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髮絲長在一塊才變成青絲,就一縷細小而不長的髮絲不注意的話根本不會注意到,加上它以破空之勢的速度朝賈寶奔去,這樣一來在場衆人除了夏劍仁注意到這不起眼的髮絲外,也只有當事人賈寶看到這威力不小的髮絲。
賈寶看似不經意的嘆了口氣,然後彎腰拿起桌上的茶杯,擡起頭時微微一愣,原以爲那根髮絲會掉在地上,想不到還是懸在空中奔向自己,說不得他只好對着茶杯吹氣,雖然杯中的茶杯不熱。
很快,夏劍仁的臉色變了,因爲那根筆直的髮絲並沒有因爲這樣而墮落,相反還繼續往賈寶進攻,這讓他的不得不看向林明軒,發現對方像沒事人似的抽菸,翹着二郎圖一臉愜意,反觀賈寶那本來輕鬆的神色此時慢慢地變得凝重起來。
這時有人注意到那根短短的髮絲,也有人沒有注意到,但不管注意到沒注意到,都感受到房間裡充斥着一股壓抑的氣息,讓他們有種窒息的感覺,動彈不得。
一分鐘,那根髮絲化爲塵埃,賈寶如釋重負的喝了口茶,這時林明軒目光瞄向那個站在一邊臉色恢復自然的男子,說道:“老同學,怎麼有地方不坐反而站着呢?是覺得自己沒資格坐呢還是做人走狗太久都忘記了自己是個人?對了,我們有多少年沒見了?”
隨着這話,衆人的目光對落在站在賈寶和夏劍仁身後的男子身上,這人中等身材,五官稱得上英俊,加上一米七八的個子和一身名牌,不知情的人必定會覺得他是個高富帥,而且他有個很威風的名字——鄭帥。
“鄭帥,你們倆認識?”夏劍仁臉色陰沉的看着鄭帥,那樣子想殺人。
“夏哥,我跟他只做過三年高中同學,已經有三五年沒有聯繫了。”鄭帥急忙道,一見到夏劍仁的這表情頓時嚇得臉色青白,額頭冒汗。
林明軒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老同學,高中三年同窗加室友的身份讓他真心不敢相信眼前一幕是真的,當年那個非常熱心幫助人的鄭帥哪去了?又爲什麼會走上這條不歸路?直到此刻,他仍不敢相信那錄影中和小白臉走在一起的男子就是鄭帥。
鄭帥,跟林明軒同樣出身於農村,同樣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廣增市最富盛名的廣增中學,兩人因此度過了三年同窗生活,那三年鄭帥還有一個身份,是林明軒那宿舍的舍長。因爲有着一副熱心腸又被稱爲‘鄭好人’,更有傳聞他跟班花搭上了。
農村家庭向來很多小孩,鄭帥家也不例外,他是老大,下面有兩個妹妹兩個弟弟。因爲什麼好的東西都要給弟弟妹妹,所以他生活很樸素之餘飲食也極其不規律,因此高中階段的他有點瘦,臉色還有點黃,所以傳聞他跟班花搭上林明軒是一成也不信。
朋友,何謂朋友?朋友就像感情,除了要經得住時間的考驗,還要時常聯繫溝通從而培養感情,另外時常要聚一下,要不然長時間不見面女朋友給你戴了綠帽也不知道就可悲了。
如果你問林明軒跟鄭帥算朋友嗎?絕壁算!就算四五年兩人沒有聯繫,林明軒也從來沒有忘過鄭帥。然而現實是很殘酷很殘忍,高中後兩人各奔東西,一個在粵州市一個到了紅山市,坐車需要四五個小時,加上兩人都不喜歡找別人聊天(主要是囊中羞澀),所以兩人除了在高考過後幾個月有過打招呼外,慢慢地開始沒有聯繫。
生活上這樣的例子很多,你不找我我不找你,慢慢地大家就會覺得沒有什麼話題可聊從而變得生疏陌生。林明軒自然還把鄭帥當作朋友,心裡還想着這個春節一定要參加以往被他認爲很無聊的同學會,殊不知鄭帥給了他一個驚喜。
“林明軒,你是爲了轟動一時的連環姦殺案來的嗎?”夏劍仁忽然笑了笑,無可否認,擁有一張小白臉的他笑起來挺迷人,但落在林明軒眼中就看到笑容裡那抹陰謀的味道。
“哦?看來你還算一個聰明人。”林明軒看着夏劍仁,右手敲打得着大腿,“既然這樣,你還是跟我回一趟公安局吧,這樣應該能減輕一點罪行。”
“罪行?我何罪之有。”夏劍仁大笑,笑的有點得意忘形有點猙獰,說道,“你剛纔不是說坦白從寬嗎?現在我良心感到過意不去,想舉報關於這案子的線索,難道這是犯罪行爲?要是這樣,那我還是不說了。”
“舉報?”林明軒眉頭一皺,恐怕在場所有人都皺起眉頭,想着夏劍仁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是啊。我知道誰是兇手。”夏劍仁倒了一杯酒,很優雅的喝了一口,溫和的笑道,“不過,如果你沒興趣知道的話,那我就不說了。我可不想去公安局那些鬼地方,進去一次就會倒幾年的黴運,我可沒有那麼傻。”
“你以爲你這樣說就能逃脫責任嗎?”林明軒嘴角翹起一個弧度,冷笑道,“今天不管你想不想,公安局你是去定了,至於還有沒有機會出來,嘿嘿,那看你的造化了。”
“喲,看來你是打算強來呢,難道你想屈打成招?”夏劍仁不爲所動的說,“一直聽說現在的執法者很野蠻,不管你有理沒理都會打一頓再說,看來傳聞所言不虛。只是,呵呵,林明軒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覺得你一個人能留住我們?”
