
提到蒼蠅,顧順馬上說道,“對了兄弟,孫猴子在外邊一個手下和我聯繫上了,這次你們縣的蒼蠅也被捉了,孫猴子和他在裡邊兒聊過,有件事情,還與你有關。”
太好了,原來這個人渣也被捉了,楊定想着,與自己有關的事情一定是那晚發生的事情,難道蒼蠅透露出了一些內幕,楊定一直覺得奇怪,縣裡人這麼多,爲什麼偏偏那晚蒼蠅一夥就盯上了嚴素裙。
楊定說道,“顧哥,快說說是什麼事兒,我和這蒼蠅確實有些過節。”
顧順把他聽到的情況講了出來,一個叫白小飛的人,花錢僱馮蒼一夥幫個忙,這個忙也很簡單,英雄求美的老橋段,一夥人把白小飛和一女的攔下,最後白小飛發威奮不顧身救下女的,最後兩人終成眷屬。
不過後來馮蒼看上了女人的相貌,雖然收了錢,不過拼着沒有誠信的風險也要將女人給陣法,讓白小飛很被動,最後白小飛不敢上演真實版的英雄救美,識相的逃走了。
顧順看了看楊定,“雖然白小飛救美不成,卻另有他人出場了,這個人就是你吧,這白小飛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最後成全了兄弟你吧。”
成全個屁呀!
越想這事兒越覺得奇怪,越想越生氣!
楊定雖然聽到了真相,不過也沒想通徹,要是這事情按剛纔顧順所講來發展下去,自己早和嚴素裙成一對了,可爲什麼經過那晚以後,自己和她的關係會一落千丈呢。
楊定說道,“顧哥,說起這事兒我現在也沒鬧明白,我和那女的感情並沒有就此發展,現在已經是形同陌路了,當時救下了小嚴,我只覺得頭部被襲,醒來時已經在醫院了,之後小嚴的態度一直冷漠,現在我和她也只談工作不談風月,我就想不明白了。”
顧順指了指楊定,“你呀你呀,兄弟,都說好馬不吃窩邊草,你居然愛上你身邊的女同事了,不過按你講的,那這事情真有些奇怪了。”
顧順的想法是很邪乎的,不按正規的方式來考慮問題,接着講道,“依我看來,很可能是白小飛又倒回來了,見蒼蠅一夥離開,他這隻貓又裝起了老虎,把你給打暈,功勞他全部搶走了,咦,不對呀,你說的那小嚴,應該都看在眼裡,誰救的她,她難道不清楚嗎。”
顧順不瞭解當時的情況,楊定聽顧順這麼一講,問題好像都一點通了,楊定說道,“顧哥,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很可能就是你所講的那樣,因爲當時蒼蠅一夥人出現,小嚴已經暈過去了,所以我做了什麼,白小飛做了什麼,小嚴根本不知道。”
顧順點了點頭,那應該就是這樣了,這個白小飛真他媽的陰險,臉面也厚到了極點。
“楊定,這個白小飛是幹嘛的,你知道嗎,等孫猴子出來,咱們合計合計,玩死他。”
楊定肯定是想對付白小飛的,不過現在的重點是孫猴子的事兒,而且自己的仇自己來報,楊定暫時沒有想過要孫猴子出面。
“顧哥,這事情我自己解決吧,白小飛是幹嘛我,我還真不知道,只是知道他是小嚴的高中同學。孫猴子現在自身難保,他出來了我可不想他再沾上什麼是非。”
顧順喝了一口煙,把煙盒放在了玻璃桌上,“兄弟,孫猴子這種人我瞭解,就算他被關幾年,出來他該幹嘛還得幹嘛,他這種人,你讓他做正道的生意他也不會呀。”
對於孫猴子,楊定是想幫忙的,雖然認識時間不長,而且孫猴子表現得兩肋插刀也讓楊定有些不知所措,但毫無疑問,人家孫猴子是把自己當成了兄弟來看待。
楊定說道,“顧哥,怎麼樣才能救孫猴子,我也想想辦法試一試。”
有幹姨父劉平在市公安局裡坐鎮,雖然麻煩一些,不過厚着臉面第二次求劉平出馬,楊定認爲孫猴子值得他這麼做。
顧順多次找門道打聽都沒有明確的消息,只是說有領導介入此事,他們不方便透露太多,所以顧順加大了籌碼,非要問個究竟。
