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一臉邪笑着道:“田姐,你說一樓有老鼠還差不多,二樓哪來的老鼠?”
田杏兒笑着開口道:“二樓怎麼沒有,就在我臥室內,藏着一隻又肥又大的老鼠!”
“真有大老鼠啊?”江小魚磨拳擦掌的蹦入田杏兒的臥房內,打開燈,到處找老鼠。猛回頭,發現田杏兒也進來了,這小媳婦一傢伙把房門反鎖,笑嘻嘻的看着江大少。
江大少心裡咯登一響,納悶怎麼田姐的笑容這麼詭異呢?頓時,他小子感覺不對勁了道:“敗家娘們,幹嘛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臉上開花了嗎?”
田杏兒道:“我的好親親,看到老鼠沒?”
“沒看到,這麼光溜溜的地方,老鼠往哪藏?”
“現在就有隻大老鼠!”
“在哪?”
田杏兒格格嬌笑着擂了他一拳:“嘻,你就是我的大老鼠,專門偷我的心!”
江小魚狂汗道:“嘿你個敗家娘們,我是公的,你是母的!”
“嗯老公,我累了一天,腰痠腿疼,你幫老婆捏捏唄?”田杏兒動情了,拉着小江往牀邊一倒,媚眼裡溢出了濃情來。
小江心說再過幾個小時,老子和白幫的柳奪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會兒凌晨四點不到,我要回去補個覺。想着,他這貨就想開溜了,說時盡那時快,這傢伙猛的回頭,意外地看見了一堆雪,那堆雪白似凝脂,轟,氣血直衝上腦門,小江的腳就好似原地生根,一步也挪不動了。
那堆雪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老公,別走好嗎?幫我捏捏!”
不知怎麼,小江一下子就像喝了迷魂湯,一團身走到了牀頭……
突然,就聽見田夏夏在敲門,稚嫩的聲音夾帶着一點害怕:“媽媽,你開門!”
田夏夏這麼一嚷嚷,倒把田杏兒嚇了一跳,江小魚知機得快,看見有一隻大衣櫥,一貓腰鑽到大衣櫥內藏起來了。
田杏兒還以爲夏夏怎麼了,趕緊打門,田夏夏一蹦,飛到牀邊,囫圇爬上牀,躺下就不走了,還拉着田杏兒不放:“媽媽,一起睡嘛!”
“好哦,媽媽跟夏夏一起睡!”撲的一聲,田杏兒就把燈按滅了。這下江大少有苦頭吃了,他丫的縮在大衣櫥內,動也不敢動,裡面空氣不暢,實在是憋得慌。
捱了大約半個小時,這貨腿都蹲麻了,估摸着小夏夏也該進入小夢鄉了吧。他就輕輕地打開櫥門,試着擡下一條腿,不曾想櫥門吱嘎響了一聲。田夏夏稚嫩的聲音再次爆起:“媽媽,屋裡有動靜!”
田杏兒也是一點睡意沒有:“夏夏快睡吧,可能是老鼠。”
噌,田夏夏彈坐起來,嚷嚷道:“媽媽,打老鼠!”
田夏夏一喊打老鼠,江小魚差點沒吐口血,只好再次把腿縮回了大衣櫥,這下他小子只好屏住呼吸,耐心等待小夏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牀頭上傳來田夏夏均勻的呼吸,這傢伙輕敲了下櫥門,才知道田夏夏早睡死了。這貨得兒一聲,摸黑逃離了田杏兒家,到家出了一身臭汗,簡單衝了個涼,這才倒牀睡覺。
早上六點,江小魚被田大牛叫醒,田大牛開着小江租來的小車,今天他是作爲江大少的專職司機。他知道,江大少跟白幫在南山墳場打架,很大部分是爲了幫他討要五百萬的貨款。
這位過氣老闆的心理,既激動又忐忑,激動的是他慶幸自己結交了一個重情重義的好哥們。忐忑的是,他聽說白幫那個柳幫主是個絕頂高手,兇狠毒辣,他怕江大少打不過。這樣反而把好哥們給害了,他於心不忍!
江小魚跑到田杏兒家,飽餐了一隻烤雞,回來把過氣村霸黃國強叫到一間房內,鎖起來一拳把黃國強劈昏,把他丫的精氣神吸了個七七八八。
小江再出門的時候,走路呼呼帶風,渾身充滿了爆炸般的力量。怦,一頭鑽入小車,田大牛把小車開得飛起來,趕在七點半之前到達了南山墳場。
南山墳場地處廣城南面,距離市區也有好幾公里。說是墳場,其實是附近農家的祖墳,長年累月,墳頭密密麻麻,草都長起老高了。這時人煙稀少,只有清明和鬼節的時候,這些墳頭的後代纔會帶着冥幣和香燭前來祭奠九泉之下的先人。
墳場被一片翠綠高大的毛竹林包圍,裡面地勢平坦,隱蔽性極好。加上人煙稀少,附近沒有人家,大白天這裡都異常的陰森。不知什麼時候起,南山墳場變成了道上解決江湖紛爭的最佳場所。
江小魚轟隆到達約架地點,四下裡靜悄悄,早晨的墳場飄起了一陣乳白色的霧汽,毛竹林裡爆起了嘰嘰喳喳的鳥叫。他不知道,秦家的億萬大千金秦丹雯帶着小跟班孫菊靈嫣等人,已搶先一步在墳場邊上的某個踞點潛伏起來了。主僕倆潛伏在距離墳場最近的一座山洞內,架起望遠鏡,通過鏡頭足可把下面墳場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小魔女古靈精怪,本身是個恨不得雞飛狗跳的主,想着死寂的墳場好久都沒上演一出好戲,這鬼丫頭無聊得要死呢。不曾想,今天這場大惡鬥,居然是江小魚對陣殺神的師妹!