“的確,想要留住你們我一個人的話有些勉強。”林明軒點頭說道,然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只是你覺得我就一個人嗎?呵呵,你應該是罪邪門的人吧。”
這話一出,賈寶跟夏劍仁臉色變了變,後者臉色一沉便陰狠道:“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嘛,感情你今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呵呵。好說好說。”林明軒笑了笑道,“所以還請兩位配合一下,但因爲兩位身份特殊,所以如有得罪還望見諒。”隨着這話落下,沈浩然幾人紛紛掏出手槍對準賈寶和夏劍仁。
此時此刻的賈寶一臉陰沉,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林明軒已經知道自己是前罪邪門的人,雖然主人說可以大鬧一場,但經過剛纔那根髮絲的較量,他發現林明軒的修爲更進一步,隱約略勝自己一籌,所以他不想在這跟林明軒交手,因爲這會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面,然而他還沒活夠。
“你覺得這些槍對我們有用嗎?”賈寶故作鎮定地說,“對於我們來說徒手接子彈可謂小菜一碟。噢,聽說有些槍有反作用,子彈傷不到敵人反而傷害了自己,你覺得呢?”
“那你就是想嘗一嘗是嗎?”一直按捺住滔天怒火的錢雨桐冷聲道。
“爲何不能呢?”賈寶微笑的看着錢雨桐,還聳了聳肩表示沒所謂。
聽到錢雨桐說話,沈浩然幾人就一陣頭疼,這女人本身就是一個辣椒,一開口就會噴火,那辦起案來自然不會規規矩矩,由不得他們不擔心。
事實上此刻錢雨桐真的很火大,手槍都上膛扳機了,要知道被林明軒丟在自助餐廳近個小時她早就憋了一肚子怨氣,加上還要她見着林明軒跟殺人兇手有完沒完的說話,真是佛看了都有火,更何況她一個小女子呢?
不等沈浩然幾人說話或阻止,被賈寶成功調戲的錢雨桐朝對方的大腿開了一槍,她雖然火大但還沒有瘋狂到往賈寶胸口或大腦開槍,畢竟她是警察不是殺手。
只是賈寶讓錢雨桐等人見證了奇蹟,那就是能劃破空氣的子彈並非遇神殺神遇佛**,這世上還是有人能夠掌控它。當見到賈寶輕易的接住那顆子彈時衆人愣住了,導致錢雨桐看到子彈射回自己都沒一點反應。
“在我面前演大戲,怎麼可以不要我玩呢。”林明軒笑了笑,右手輕輕地招了招,那顆子彈立刻停住了並改變方向。
見此賈寶怎麼會樂意,不給一點顏色你瞧瞧還以爲我好欺負啊?於是之前兩人以髮絲爲媒介來較量的一幕再次上演,不同的是這次有些驚心動魄,因爲沒有人知道那顆手指大的子彈會不會進入在場某人身體。
“嘿嘿,這麼好玩的事你們兩個人玩是不是太單調了呢?”夏劍仁陰險地笑道,左手一揮,那子彈頓時感覺到多了一股力量在拉扯自己。
這下沈浩然幾人算是大開眼界,那子彈竟然在空中‘跳舞’,左轉一圈右轉一圈實在不行就來個打翻鬥,幾分鐘過去了那子彈都是在一個半徑爲十公分的圓形運轉,從未離開過這範圍。
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三人的臉色似乎都不好看,臉上多了一絲汗珠及凝重之色。作爲邪惡方的賈寶跟夏劍仁心裡不可謂不震驚,他們沒想到兩個人聯手了還不是對方的對手,心想難道今晚就要交代在這了?
看似辛苦的林明軒看了一眼賈寶兩人,嘴角閃過一絲玩味的笑容,眼睛一掃全場,剛纔想將子彈拿到手的他不由擺了擺手,只見那顆只在半徑十公分活動的子彈最終離開了那圓,筆直地朝在場的某人奔去……
要知道賈寶和夏劍仁一心想將子彈送回給錢雨桐,但因爲林明軒的關係不得不留在空中,所以當林明軒不在阻撓那子彈時它的速度必定是無人能擋,而在林明軒的有意爲之下改變一下子彈的軌跡也是小菜一碟,於是它很順利進入林明軒擬定的人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