“楊定,再等一會兒,我來之前已經託一個朋友去打聽了,孫猴子這次進去,是有人點了他的名,不過是哪位領導我還沒有查到,我看我拜託的朋友很快會回話的,我可是給了幾萬大洋的諮詢費。”
雖然楊定不一定可以幫到這忙,不過顧順還是想試試,所以找到了楊定,從楊定的態度可以看出,這個人愛幫忙,值得自己深交。
兩人抽着煙閒聊着,顧順的電話進來了。
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顧順點了點頭,“楊定,電話來了。”
顧順接了起來,“喂兄弟,怎麼樣,有消息了吧,嗯,嗯……,行,非常感謝,我懂,我沒和你聯繫過,這是我從別的地方打聽到的,好的好的,改天聚,再見。”
麻煩了。
顧順已經知道了是誰,雖然他在市區裡混不知道此人,不過一聽此人的職務,便知道事情麻煩了,攤上大事兒了。
楊定見顧順在想着什麼,於是問道,“顧哥,怎麼樣,打聽到了嗎。”
顧順點了點頭,語氣有些沉重,“楊定,孫猴子這回被整了,是你們豐臺縣委副書記白展鴻的意思,不知道你和他有沒有什麼交情。”
顧順也是順口一問,楊定和政斧辦副主任陳濤是兄弟,但不代表和縣委副書記也有這麼好的關係。
白展鴻!
楊定可是深知此人的,爲了縣委書記一職,千方百計阻止嚴崇喜的改革,原來是這傢伙搗鬼的,白展鴻?白小飛?
楊定好像悟出點兒眉目。
楊定站了起來,“顧哥,你等我一會兒,我出去打個電話。”
電話是打給陳濤的,楊定現在開始懷疑白小飛和白展鴻是有關係的,白氏雖然不是什麼稀缺的姓氏,不過在豐臺縣來講,也不會太多,瞧白小飛牛的那樣子,就差沒有飛到天上去,肯定背後是有後臺的,說不定就和白展鴻沾親帶故。
陳濤不知道楊定問這事兒的目的,不過有什麼直說就行了,楊定也不是外人。
“楊定,白小飛就是白展鴻的兒子,白展鴻膝下就這麼一子,怎麼了,那傢伙可是一個不靠譜的人,你要是和他打交道,最好不要深交。白小飛的編制在縣委宣傳部,不過他幾乎不上班兒,掛個名字,整天遊手好閒的。”
原來如此。
雖然知道了白小飛的身份,但楊定可不知道孫猴子和羅毅搶工地的事兒,其實這次孫猴子被關進去,全是因爲白小飛和羅毅的合作。
白小飛主要目的是把蒼蠅給收拾了,誰讓英雄救美讓白小飛丟了面子,不過爲了和羅毅聯手整楊定,順帶把猴子也收拾了,這是他們合作的一個基礎。
所以楊定想不出原因,爲什麼白展鴻、白小飛要對孫猴子下手,孫猴子可是個聰明人,他在縣裡混了這麼多年,他不會主動去招惹一些他惹不起的人。
陳濤補充了一句,“這個白小飛呀,最近居然追求嚴縣長的女兒,這事情嚴縣長心裡很不舒服,嚴縣長和白展鴻那可是對手呀,真不知道這個白小飛是不是腦子燒壞了,就算兩人真有感情,嚴縣長也不會同意呀,白展鴻做事情的風格和嚴縣長完全不在一條道上,兩人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交叉。”
嚴縣長的女兒?
楊定心裡翻起浪來,白小飛在追求嚴崇喜的女兒,白小飛不是在追求嚴素裙嗎,難道嚴素裙就是嚴崇喜的女兒!
嚴素裙呀,老子當時問你家庭背景,你還說你是普通人家的女兒,怪不得局裡有各種傳言,你果然是深藏不露。
有了嚴素裙和嚴崇喜的關係說明,楊定猛然覺得兩人其實有很多共同之處,比如額頭,比如有時說話的神態,比如做事情認真的態度。
“濤哥,白小飛追求的是我們單位的嚴素裙吧,嚴素裙也就是嚴崇喜的獨生女兒吧。”已經知道了,不過楊定還是想聽確認的話從陳濤嘴裡講出。
“對呀,楊定你不知道!嚴素裙好像就是你們產權股的吧!”陳濤很吃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