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箇中年男人,滿目陰鷙,神情中帶着十足的兇狠。
那棵大樹也有兩人合抱那麼粗,但都被打得樹皮剝落,葉子小枝椏什麼的更是掉了一地。那傢伙還算有些本事嘛,不過,他的兩隻拳頭也打爛了,血肉模糊一片。
他停了下來,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一字一頓地嘀咕說:“夏赫然,夏赫然!我就不信,你就這麼強!我一定會幹掉你,你把我的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都給毀了,殺了我那麼多手下,你絕對逃不出去。不管你有多厲害,我都會把你剁成肉醬!”
他的身後還站着一個人,低聲說:“三爺,這件事,我們還是趕緊向二爺彙報一下吧。一下子死了這麼多好手,二爺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
那個三爺的目光陡然變得猶如寒劍一般。
“陸濤,你是覺得我擅自動用鬼爪子裡的精銳好手,還死了這麼多人,是一件很糟糕的事,對麼?”
這麼一說,那個陸濤頓時打了個寒戰,趕緊接道:“三爺,我怎麼敢這麼覺得!您可是二爺的八拜之交,當年在異國他鄉出生入死的過命兄弟!別說死了二爺的幾個兄弟,就算把他的家業都搭上,他都絕對要爲你報仇的。當時二爺聽了你被人那麼欺負,他那火大的樣子,我從來沒見過!”
被叫做三爺的面色稍微好了一點,他冷冷地說:“這件事,我會去跟我二哥說。哼,夏赫然這個混蛋既然來到了雷光縣,他就一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報仇!”
他把拳頭捏得很緊,骨節都在那啪嗒啪嗒響了。
如果夏大爺在他的巴掌裡邊,肯定會被捏得粉身碎骨的。
陸濤直點頭附和:“對,對!甭管那小子多麼厲害,只要來到了雷光縣,別看他現在弄死了幾個人,但還是逃不出二爺和三爺的手掌心!”
說着,他的臉上也露出很猙獰的神色。
作爲鬼爪子裡的一個小頭目,死了這麼幾個好兄弟,他也是很心痛的。
當然不能怪怨這個三爺,只能把一股子怨氣和殺氣都丟向夏赫然。
而這會兒的夏大爺,已經載着舒雅美,昂然而又悠然地來到了雷光縣的縣城裡頭。
雖然這裡是一個縣城,但卻不是小縣城,而是大縣城,其繁華程度直追三線城市的那種。像什麼洗浴中心啊、休閒會所啊、夜總會啊,特別多。很多大招牌上邊,直接就印着那種不怎麼穿衣服的美女。
夏赫然一看就嚓了一聲:“這裡好像整個縣城就是一紅燈區啊!”
舒雅美搖頭嘆息,心有千千結。
她說:“雷光縣的情況非常特殊,它這裡頭的勢力很宏偉,讓市裡頭的幾個老大都不敢怎麼插手整治,投鼠忌器。所以,就肆意發展成這樣了,這裡頭,亂得很,不加大力度整治的話,遲早會變成一個大毒瘤!這裡的老百姓,就談不上人身和財產安全了。”
夏赫然很快就得出一個結論:“可想而知,你老媽子這個副縣長做得很艱難。”
舒雅美深有同感,嘆一口氣,點了點頭。
而夏大爺呢,忽然就粲然一笑,嘿嘿地
說:“不過,我喜歡!大爺我最喜歡這種地方了,乾脆我把我的人馬全部叫過來,把這裡的惡勢力一鍋端,從此我在這裡一家獨大,坐擁天下做山霸王,哇哈哈,哈!”
他越說越得意,好像準備自立爲王似的。
舒雅美沒好氣地掐了他一把:“臭小子,你以爲你是神啊!”
這會兒來到縣城裡頭,開車開不了那麼快了,時速最高也只能在五十公里上下,兩個人都摘了安全頭盔。這一摘,舒大美女可就成了衆人矚目的對象,她長得那麼妖冶美豔,天生一張狐媚臉兒,身材又是那麼出色,絕對是萬人迷的那種類型。所以,不知道多少人喜歡看。
甚至,有的人還開着車子,就這麼跟過來,笑嘻嘻地勾搭她,說要請她吃飯唱歌什麼的。
之前夏大爺說過,欺負他,他還能忍;但是,欺負他的雅美姐姐,那就沒得商量了。雖然這不是欺負,但對他來說,跟欺負差不多嚴重。這種赤果果的調戲,真是讓他非常惱火。
這個縣城的治安,果然需要好好整頓啊。
太亂了!
於是這一路上,轟轟有聲。總是有一些車子,莫名其妙地就歪頭歪腦地撞到一邊,要不撞在花帶上,要不就撞在電線杆上,險象環生。有的甚至還翻了車,裡頭的人估摸着得急救。
殺人都不帶一個哆嗦的,夏大爺要對付這幫傢伙,還真是麻溜溜的,辦法不要太多。隨便丟個普通的鐵蒺藜下去,那車子就只能靠邊撞了。
舒雅美幽幽地說:“赫然,我真的很想說,有你的地方,就是地獄!”