杜爺的師妹,那也不是吃素的呢。唔,還有這個鄉巴佬,貌似也有兩把刷子。想着想着,小魔女興奮得像打了雞血,熱烈期待着道:“大小姐,江小魚到場,柳奪命怎麼還不來啊?”
秦丹雯接了幾個電話,見問,就喝了小跟班一腳:“蠢貨,好飯不怕晚,別急!”
孫菊靈嫣就湊到鏡頭前,把鏡頭對準了江小魚的座駕,納悶道:“江小魚還有司機哦,這鄉巴佬發財了?看他的車,是什麼破車,連臺車都捨不得買,窮怕了的小氣鬼!”
說着說着,孫菊靈嫣猛地一拍大腿,像發現新大陸尖叫道:“那不是田大牛嗎!”
秦丹雯乍聽見田大牛的名字,粗暴地把小跟班推到一邊,她也湊到鏡頭面前瞄了瞄,來勁了道:“早聽說柳奪命欠了田大牛五百萬!看來是真有其事!”
小魔女瞪眼道:“大小姐是說,江小魚找柳奪命的晦氣,是爲了幫田大牛討債?那麼說,江小魚也會講義氣嘍?”
這時,從茂密的樹林裡,有一個壯碩的身影以閃電般的速度,摸入了山洞內,畢恭畢敬的喊一聲:“大小姐,在墳場附近,有一夥十多個人事先打了埋伏,帶頭人很像火雞!”
“火雞?這個吃生肉的野蠻人是柳奪命的死忠。柳奪命一慣喜歡單打獨鬥,她沒事調這麼多人馬乾嘛?”
秦丹雯這下吃驚不小,小魔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江小魚早就退出江湖了,這小子手下沒幾個馬仔。你看,他就
帶來一個司機!”說着,這鬼靈精一把抱住了杜大毛肌肉成團的胳膊,撒嬌道:“杜爺,萬一你師妹打不過江小魚,你會不會出手幫你師妹啊?”
杜大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道:“這個,要聽大小姐的意思!”
“那你還是不要幫了吧。”孫菊靈嫣跟了秦丹雯好幾年,她最清楚,大小姐跟白幫那是水火不容。
秦丹雯沒好氣道:“我們是打醬油的,誰都不許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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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小姐這句話,明顯是針對杜大毛。杜大毛不滿的翻了翻白眼。
孫菊靈嫣突然歡呼一聲:“哇塞,柳奪命來了,好大排場呢!”
話音未落,秦丹雯就感覺山洞內微微的震動起來,只見北邊潔白的山道上,一個黑色車隊足足有十多輛之多,聲勢浩大的開過來了!就聽見轟隆作響,黑色車隊的後頭,居然還有兩臺大卡車殿後!
天地變色,樹林裡的小動物們登時都啞了,好像全都豎起了耳朵偷聽。
秦丹雯驚訝之餘,大爲振奮的道:“不止白幫,土坦克的人馬也到齊了!本市的地下江湖,很久沒看到過這麼大規模的火拼!”
那大片的苗竹林,原本是綠意蔥籠,浩浩蕩蕩的車隊帶着殺氣碾壓過來,立即塵煙滾滾,倒是像極了一架鋼鐵巨獸,所到處摧枯拉朽。當漫天塵埃落定,十二臺車在相隔江小魚七八米的平地呈一字陣列排開。
就在四下裡啞雀無聲的當兒,最中間那臺加長豪車突然像爆炸一樣,超強的氣浪把兩扇車門直接掀飛了,一個身穿白色緊身背心、白色熱褲,頭戴白色遮陽帽,足踩白色運動鞋的女郎甩了甩白色的長髮,風擺柳般的走了出來。
比起白幫亮出了如此豪華的陣容,數米開外,江小魚只有一輛車,一個司機,車是租來的,司機是臨時充數的,此外,他的身邊空無一人。
田大牛面色變得慘白慘白,說話的聲音變成了太監:“江,江少,怎麼他們全都是白衣、白頭髮啊,還有的人連眉毛、鬍子都是白的!爲什麼啊?”
江小魚大爲鄙視道:“大牛,這也要問,因爲他們就叫白幫啊!”
田大牛臉上是一副原來這樣啊的表情,不再置啄。
突然田大牛在車裡蹦了起來:“江少,你豎一根中指是神馬意思呢?”
江小魚鬼頭鬼腦的笑道:“我不豎根中指,萬一那女的認錯了人怎麼辦?”
田大牛撓頭道:“問題是,白幫上百號人馬,都能組建一個加強連。咱們就兩個,有一個還是軟腳蟹,這怎麼打啊?江少,五百萬不要了,咱們回家吧!”
江小魚頭也不回道:“大牛,如果你怯場,就閉上你的眼睛,別尿褲子就行!天塌下來我頂着!”
江大少聲音不大,但是非常有力。他霸氣的答覆等於給田大牛打了一針強心劑。田大牛這些年風風雨雨,一路走過來,悟出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四大皆空,所以,他索性就去青雲峰的寺院拜師,那大和尚說他塵緣未了,就讓他成了一名佛道居士。田大牛爲了讓自己鎮靜一點,就在車裡念起了經。
在江小魚的對面,另外站着一夥沒穿白衣的壯漢,這些個大漢,是清一色的莫西幹髮型。江大少想起來了,他們不是別人,而是櫻花路上,那個強行拉他乾妹去泡夜店的土坦克的手下。
只見這些莫西幹大漢站成了整齊的一排,每個人的氣焰都是一樣的高漲,江大少一時難辨雌雄,不知道哪個是土坦克。
(本章完)