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美急得都冒汗珠了,她雖然聰慧,這會兒也一籌莫展。
她想讓那幾個警察住手,但叫了住手又怎麼樣?夏赫然這小子都把人打得那麼慘了。
這會兒,雷光縣的縣委書記已經恭恭敬敬地請羅一洋離開這了。這也沒什麼好看的,兩個副縣長在那鬥,就是讓省上來的大領導看笑話嘛!
羅一洋擺了擺手,忽然沉聲喝道:“住手!”
他是衝着那幾個警察開口的,頓時把他們給喝住了。
頓時,所有人一愣。
緊接着,讓他們更加發愣,甚至是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羅一洋居然朝夏赫然恭恭敬敬地走了過去,甚至都點頭哈腰了。
他穿過了那幾個警察,朝夏大爺伸出兩隻手,帶着滿臉的微笑說:“夏先生,好久不見您啊!真想不到有這個榮幸,在這裡見到您,近來還好麼?”
“你是誰?”
夏赫然有點莫名其妙,他沒見過這個傢伙啊。
不過,嗯,依稀有點面熟。
羅一洋也不以爲意,哈哈一笑:“夏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不過也對,當日跟你見面的時候,我不過是一個小角色。你呀,怎麼會把我放在眼裡,哈哈!”
這麼一說,雷光縣上上下下的領導都傻眼了。
最傻眼的,當然就是那個還癱坐在地上的鐘維勇。
這是怎麼回事?
堂堂一個省裡頭來的大領導,不但對這個暴戾的小子恭恭敬敬,居然還在他面前自稱是小角色?
他都是小角色,那他們又是誰?
夏赫然說:“大爺我沒空跟你打啞謎。”
羅一洋趕緊解釋。
原來,當日陪同東海省的副省長鄒能強去西海文天考察工業的人裡頭,也有他。
那時候,大夥兒在文天市倍遭打擊,幾乎什麼成績都做不出來。最沮喪的時候,要離開的時候,還掙扎着要做出最後的努力,擺出盛大的酒宴招待那歐家的人。而鄒能強一時心血來潮叫來的夏赫然,竟然幫他們拉到了大單,得到了歐家的鼎力支持。
那時候,夏赫然的一系列作爲,讓羅一洋豈止是刮目相看,簡直就是驚爲天人。
後來,又知道了他在文天市做出的許多驚天動地的大事,對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更是歎服!
“幸好那天有夏先生的鼎力相助,鄒副省長才不至於功虧一簣啊,才能滿載而歸。現在,西海文天的歐式集團已經跟我們省確定了多個合作意向,進行了鉅額投資和人力資源。對了,別看這個雷光縣是一個小山城,但也將引入歐式集團的一個投資點,興修水利,造福一方。這次,我來也是主要談這個。”
羅一洋侃侃而談,越說就越感慨。
“鄒副省長正因爲有這一項功績,很有希望接替老省長的位置,估摸着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當然,主要就是東海省因此得到了更廣闊的工業發展。他對你一直很感激,說你是東海省的恩人,哈哈!總之對夏先生讚賞有加。我對夏先生,也是非常佩服的,年少有爲啊!”
接着又說道:“夏先生要是來了省城,一定要找我,我要跟你好好吃頓飯,好好請教一下。好了,現在看你們都有事,我就不打擾了。各位,那麼……該幹什麼就幹什麼,走吧!我們繼續開會。”
說着,他朝夏赫
然點點頭,扭身就走。
這一番行爲,沒有爲夏赫然說一個字,沒有大聲對誰說:不要動他!
但是,每一句話,不都透着這個意思麼?
雷光縣在場的大大小小的領導,都戰戰兢兢了,不管是站着的還是倒在地上,一個個臉色蒼白!他們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夏赫然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原來,近期西海工業大亨歐家進駐東海,就是他拉進來的。連鄒能強副省長都對他那麼看重!
相對而言,這幫七品芝麻官以下的,算什麼!
這樣一來,就算他打了副縣長,打了副秘書長,打了誰誰誰,又算什麼?
羅一洋的這一手是非常高明的。
明擺着幫夏赫然開脫當然不行,但跟他打個招呼,述說心中的敬意總行吧?
這一說,又還有誰敢動夏赫然呢?
只有恐懼的份!
果然,這最害怕的就是鍾維勇!
他的牙齒都打顫了。
他非常清楚,這小子只要跟鄒省長打聲招呼,他這輩子就算完了。
自己竟然招惹了這麼牛的人!
他畢竟是老狐狸嘛,立刻爬了起來,一邊捂着臉,一邊賠着笑臉說:“誤會!誤會!這都是誤會,我我……我那個不就是擔心陳副縣長出什麼事嘛,我的拳拳之心,是天地可鑑的嘛!夏……夏先生,請您不要介意,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我……我剛纔太沖動了,我真該死!”
說着,啪的一聲,他居然還朝自己的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當然,打的是沒被夏赫然打的那一邊。
接着,他又趕緊喝令那些警察離開。
幾個警察也早都是汗流浹背啊,一聽這話,如蒙大赦,趕緊溜號。
“孬種,真沒勁!”