夏赫然撇撇嘴:“是對你來說的麼?”
“當然不是!”
舒雅美嘀咕:“對我來說,是充滿罪惡感的天堂!”
夏赫然呱呱笑了:“這個比喻我太喜歡了,哈哈!雅美姐姐,來,讓我親你一口!”
“不親!”舒雅美哼道。
夏大爺一時興起,居然一邊駕駛着他的六眼魔神,一邊扭過頭去,要朝她的臉上親親。
“喂,小心啊,看着路!”
舒雅美嬌嗔不已,不斷閃躲,忽然就啊的一聲喊起來:“小心那輛車!”
後邊忽然竄過來一輛黑色的奔馳麪包車,看起來還真是夠炫的。
哧!
它忽然一扭車頭,響起一陣劇烈的胎噪聲,就這麼橫在前邊,擋住去路!
夏赫然正扭着頭要親親呢,就算他武功蓋世,這會兒也差點撞了上去。趕緊急剎車,固定車身,哧!車頭就在要撞向那輛黑色奔馳麪包車的時候停下了,其實也撞上去了,一道淺淺的凹坑。
仔細看,還是看得出來的。
嘩啦啦!
車門忽然拉開,從裡頭跳出三四個黑衣壯漢,一個個戴着墨鏡和粗大的金項鍊,朝着夏赫然圍攏過來。從敞開的車門處可以看到,裡邊居然還蜷縮着兩三個面容秀麗、可憐巴巴的女孩子。她們衣衫不整,神情惶恐,臉上還帶着許多淚痕。甚至,還有被毆打的跡象。
其中一個黑衣壯漢摘下墨鏡,露出一雙充滿煞氣的眼睛。
他的左眼那裡,還有一道刀疤,差點把眼球都給毀了,倍顯猙獰。
他仔細看看那被撞出來的微微的凹坑,嘴角一撇,露出一個獰厲的笑容。他冷冷地說:“好啊,把我的豪車給撞了,得賠,對吧,小子?”
他當然是對着夏赫然說的。
然後,他的語氣顯得非常堅決而不容違背,甚至說得理所當然一般。
“行,就這麼着,你背後的女孩子留下,你騎着的這輛跑摩……我估摸着是六眼魔神吧,好幾十萬呢,有錢人!也給我留下!我今天心情好,不多爲難你,滾蛋吧!”
“什麼意思?”
說話的是舒雅美,她一臉正氣和威武之氣。
“你們這是當街碰瓷敲竹槓麼?胃口還這麼大,吞得下去麼?”
說着,她的氣勢也讓那漢子稍微一怔。
然後,他就是一陣狂笑!
"沒錯,大美女,你說得太對了,我的胃口就是大。在整個雷光縣,我杜張牙想吞進去的東西,還沒幾個事吞不了的。更別說你們這兩個從外頭來的傢伙。別廢話了,小子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就讓你不能走,要走也是爬着走!把你的兩條腿各捅一個血口子!"
話音一落,他的手裡頭一晃,一把彈簧刀就冒了出來。
那刀刃可鋒利了,長約二十釐米,要是一捅進大腿裡,傷得可真夠慘。
夏赫然好奇地看着他:"白癡,你是對我說話麼?"
"白癡?"
那個叫杜張牙的一怔,然後就發出一陣顯得非常好笑的笑聲。這笑聲一落,他的神情變得更加猙獰而暴戾。他指着夏赫然,一字一頓地說道:“小子哎,你知道什麼叫做滾着走麼?既然你不想爬着走,那我就讓你滾着走。把你的雙腿和雙臂都戳上一個血洞,你會滾得很爽的。”
他一晃彈簧刀,立刻就撲上去。
他的氣勢也很足,整個人撲過去的時候,帶着一股蠻勁,猶如蠻牛一般。
看樣子,一座山都會被他給撞倒。
但是,這隻蠻牛很快就不行了,他忽然就嗷嗚一聲慘叫,接着,整個人朝後邊摔了出去。這摔出老遠不說,空中還撒下一溜兒的血漿。他的雙臂和雙腿不單單被捅出一個血洞,甚至,屁屁那裡,就是菊花那裡,還有一個什麼東西在晃啊晃的。仔細一看,哦,原來是刀柄!
好美膩的刀柄,那整一把刀刃,就這麼把那個叫什麼杜張牙的,變成了杜張菊。
砰的一聲,那傢伙重重地摔倒在地。
夏赫然輕輕鬆鬆地拍拍巴掌,對付這種癟三,他完全不需要什麼指着,跟玩兒似的。
他戲謔地說道:“哥們,你知道什麼叫做扭着走麼?就是你這種!這會兒,你滾也不行啦,就慢慢地扭着吧,像是蚯蚓那樣,體驗不一樣的生活。不用感謝我我是雷公。”
杜張牙雙手抓地,悲憤莫名。
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就這麼沒掉了啊。
他厲聲吼道:“幹掉那小子,幹掉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