夏赫然掃興地白了鍾維勇一眼。
他覺得不過癮,還有些怪那個羅一洋多事,說那麼多話,害他又不能揍人了。
那些個什麼縣委書記縣長什麼的,都對夏赫然陪着笑臉了。
“行了行了,不玩了,走咯。”
夏大爺索然無味,扭身就走,舒雅美趕緊扶着陳嵐跟上。
這會兒,陳嵐的氣色也好很多了。夏赫然不單單幫她排除了毒素,還注入天醫珠的能量,讓她恢復了不少元氣。她住在離縣政府不遠的一個幹部小區裡,這是一套一百三十多平方米的房子,還算是高檔裝修,但透着一種冷清。
陳嵐自從嫁了第二個老公之後,就沒有再生孩子。
換句話說,她也就舒雅美這麼一個女兒。
坐在沙發上,兩母女相對着,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開口。倒是夏赫然非常安然,像是來到了自己家一般,到處逛悠。他還打開冰箱,翻出一瓶紅酒,用手指就摳出了那瓶塞,對着嘴巴就喝。
這是紅酒啊,不是啤酒!
他還嫌棄了,他說:“這紅酒不好喝,比我喝過的那些差多了,估摸着一瓶還不到一千元吧?”
舒雅美都快被他氣死了。
陳嵐坦然相告:“別人送的,真不貴,三四百吧。”
“嘿,我一喝就喝出來了。”夏赫然自鳴得意。
舒雅美喝道:“你得意個什麼勁呢!來到別人家裡,一點都不禮貌。”
陳嵐一聽到這話,不知道爲什麼,就有些傷心。幸好,夏赫然冒
出來的話讓她挺開心。
他一瞪眼說:“什麼什麼啊!雅美姐姐,你這樣子說真不對。你母親的家,就是你的家,你的家,就是我的家,怎麼就是別人的家了?”
“對對對!”
陳嵐趕緊點頭:“我的家,就是你們的家。”
夏赫然笑嘻嘻地:“未來的岳母大人,我和雅美姐姐今晚睡哪?”
舒雅美紅了臉,狠狠啐道:“誰跟你睡?”
夏赫然一本正經:“好吧好吧,不是你跟我睡,是我跟你睡。”
“滾蛋!我都不想跟你說話了。”
舒雅美氣鼓鼓地,但眼角眉梢卻忍不住透出笑意。
陳嵐看着,也不禁露出笑容。她說:“就睡在雅美的房間裡啊。這套房子,我一直給雅美備着一個房間的,都是按照她小時候喜歡的風格來擺設。雖然我也不知道雅美會不會來睡,但是……這佈置着,我心裡頭就舒服。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坐在自己女兒的房間裡,看着看着,就開心起來了。”
舒雅美冷冷地說:“誰要你這裡的房間!”
陳嵐苦澀一笑,說道:“我帶你們去看看吧。”
她站起來。這剛被清除了毒癮,身子還是比較虛弱的,一個站不穩,就趔趄了一下。下意識地,舒雅美趕緊站起來去扶住她。頓時,陳嵐熱淚盈眶。
她哽咽着說;“被女兒扶着的感覺真好啊!”
舒雅美哼一聲,想放手,但又擔心母親會摔倒。
進了那個房間,舒雅美都呆住了。
牆上掛着的,桌子上放着的,都是她小時候的相片,以及和母親的合影。而牀上、櫃子上、書架裡,也都放着許多她小時候玩過的玩具、看過的書,甚至包括課本和書包什麼的。
這把舒雅美看得,雙眼不由得就微微溼潤起來。
夏赫然嘖嘖連聲:“呀!這簡直就是雅美姐姐的少年時代收藏室嘛!”
舒雅美呸一聲:“就你話多。”
夏大爺坦然承認:“是啊,我有時候話挺多的。春天街裡,有人暗地裡叫我大嘴巴。這個意思就是,我又能吃,又能說,嘿嘿!”
陳嵐一笑,看向夏赫然,輕聲說:“赫然,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是你把我從紀委那裡救出來,又是你幫我解除了毒癮。剛纔,那個鍾維勇擺明想謀算我,要不是你和我女兒在,我怕已經萬劫不復!”
之前的事,她自然也是看明白了。
心裡頭不由得都是直呼僥倖。
真真要不是夏赫然及時出現,自己現在已經身敗名裂。
她都想在洗手間裡吸粉了的,結果這小夥子就出現了,把那粉末給丟進馬桶沖走了,又用神奇的醫術幫她治好了所有的難受。
心中的感激,實在難以言表。
夏赫然懶洋洋地說:“要謝就謝你女兒,要不是因爲雅美姐姐,我才懶得管這破事呢。哎,要得到一個大美女的身心,也不是容易的事。”
說着,他也挺感慨的。
“我好想掐死你!”舒雅美瞪了他一眼。
她瞪眼的樣子非常好看,瞪得那叫柔情萬種。
夏赫然嬉皮笑臉:“雅美姐姐你用你的兩條大長腿纏死我好不好?”
“滾!”
忽然,外邊傳來激烈的拍門聲。
砰砰砰!砰砰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